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会担心你

　　暗矜看着小朋友吓成这样暗自笑了笑，想到应该是主上那边出了问题，所以小殿下灵力不够吧

　　暗暗消失了……

　　杨迟忽然想起什么，猛地爬起来想往外跑，却因为腿软又摔了回去，指着封景言

　　结结巴巴道：“你…你不是没女朋友的吗？你儿子…这…这是什么情况”

　　“扬迟，你冷静点”

　　封景言把平安锁小心翼翼地塞进衣领，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按住他的肩膀

　　“这事说来话长，但你得答应我，今天看到的一切，绝不能跟任何人说”

　　他看着封景言严肃的脸，又瞥了眼昏迷的学长，还有那面恢复平静的镜子，忽然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我不说，那小孩……真是你儿子？”

　　“是”封景言没再隐瞒，声音放得很低，

　　“他叫肉肉，刚才那个…是被欺负死的女生的怨气所化，肉肉只是想保护我们”

　　陆扬迟张了张嘴，似乎还想问什么，但看着封景言眼底的疲惫和担忧，最终只是重重拍了拍他的胳膊：“行，我不问了，但你记住，不管出什么事，我都跟你站一边”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那小孩……没事吧？刚才看他好像快撑不住了”

　　封景言摸了摸衣领下的平安锁，摇了摇头：“他只是累了，休息会儿就好”

　　心里却没底，肉肉刚才那一下，耗了多少力气？

　　顾清绝不在，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帮肉肉

　　两人合力把昏迷的学长抬到门外，陆扬迟找了个学生去叫校医

　　只是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呜咽，像那个女生最后的叹息

　　“走吧”陆扬迟处理完学长的事回来，拍了拍他的后背

　　“这里晦气，赶紧离开”

　　封景言点点头，转身往外走

　　经过舞鞋架时，他脚步顿了顿，那里空荡荡的，仿佛从未有过红舞鞋，也从未有过那个在镜中旋转、带着满身伤痕的可怜灵魂

　　走出体育馆，阳光落在身上，却驱不散心底的寒意

　　封景言攥紧了衣领里的平安锁，在心里默念：顾清绝，你到底在哪里？肉肉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陆扬迟走在他身边，一路都没再说话，只是偶尔偷偷看他一眼，眼神里还带着没散去的震惊，却多了点别的东西

　　是朋友间无需言说的默契和信任

　　隔间的门被轻轻带上，将所有的诡异和悲伤都锁在了里面

　　只有那面镜子，还静静立在原地，映着空荡荡的房间，像在无声地诉说着一个被遗忘的故事透着一股凄凉

　　校医室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昏迷的学长躺在病床上，呼吸渐渐平稳

　　封景言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指尖反复摩挲着衣领下的平安锁，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稍微定了定神

　　陆扬迟在一旁来回踱步，嘴里还在碎碎念： “居然真的有，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主要也太丑了点”

　　“太吓人了……那镜子里的东西，还有肉肉……”

　　“嘘——”封景言急忙示意他小声，眼角瞥见门口有人影晃动，刚想抬头，就见顾怀霜穿着便服慌忙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个文件袋

　　她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封景言身上，眉头瞬间蹙起：“你没事吧？”

　　封景言一愣摇摇头，看着她眼底毫不掩饰的急切，忽然想起那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心里咯噔一下：“那条短信……是你发的？”

　　“不然呢？”顾怀霜走到他面前，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懊恼

　　“让你别碰隔间的镜子，刚才接到校医电话说有人在体育馆晕倒，我就猜是你进去了，还以为你受伤了”

　　她视线扫过他脖子上的红痕，喉结动了动，“伤着了？”

　　“我没事。”封景言下意识拢了拢衣领，遮住平安锁的轮廓，“就是被拽了一下”

　　这时陆扬迟才反应过来，指着顾怀霜对封景言挤眉弄眼：“表姐，你怎么只关心景言，不关心我？”

　　转向顾怀霜，“对了，表姐，你怎么来了？你知道……”

　　他话说到一半，瞥见校医室里还有其他学生在候诊，立刻把后半句咽了回去，改口道

　　“这里人多，要不换个地方说？”

　　顾怀霜点头，对正在给学长检查的校医道：“医生，麻烦多照看他一下，我们晚点再来。”

　　说完朝封景言和陆扬迟扬了扬下巴，“走吧。”

　　三人走出校医室，沿着林荫道往操场方向走

　　“说吧，刚才在隔间到底怎么回事？”顾怀霜靠在操场的看台上，目光落在封景言身上

　　“那面镜子有问题，二十年前就出过事，跟那个传说失踪的脱不了干系”

　　陆扬迟刚想开口，被封景言用眼神制止了

　　他放下饮料，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没什么，就是看到点奇怪的影子，可能是光线问题。学长大概是被吓到了才晕倒”

　　他没提恶灵，更没提肉肉，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是么”

　　顾怀霜显然不信，却没追问，只是盯着他的眼睛：“景言，有些事不是你能应付的。林琪的案子没结，现在又冒出来红舞鞋的怪事，尽量远离这些相关的远一点”

　　她顿了顿，声音放轻，“我会担心你”

　　“还有你，陆扬迟，最好别再去”

　　这话里的关切太过明显，封景言心里更不自在了，含糊地应了声“知道了”

　　起身道：“我还有事，就先回宿舍了，谢谢你”

　　“我跟你一起！”陆扬迟立刻跟上，临走前还不忘冲顾怀霜挥手

　　“表姐，拜拜”

　　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顾怀霜望着封景言的背影，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最后都化作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他脖子上的红痕，像极了当年封景言被锁链勒出的印子，美得让人想蹂躏

　　而封景言和陆扬迟并肩走着，陆扬迟还在叽叽喳喳地问：“景言，你刚才为啥不让我说？我表姐是警察，说不定能帮上忙啊！”

　　封景言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操场方向，顾怀霜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看台后

　　他低声道：“别瞎猜。有些事，警察也管不了”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衣领上投下一点光斑，恰好落在平安锁的位置

　　锁身依旧冰凉，有些担心肉肉，封景言忽然有些想念顾清绝

　　如果她在，是不是就不用这么提心吊胆了？

　　才短短几个月，真的有些唾弃自己，变心太快了，又容易心软，尤其对顾清绝对自己说几句软话

　　回宿舍的路上，陆扬迟憋了一路的话终于忍不住了，拽着封景言的胳膊晃了晃：“说真的，肉肉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哪捡来这么个‘小神仙’？”

　　封景言叹了口气，知道这事瞒不过去了。宿舍楼道里空无一人，他靠在墙上，声音放得很低：“你没来之前，赵易显那三个人绑我到后山”

　　陆扬迟点头，眼里瞬间燃起怒火：“什么？那帮孙子，也太无王法了，要我非让他们蹲局子不可！”

　　“就是在那后山大槐树下捡的”封景言望着窗外的梧桐树，语气带着点恍惚

　　“他们把我绑在树上了，就在一棵老槐树下，平安锁在土里，突然钻出个孩子，确实把我吓到半死”

　　他没说肉肉当时身上的禁锢，没说顾清绝，也没提顾清绝什么时候出现的，只拣了些能说的讲：“他好像不记得自己是谁，一口一个‘爹爹’，我也没办法”

　　陆扬迟听得眼睛都直了，摸着下巴啧啧称奇：“后山？那破地方除了石头就是杂草，怎么会有小孩？难道是……”

　　他忽然压低声音，“跟刚才那魔镜里的东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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