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石门藏凶煞,金光破邪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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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正好!”墨臻不退反进,金瞳中金光暴涨,腰间金箍棒如通灵般窜出掌心,“嗡”的一声暴涨至丈许长,棒身龙纹在金光中活过来似的流转,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横扫而出。那些刚从石缝中钻出的骨手还未触及他的靴底,就被金箍棒带起的劲风搅得粉碎,白森森的骨屑混着幽绿磷火漫天飞溅,落在妖雾中“滋滋”作响,转眼化作黑烟消散。玉龙同时发力,银白龙气顺着周身光罩往外扩散,莹白光芒所过之处,那些燃起鬼火的骷髅头瞬间被冻成冰球,“咔嚓”声此起彼伏,冰壳包裹着颅骨滚落平台,撞在巨石上碎裂开来,里面的磷火被寒气彻底熄灭。他掌心凝出冰棱,精准掷向石门光罩的咒纹节点——冰棱撞在咒纹最密集处,瞬间炸开成漫天冰屑,寒气顺着咒纹纹路蔓延,将光罩冻出一道道细密的裂痕。
“破!”墨臻抓住时机,足尖在石板上狠狠一点,碎石崩裂间身形已跃至石门上空,金箍棒携千钧之力直劈而下。金光与光罩碰撞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强光,咒纹在金光灼烧下发出凄厉的尖啸,暗紫色的光纹如潮水般退去,光罩“嘭”的一声碎裂开来,化作无数光点消散。石门失去光罩支撑,在余震中缓缓向内开启,一股混杂着血腥与腐臭的阴风从门后涌出,吹得两人衣袍猎猎作响。
门后并非预想中的狭窄通道,而是一座如宫殿般空旷的溶洞,扑面而来的阴风裹着陈腐的腥气,呛得人胸口发闷。抬头望去,溶洞穹顶高逾十丈,无数钟乳石如倒悬的利剑般垂落,最长的几株几乎触及地面,石身布满深浅不一的沟壑,积着千年不散的黑苔,尖端挂着的水珠足有拇指大小,沉甸甸地坠着,“嗒——嗒——”砸在下方的水洼中。这声响在空荡的洞穴里层层叠叠地反弹,先是清脆的落点声,随即化作绵长的回音,像无数冤魂在暗处低语,绕着耳廓迟迟不散。水洼星罗棋布地铺在地面,浑浊的水面倒映着洞壁的幽光,偶尔有细小的黑影在水中一闪而过,不知是躲在暗处的毒虫,还是被妖气浸染的水怪。
洞壁被人工凿出整齐的凹槽,数十盏长明灯嵌在其中,灯油呈黏稠的黑褐色,分明是用人脂炼化而成,燃烧时没有寻常灯火的暖意,只泛着妖异的幽绿光,将洞内景物照得一半明一半暗,影影绰绰间更显狰狞。地面铺着整张整张发黑的兽皮,皮质早已僵硬发脆,踩上去“咔嚓”作响,边缘卷着焦黑的痕迹,像是被妖火燎过。兽皮上散落着断裂的兵器——锈迹斑斑的钢刀崩开了豁口,箭杆朽成了粉末,只剩箭头嵌在石缝里,泛着森冷的光;更触目惊心的是那些干枯的骸骨,有的蜷缩成一团,指骨仍保持着抓挠的姿态,有的则散落成碎块,颅骨上的弹孔与刀痕清晰可见,显然是生前经历过惨烈的厮杀。
溶洞两侧的石台上,整齐码放着一排排半人高的陶罐,陶罐是粗糙的黑陶质地,表面布满细密的裂纹,缝隙里渗着暗红色的汁液,像凝固的血。每个罐口都用浸过符水的黑布密封,布上用朱砂画着扭曲的困魂咒,符咒边缘因年代久远而发黑,却仍隐隐透着不祥的红光。侧耳细听,罐内传来“沙沙”的细碎抓挠声,时而急促如鼠类奔窜,时而微弱如虫豸蠕动,间或夹杂着几不可闻的呜咽,那声音细得像丝线,却带着穿透人心的绝望,显然是被封印在罐中的生魂或小妖,仍在做着徒劳的挣扎。有两三个陶罐的封布已被挣开一角,露出罐内涌动的黑雾,雾气中隐约可见惨白的手指尖,刚探出来就被洞壁的阴风卷回罐中,只留下一声短促的惨叫,消散在溶洞的回音里。
溶洞最深处的高台上,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人影正背对着石门而立,锦袍上用银线绣着繁复的镇仙咒纹,与转生镜上的裂痕纹路一模一样。他手中把玩着一块青铜令牌,令牌上“镇仙”二字在幽绿火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正是墨臻从妖识海中捕捉到的信物。听到石门开启的声响,那人缓缓转身,脸上戴着一张狰狞的青铜面具,面具眼窝处镂空,露出一双泛着红光的瞳孔,像蛰伏的野兽在暗中窥伺。
“孙悟空,玉龙三太子,果然有本事闯到这里。”面具人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透着阴寒,“本以为那些小妖能多拖延片刻,看来是我低估了齐天大圣的手段。”他抬手一挥,身后石墙突然裂开一道暗门,十几个手持长矛的妖兵鱼贯而出,这些妖兵比先前的小妖更显凶悍,青灰色皮肤下青筋暴起,獠牙外露,长矛尖端淬着墨绿色的毒液,滴落地面时将石板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你是谁?”墨臻脚掌在青黑石板上重重一碾,碎石屑顺着靴底纹路簌簌滑落,金箍棒被他握得愈发紧实,棒身龙纹在幽绿灯火下闪过一丝锐芒,直指高台上面具人的咽喉,“宝象国国王是你手中的傀儡?转生镜碎裂的阴谋,是不是你在背后捣鬼?”他身形又往前踏了半步,玄色僧袍被溶洞阴风鼓得猎猎作响,金瞳中金光如熔铸的利剑,死死钉在对方那双泛着红光的瞳孔上——那光芒阴鸷而熟悉,像极了当年天庭刑台旁见过的镇邪光晕,却又裹着化不开的妖浊。指尖的金箍棒微微震颤,传递来清晰的感应:这面具人身上的气息驳杂至极,既有仙家神袍特有的清辉余韵,又渗着比黄袍怪浓烈十倍的妖邪之气,两种气息在他体内交织成诡异的漩涡,显然不是寻常下凡的散仙,在天庭时的品阶必然远超奎木狼。他刻意放缓呼吸,鼻间捕捉着对方衣袍上的气味——除了石苔的湿腥,还有一缕极淡的檀香,那是只有星宿官署的焚香才有的味道,更让他笃定这张青铜面具后,藏着天庭旧识的面孔。
面具人发出一声低沉的嗤笑,那笑声像是从锈蚀的铁管里挤出来的,浑浊又刺耳,青铜面具的边缘随着震动微微颤动,撞得耳后碎发都跟着轻晃。他抬起戴着玄色皮手套的手,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面具上狰狞的兽齿纹路,动作里满是猫戏老鼠般的傲慢:“你无需知道我的身份,毕竟——”他故意拖长语调,掌心的青铜令牌在幽绿灯火下转了个圈,“死人是不需要记住太多名字的。”
话音落时,他向前半步,玄色锦袍扫过地上的枯骨,发出细碎的摩擦声,银线绣就的镇仙咒纹在阴影里忽明忽暗,像毒蛇吐信。“你只需明白,奎木狼那蠢货被贬下凡、转生镜在轮回台碎裂,都是早已写好的剧本。”他的红光瞳孔骤然收缩,掠过墨臻时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他仗着玉帝几分薄待就桀骜不驯,真当天庭的刑罚是摆设?这聚妖阵缺个有仙根的药引,他再合适不过。”
溶洞穹顶的水珠恰好滴落,“嗒”的一声砸在水洼里,回音刚起,他便嗤笑出声:“至于百花羞——”手指猛地攥紧令牌,边缘的棱角几乎要嵌进掌心,“那女人不过是引他入瓮的棋子。当年她打翻凝神丹是真,可若不是我在旁动了手脚,区区一枚丹药,怎配让奎木狼赔上千年修行?她以为躲在宝象宫做王后就能安稳,却不知从她捡起那支陨铁簪开始,就早已成了棋盘上的死子。”
“宝象国国王?”面具人突然提高声调,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玄色锦袍下的肩膀剧烈抖动起来,青铜面具的眼窝处红光乱颤,“那老东西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当年我暗中助他夺得王位,条件就是替我看管百花羞,并用镇邪符搅乱奎木狼的心性。他以为掌控了后宫与朝政,却不知自己早已被我种下噬心咒,只要我动一动念头,他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你这妖邪,竟敢如此玩弄人心、败坏天庭法度!”墨臻怒喝出声,金瞳中的金光暴涨如烈日,金箍棒在掌心“嗡”地一声爆发出丈许长的金芒,洞壁的幽绿光在这金光下瞬间黯淡,“今日我便拆了你的聚妖阵,将你所作所为禀明玉帝,让你受尽天规惩处!”
“惩处?”面具人骤然狂笑起来,笑声震得钟乳石上的水珠簌簌掉落,“孙悟空,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吗?如今的你不过是个戴紧箍咒的佛门囚徒!”他猛地将青铜令牌掷向空中,令牌在半空旋转着炸开,化作无数道暗红咒纹,“这聚妖阵已用百条生魂炼化三年,今日便用你们的仙骨,助我冲破仙妖界限!”
咒纹落地的瞬间,溶洞两侧的陶罐同时碎裂,黑雾如潮水般涌出,里面的生魂与小妖在咒力催动下凝成一张张扭曲的鬼面,尖啸着扑向墨臻与玉龙。高台后的妖兵也发起冲锋,长矛带着毒雾刺来,矛尖划破空气的锐响与鬼面的嘶吼交织在一起,将溶洞变成了阴森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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