第64章 四皇？

　　蜂巢岛的狂欢还在继续，而新世界的另一端，气氛却截然不同。

　　莫比迪克号的甲板上，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将手中的报纸揉成一团，随手丢进海里，发出他标志性的笑声。

　　“咕啦啦啦啦啦！二十亿！跟老子一个价码！那个夏洛小鬼，还真是会给这片大海找乐子！”

　　他身旁，马尔科看着报纸，表情有些奇特。

　　“不止呢，老爹。你看，罗杰和金狮子，也都被提到了二十亿以上。世界政府这是……疯了吗？一口气抬出四个二十亿级别的海贼？”

　　白胡子拿起巨大的酒葫芦猛灌一口，眼神却变得深邃。

　　“不，他们不是疯了，是怕了。当初一个洛克斯已经让他们焦头烂额，现在又来一个夏洛。他们这是在捧杀，也是在划定战场。告诉全世界，我们四个，就是这片大海上最危险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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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座未知岛屿，罗杰海贼团正在举办宴会。

　　“哇哈哈哈！雷利！快看快看！我们跟白胡子、金狮子，还有那个夏洛小鬼，并列了！”

　　哥尔·D·罗杰毫无形象地大笑着，把报纸拍在副船长西尔巴兹·雷利的脸上。

　　雷利无奈地拿下报纸，弹了弹烟灰。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罗杰。世界政府把我们四个架在火上烤，以后想安稳喝酒都难了。”

　　“这才有意思啊！”罗杰的眼睛里闪烁着冒险家的光芒，“大海贼时代……不！现在这帮家伙，开始叫我们‘四皇’了！听起来不错！夏洛那小子，我越来越想见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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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之上，浮空岛屿。

　　“桀哈哈哈哈哈哈！二十一亿！总算比那三个家伙高了一点点！”金狮子史基坐在他的王座上，看着报纸上的排名，总算找回了一点面子，“不过，‘四皇’？这是在把老子和白胡子、罗杰那样的蠢货相提并论吗？还有那个夏洛……”

　　他摸了摸下巴，神情变得玩味。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看来，是时候让这个世界，重新回忆起被天空支配的恐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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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军本部，元帅办公室。

　　“混账！”

　　钢骨空一拳砸在办公桌上，坚硬的桌面瞬间布满裂纹。

　　“五老星这是在干什么？！他们这是在承认海贼的地位！‘四皇’？！这会让多少年轻人热血上头，冲向大海！”

　　卡普坐在一旁，一边吃着仙贝，一边含糊不清地开口。

　　“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夏洛那小子把事情闹得太大了，连泽法都吃了亏。政府总得找个台阶下，顺便把水搅浑，让海贼去斗海贼。”

　　“这是在玩火！”战国怒不可遏，“夏洛海贼团的威胁，已经不是单纯的武力问题了！蜂巢岛正在变成所有海贼的‘技术圣地’！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军舰优势将不复存在！”

　　钢骨空疲惫地坐回椅子上，看着窗外。

　　“命令已经下了。泽法，今天会亲自去蜂巢岛，取回那份‘技术资料’。”

　　卡普停止了咀嚼，表情第一次严肃起来。

　　“让泽法一个人去？那不是去送死吗？”

　　“这是交易的一部分。”钢骨空的声音沙哑，“也是……对泽法的一次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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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小时后，蜂巢岛港口。

　　当那艘孤零零的海军战舰缓缓靠近时，整个港口都安静了下来。

　　无数海贼站在码头、屋顶、船舷上，看着那个独自一人站在甲板上的身影。

　　紫色的短发，魁梧的身躯，以及那身象征着海军最高战力的正义披风。

　　“黑腕”泽法。

　　他来了。

　　泽法踏上蜂巢岛的土地，脚下的地面坚实而平整。

　　他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嘲讽、围攻，甚至是埋伏。

　　然而，预想中的剑拔弩张并未出现。

　　一个穿着得体的男人，推了推眼镜，带着礼貌的微笑，迎了上来。

　　“泽法大将，欢迎光临蜂巢岛。我是夏洛海贼团的副船长兼总参谋，埃里克。”

　　泽法皱起眉头，他认得这个男人，夏洛麾下的智囊，磁力果实能力者。

　　“少废话，东西呢？”

　　“东西自然准备好了。”埃里克依旧保持着微笑，“不过，在完成交易前，我们船长有个小小的提议。他希望您能参观一下这座岛屿，看看您即将用‘正义’换走的技术，究竟为这里带来了什么。”

　　“参观？”泽法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我不是来旅游的。”

　　“当然不是。”埃里克侧过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们只是想让您亲眼看看，在您和世界政府眼中‘穷凶极恶’的海贼，是如何对待他们所庇护的子民的。请吧，大将先生。您是客人，我们不会动您分毫。”

　　泽法沉默了。

　　他看着埃里克，又看了看周围那些只是好奇、却并无敌意的海贼。

　　这和他想象中的海贼巢穴，完全不一样。

　　最终，他迈开了脚步。

　　他跟着埃里克走在宽阔整洁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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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路两旁，店铺林立，人来人往，脸上洋溢着的不是麻木和恐惧，而是鲜活的生气。

　　孩子们在街头巷尾追逐嬉戏，他们的父母在路边摊贩处讨价还价，一切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这里大部分居民，都是我们从捕奴船和人贩子手里解救出来的。”埃里克的声音适时响起，“我们给了他们自由，和一份能养活家人的工作。”

　　泽法脚步一顿。

　　他看到一个长着鱼人鳍的男人，正和一个人类铁匠哈哈大笑着讨论着什么，旁边他们的孩子，一个人类小女孩和一个鱼人小男孩，正分享着一串糖果。

　　在海军的宣传里，鱼人与人类的矛盾根深蒂固。

　　可在这里，他们却像一家人。

　　他们路过一座巨大的建筑，门口挂着“第一综合医院”的牌子。

　　里面人头攒动，有受伤的海贼，也有生病的平民，一名戴着面纱的女医生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治疗。

　　“那是我们的医疗队长，辛西娅。在这里，无论海贼还是平民，治病都是免费的。”

　　他们又看到一座学校，朗朗的读书声从中传出。

　　“那是我们开办的学校，教育对所有孩子免费开放。我们相信，知识不应该被任何人垄断。”

　　泽法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他所看到的一切，都在颠覆他数十年来的认知。

　　这里没有烧杀抢掠，没有罪恶横行。

　　这里有的是秩序、希望，和一种他只在理想中描绘过的……平等。

　　他所坚持的、为之奋斗一生的“正义”，在这里显得如此苍白，甚至可笑。

　　终于，他们来到了城堡前的广场。

　　埃里克停下脚步，转身面对这位沉默了一路的海军大将。

　　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那份从容的微笑，但说出的话，却像一柄重锤，狠狠敲在泽法的心上。

　　“现在，泽法大将，您已经看过了。请问，您还觉得，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应该被您所代表的‘正义’，彻底抹除吗？”

　　泽法嘴唇翕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城堡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

　　夏洛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泽法。”

　　夏洛的脸上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我的蜂巢岛，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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