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战“三仙”（中）

　　这“碧磷夺魂鞭”本是软鞭形态，此刻在妖力催动下竟如有了生命，碧绿鞭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不过呼吸间便从三尺长延伸至三丈开外，鞭身表面的鳞片纹路愈发清晰——那根本不是寻常纹饰，而是用千条剧毒碧磷蛇的蛇皮层层叠叠裹成，每一片鳞甲下都嵌着细小的倒钩毒刺。毒刺在妖力滋养下泛着幽蓝冷光，光色中还透着几分诡异的粘稠，凑近了看，能发现刺尖正缓缓渗着透明毒液，滴落在地上便“滋滋”蚀出小坑。更骇人的是，鞭身摆动时竟隐隐传出细碎的蛇鸣，时而尖锐如幼蛇吐信，时而低沉如巨蟒绞杀，那是被炼入鞭中的蛇魂仍在挣扎，每一声都带着刺骨的阴寒。

　　“孽障，死到临头还不安分！”沙僧刚将脓包怪的手腕捆牢，便听见身下传来微弱的蠕动声，他沉喝一声，抬手按住对方后颈，掌心佛门金光微吐，瞬间将脓包怪刚凝聚的一丝妖力压散。也正是这一分神的功夫，鹿力大仙眼中凶光暴涨，手腕猛地翻转，碧磷夺魂鞭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避开飞溅的碎石，如暗箭般直取沙僧毫无防备的后心——这一鞭既快又毒，连周遭的空气都被鞭身带动的妖力冻得发僵，毒刺上的幽蓝光芒在昏暗中格外刺眼，显然是算准了沙僧无法及时回身。

　　这碧磷夺魂鞭乃是鹿力大仙耗费三百年修为，用千条剧毒碧磷蛇的魂魄与内丹炼化而成的本命法器，毒刺沾肤即入血，哪怕是金刚不坏的仙肌，也能被毒液蚀出蜂窝般的窟窿；更阴险的是鞭身附带的麻痹妖力，专门针对佛门真气，一旦缠上，便会顺着经脉钻涌，让修士的真气瞬间滞涩，连抬手的力气都难以凝聚。此刻鞭梢已近沙僧后背，蛇鸣愈发清晰，仿佛下一刻就要将那宽厚的脊背洞穿。

　　“孽障休走！”沙僧虽俯身捆缚俘虏，额间却悄然泛起一点淡金佛印——这是他常年诵经修持的佛门六识在自发预警，周遭三尺内的气流变动、虫豸爬行都清晰如在眼前。碧磷夺魂鞭划破阴风的锐响刚及耳畔，那声音细得像毒针穿丝，却带着蛇鳞摩擦的独特震颤，瞬间被他的听识捕捉。

　　他几乎是本能地旋身，宽厚的肩膀先往左侧一沉，避开鞭梢刁钻的落向，同时右手如托山岳般将降妖宝杖提起，杖身在掌心划出一道饱满圆润的弧线，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滞涩。温润的蓝光顺着他的指节飞速涌遍杖身，起初只是淡淡的莹光，触及杖身梵文的刹那，突然如涨潮般暴涨——“卍”字符文率先亮起，紧接着“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依次发光，金色的梵文虚影从杖身浮起半寸，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半透明光盾，光盾边缘流转着如水的蓝光，散发着令人心安的佛韵。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呼吸之间，鹿力大仙的蛇鞭已如毒箭般精准抽至。“铛——”金铁交鸣的脆响骤然炸响，比先前任何一次碰撞都更刺耳，震得周遭枯草簌簌发抖。蛇鞭上的倒钩毒刺刚触到佛门光盾，便像烙铁遇上寒冰，“滋滋”声中冒出滚滚黑烟，毒刺尖端瞬间焦黑碳化，连带着半寸鞭身都被光盾的净化之力灼得扭曲变形。碧绿色的毒液如断线的珍珠般顺着光盾边缘滴落，砸在黄土上“嗤嗤”作响，每一滴都蚀出一个深约半指的小坑，坑底还冒着淡淡的毒雾，将周围的荒草都熏得发黄枯萎。

　　光盾受此一击，表面泛起圈圈涟漪，蓝光微微黯淡了几分，却依旧凝实如琉璃。沙僧只觉掌心传来一股阴寒的反震之力，顺着宝杖柄往上窜，却被他体内流转的佛门真气瞬间消融——他常年挑担磨砺出的臂膀稳如磐石，宝杖在手中纹丝未动，只是粗布袖口被鞭风扫得微微晃动，露出腕间因常年握杖而磨出的厚茧。

　　鹿力大仙见蛇鞭被光盾灼得焦黑，三角眼瞬间眯成两道淬毒的细缝，眼尾的皱纹因极致的狠厉拧成沟壑，枯瘦的脸颊抽搐了两下，喉间发出一声阴恻恻的冷笑：“秃驴倒是有几分本事，可惜今日注定要成我鞭下亡魂！”话音未落，他手腕猛地翻转，枯指如鹰爪般死死攥住鞭柄，丹田妖力疯狂涌入碧磷夺魂鞭——原本焦黑的鞭身突然泛起幽绿妖光，焦糊的痕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紧接着“嗤啦”一声裂响，整根蛇鞭竟从鞭梢处分裂成三道独立的鞭影，每一道都带着与本体无异的毒刺与蛇鸣。

　　这是他压箱底的“分魂毒鞭”之术，需以自身精血催动蛇魂，让鞭身暂时分化，三道鞭影看似虚幻，实则每一道都蕴含着完整的毒性与绞杀力。三道鞭影在空中交错盘旋，如三条择人而噬的毒蟒，一道带着破空锐啸直缠沙僧脖颈，鞭梢毒刺泛着幽蓝冷光；一道斜劈而下，目标是他握杖的手腕，想挑飞降妖宝杖；最后一道则如灵蛇般绕向宝杖杖身，企图用倒钩毒刺缠住法器，让他无法施展神通。鞭影穿梭间，蛇鸣交织成刺耳的尖啸，毒刺渗出的毒液在空中凝成细小的雾珠，瞬间布下一道密不透风的毒鞭网，连周遭的阴风都被鞭势带动，形成一道旋转的绿色毒涡。

　　“就这点手段？”沙僧声如洪钟，丝毫不见慌乱。他脚掌猛地踏地，左脚踏出“金刚镇魔”之姿，右脚紧随其后踏出“莲花稳固”之势，正是佛门不传的金刚步——每一步落下，地面都微微震颤，碎石在他脚边凝成一圈淡淡的金光，将毒雾与蛇鸣隔绝在外，身形稳如千年古松，任凭毒鞭网如何搅动，他周身的佛门气场都纹丝不动。与此同时，他双手紧握降妖宝杖中段，臂膀肌肉贲起，古铜色的皮肤下青筋如蚯蚓般蠕动，宝杖在他掌心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快速旋转起来。

　　温润的蓝光顺着旋转的力道飞速流转，起初只是杖身泛光，转眼间便凝成一道直径丈许的蓝色光轮，光轮边缘的梵文虚影被高速带动，化作一圈圈金色光晕，每一寸光晕都散发着净化妖邪的佛韵。“噼啪——滋滋——”三道鞭影刚触到光轮，便如热油泼上寒冰，瞬间传来毒刺崩裂与蛇皮灼烧的声响。第一道缠向脖颈的鞭影被光轮直接抽中，鞭身断裂处喷出绿色毒血，带着焦糊味掉在地上，还在不断扭曲抽搐，如被斩断的真蛇；第二道袭向手腕的鞭影更惨，刚靠近光轮便被金光净化了妖力，软塌塌地垂落，毒刺尽数脱落；最后一道缠向宝杖的鞭影，倒钩刚碰到杖身，便被光轮的旋转之力绞得粉碎，绿色毒液溅在光轮上，瞬间蒸腾成黑烟消散。

　　鹿力大仙望着地上焦黑扭曲的鞭梢残片，三角眼骤然眯成两道淬毒的细缝，眼尾的皱纹因极致的狠厉拧成沟壑——他没想到这光头和尚的佛门神通竟如此霸道，连自己耗费三百年精血炼就的碧磷夺魂鞭都能轻易灼伤。喉间溢出一声阴恻恻的冷笑，枯瘦的手掌死死攥住鞭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皮肉里：“秃驴休要猖狂，真本事还在后头！”

　　话音未落，他手腕猛地翻转，如枯树般的小臂青筋暴起，丹田内的妖力如决堤洪水般疯狂涌入鞭身。原本焦黑的蛇鞭突然泛起幽绿妖光，焦糊痕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紧接着“嗤啦”一声裂响，整根鞭身竟从鞭梢处分裂成三道独立的鞭影，每一道都带着与本体无异的毒刺、蛇鳞与尖锐蛇鸣。这是他压箱底的“分魂毒鞭”之术，需以自身精血催动千条蛇魂，三道鞭影看似虚幻，实则每一道都蕴含着完整的毒性与绞杀力，寻常修士别说抵挡，连分辨虚实都难。

　　三道鞭影在空中交错盘旋，如三条择人而噬的毒蟒，瞬间布下密不透风的毒鞭网：一道带着破空锐啸直缠沙僧脖颈，鞭梢毒刺泛着幽蓝冷光，毒汁顺着刺尖滴落，在半空凝成细小的雾珠；一道斜劈而下，目标精准锁定他握杖的手腕，想挑飞降妖宝杖这佛门克星；最后一道则如灵蛇般绕向宝杖杖身，倒钩毒刺微微张开，企图缠住法器让他无法运转神通。鞭影穿梭间，蛇鸣交织成刺耳的尖啸，毒雾在妖力牵引下形成旋转的绿色漩涡，连周遭的阴风都被搅得狂乱，卷起满地枯骨碎屑。

　　不等鹿力大仙收回满地焦黑的残鞭，沙僧已借着宝杖旋转的惯性如离弦之箭般欺近——光轮消散的瞬间，他宽厚的身形竟透着灵猿般的迅捷，左脚尖在碎石上轻轻一点，借着反冲力侧身滑出半尺，恰好避开妖马喷吐的妖雾。右手宝杖尚未停稳，左手已在胸前飞快结印，拇指扣住无名指根，食指与中指并拢上竖，掌心金芒骤盛，一尊巴掌大小的“降魔印”虚影凝实如铸，印面“卍”字纹路流转，竟有细碎的诵经声顺着佛印边缘溢出，与乱葬岗的阴风撞在一起，激起圈圈金光涟漪。

　　“咄！”沙僧沉喝如钟，左手猛地往前一推，金色佛印瞬间暴涨至磨盘大小，带着梵音佛韵轰然砸向鹿力大仙。这佛印并非劈砍戳刺的实质攻击，却如一张无形的巨网，刚触到鹿力大仙周身的妖力，便猛地收缩——佛印光芒渗入他青灰道袍的瞬间，道袍上绣着的道家符文竟“滋滋”冒烟，针脚处的丝线被净化之力灼成灰烬。鹿力大仙只觉浑身妖力如被冻住的泥浆，原本奔腾的气流瞬间滞涩，丹田内的妖丹更是剧烈震颤，仿佛有无数细针在穿刺丹体，连催动妖力的念头都变得迟钝。

　　“该死的秃驴！”他惊怒交加，三角眼瞪得快要裂开，舌尖猛地往齿间一咬——这是妖修催动本命妖力的拼命法门，借舌尖精血刺激妖丹，能短暂突破外力禁锢。可血珠刚到舌尖，还未及喷出，沙僧的攻势已如影随形。宝杖在沙僧掌心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杖尾带着温润的蓝光，避开妖马扬起的前蹄，如钢鞭般精准抽向他持鞭的手腕。“咔嚓——”清脆的骨裂声盖过妖马的嘶鸣，鹿力大仙只觉手腕传来钻心剧痛，腕骨断裂处的皮肉外翻，黑血混着妖力喷溅而出。

　　碧磷夺魂鞭失去握持，“哐当”一声砸在妖马鞍鞯上，鞭身的蛇魂感应到主人重创，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啸，幽绿妖光瞬间黯淡，缩成一截毫无生气的墨绿皮鞭。更致命的是，宝杖上的佛门金光顺着他手腕的伤口疯狂涌入，如燎原烈火般烧遍全身妖脉，所过之处，妖力被尽数净化，经脉被灼得焦黑。鹿力大仙惨叫着从妖马上滚落，重重摔在碎石堆上，青灰道袍瞬间被冷汗浸透，沾着地上的腐土与脓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连挣扎起身的力气都消散无踪，只能在地上抽搐着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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