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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宝象疑云,迷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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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臻刚躲好,就听见沉重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伴随着国王关切的询问:“王后今日好些了吗?太医诊断得如何?”

  墨臻贴在紫檀木屏风后,雕花镂空的缠枝莲纹间漏出的金瞳,将殿内景象看得一清二楚。殿外的夕阳正沉,鎏金窗棂筛进的光线已淡得发暖,却偏偏绕不开国王周身那股冷意——他身着绣着五爪金龙的赭黄龙袍,龙鳞用银线绣就,在昏光里泛着细碎的冷芒,每一步踩在金砖上,都带着沉甸甸的威仪,连殿角悬着的珍珠帘都跟着轻轻晃动,发出细碎却压抑的“叮咚”声。国王面上挂着惯常的温和笑意,眼角的细纹都透着“关切”,可那笑意却没渗进眼底半分,深褐色的瞳仁像淬了墨的寒潭,扫过软榻时,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与阴鸷,像鹰隼盯着巢穴里的猎物。

  他缓步走到软榻边,袍角扫过榻前的脚踏,带起一缕微风,竟吹得百花羞鬓边的碎发微微颤抖。伸手握住她手腕时,指尖的温度比殿内的玉瓷摆件还要凉,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的银镯子——那是国王前几日刚赏赐的,此刻却像道冰冷的镣铐。更让百花羞心头发紧的是,他的拇指看似无意地划过她藏银簪的衣襟位置,指腹轻轻按了按那处微微隆起的布料,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错辨的试探,像在确认什么。

  “王后今日气色瞧着好了些,”他收回目光,语气柔得像浸了蜜的温茶,尾音却微微上挑,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威压,“只是方才御书房接到侍卫回话,说今日入宫的太医形迹古怪——鬓角的白发像是粘的,连把脉时手指都在抖,倒不像是常年给内眷诊脉的老手。王后日日与他相对,可看清他的模样了?”说话时,他指尖仍搭在百花羞的手背上,冰凉的触感透过丝质寝衣渗进去,让她后背瞬间泛起一层细密的寒栗。

  百花羞身体一僵,勉强挤出笑容:“太医只是年迈体弱,瞧着有些憔悴罢了,并无异常。”国王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片刻,突然笑了:“那就好。方才御花园的侍卫说,看到个穿太医官袍的和尚翻墙出宫,想来是看错了。”他抬手抚了抚百花羞的鬓发,指腹冰凉,“王后安心养病,朕已命人加强宫禁,再也不会让妖怪惊扰你了。”

  等国王离开,墨臻才从屏风后走出,脸色凝重:“这国王有问题。他不仅知道你与黄袍怪的渊源,恐怕还和转生镜的事有关。”百花羞瘫软在榻上,泪水又涌了出来:“我也怀疑过他……当年救我回宫的暗卫,身上带着和镇仙咒同源的气息。可我没有证据,只能装作不知。”

  墨臻沉思片刻,将一枚金光符放在她枕边:“这符能护你周全,若有危险就捏碎它。我现在就回客栈找师父他们商议,定要查清这背后的阴谋,还奎木狼一个清白,也还那些枉死百姓一个公道。”他转身正要走,却被百花羞叫住。

  “大圣,”她声音微弱却坚定,“若查清真相,求你别伤他性命。他本性不坏,只是被仇恨和妖力迷了心窍。”墨臻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看他造化”,便化作一道金光,从宫殿的窗棂间窜了出去,消失在暮色沉沉的宫苑深处。

  暮色已将宝象城的琉璃瓦染成暗金,墨臻踏在宫墙的飞檐上,晚风卷着御花园的桂花香掠过鼻尖,却冲不散心头的沉郁。方才百花羞的哭诉如重锤在胸——奎木狼的沉沦、转生镜的阴谋、国王的阴鸷,这桩牵扯天庭与人间的旧案,像一张无形的网,正悄然笼罩在西行路上。他金瞳扫过下方灯火渐起的街巷,隐约看见玉龙在客栈门口焦急张望的身影,更想起师父慈悲的叮嘱、八戒憨直的坚守。指尖的金箍棒微微震颤,似在呼应他胸中激荡的正气。墨臻足尖一点,身形化作一道金虹,冲破暮色,朝着客栈的方向疾驰而去

  客栈的灯笼在晚风里轻轻摇晃,墨臻落地时脚步极轻,几乎没惊动门口打盹的店小二,刚掀开门帘,就被一股热气裹住——八戒正捧着个粗瓷大碗狼吞虎咽,碗沿被他啃得油光锃亮,浓稠的肉汤还冒着乳白的热气,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半边脸,油星子顺着嘴角往下淌,滴在玄色僧袍上,晕开一个个深色的圆点,他却浑然不觉,只顾着伸长脖子往嘴里扒拉肉块,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两个圆滚滚的肉包子,咀嚼时脸上的肥肉都跟着一颤一颤。碗底沉着好几块炖得软烂的五花肉,是他特意让店小二加的料,筷子一戳就脱骨,香得他连舌头都快吞下去;沙僧坐在靠窗的桌边,正用一块细布细细擦拭降妖宝杖,布帛擦过杖身的纹路,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杖身的灵光在跳跃的灯火下流转,映得他黝黑的脸庞明暗交错,每擦一下,他都要凝神看一眼杖尖,确保没有半点污渍残留,沉稳得像块扎根的磐石;唐僧则坐在最里侧的案前,对着一盏豆大的油灯诵经,灯芯跳动着橘红的火苗,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墙上,指尖的佛珠转得沉稳而规律,每念完一句经文,佛珠便会轻轻“嗒”地响一声,与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交织在一起,透着几分安宁。案上还放着半碟没吃完的素斋,是他特意留给晚归的墨臻和玉龙的,菜碟边的茶盏里,茶水还温着,袅袅的茶香混着八戒碗里的肉香,在不大的客栈房间里弥漫开来。听见动静,三人同时抬头,八戒嘴里还塞着肉,含糊地喊了声“大师兄”,肉汤差点从嘴角漏下来。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墨臻抬手掸了掸僧袍上的尘土,金瞳里的沉郁还未散去,刚一落座,就将从百花羞处带出的半截镇邪符残片拍在桌上——那残片是他临走时从百花羞处摸出的,符纹边缘泛着与转生镜裂痕同源的冷光,“师父,师弟们,宝象国这水,比碗子山的妖雾还浑。”

  唐僧停下诵经的手,指尖佛珠轻轻一顿,目光落在符片上,眉头微蹙:“悟空,此话怎讲?王后的病症,莫非另有隐情?”沙僧也放下宝杖,凑过身来,黝黑的手指轻轻碰了碰符片,只觉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这符上的邪气,和黄袍怪内丹里的咒力很像,却又多了几分仙家规制。”

  八戒总算把嘴里的肉咽下去,抹了把嘴角的油,抓起桌上的粗瓷茶壶猛灌两口,茶水顺着嘴角流到脖颈,他也顾不上擦,急声道:“大师兄,你快说!那王后是不是跟黄袍怪有瓜葛?俺就说那泼妖被贬下凡透着古怪,当年在天庭他虽不算良善,却也没干过吃人的勾当!”他说着,下意识摸了摸发髻上的银簪,翠兰绣的桃形簪头在灯光下闪了闪,倒让他这急赤白脸的模样添了几分憨直。

  墨臻将百花羞的哭诉一五一十道来,从披香殿的旧怨说到转生镜的碎裂,从镇邪符的暗算讲到国王眼底的阴鸷,最后把那支刻着缠枝纹的银簪仿样画在桌上:“这簪子与你那支虽纹样不同,却同是奎星宫陨铁所铸,可见奎木狼与百花羞的渊源不假。更蹊跷的是,转生镜上的镇仙咒,只有天庭掌管刑罚的星宿才能动用。”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天庭就设下圈套,故意让奎木狼贬下凡间?”唐僧捻着佛珠,语气凝重,“若真是如此,这背后牵扯的,恐怕不只是一桩私情,更是天庭的法度崩坏。”沙僧闻言,脸色愈发沉肃,握紧了降妖宝杖:“那宝象国国王也有问题,他既知王后与黄袍怪的过往,却还刻意隐瞒,说不定那镇邪符,就是他借王后之手送出去的。”

  “俺这就去把那国王抓来问话!”八戒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叮当”作响,九齿钉耙在他掌心转了半圈,钉齿泛着寒光,“敢耍这些阴谋诡计,看俺老猪一耙子敲开他的脑壳,问出实话!”

  “不可鲁莽。”墨臻抬手按住他的钉耙,金瞳里闪过一丝锐利,“国王在宝象国根基深厚,且我们尚无实据,贸然动手只会打草惊蛇。何况奎木狼还在等天庭发落,转生镜的真相没查清前,不能轻举妄动。”他指尖敲了敲桌上的符片,“玉龙探到国王近期频繁派暗卫与城外的黑风山联系,那山坳里藏着不少妖气,或许线索就在那里。”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些,吹得客栈的灯笼晃出长长的光影,将师徒几人的身影拉得忽明忽暗。唐僧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宝象城的方向,僧袍在晚风里轻轻飘动:“明日一早,悟空你与玉龙去黑风山探查,八戒随我去面见国王——他既装出礼佛的模样,贫僧便以讲经为由,探探他的底。沙僧,你守在客栈接应。”

  “师父放心!”三人齐声应下,八戒将最后一块肉塞进嘴里,拍着胸脯保证,“俺定把那国王的心思摸得明明白白,保管比高老庄的老母猪还清楚!”话一出口,就被墨臻赏了个爆栗,“呆子,说什么浑话!”客栈里的灯火摇曳,映着师徒几人坚定的面容,窗外的夜色再浓,也挡不住他们探寻真相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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