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靖康雪夜

　　子时的雪下得正紧。那明攥着洪爱冰冷的手，站在1127年临安城的巷口。寒风卷着雪花，将洪爱官服上的血迹冻成暗红的冰晶。

　　跟我走！那明将心电图牌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2025年有最好的医院——

　　时空隧道在雪夜中撕开一道口子，ICU的消毒水气味扑面而来。洪爱却突然僵在原地，望着隧道那端的景象：病床上的那明面色死灰，心电监护仪拉出一条笔直的红线。

　　迟了。洪爱轻声道，雪花落在她睫毛上，你的心跳停了。

　　那明疯狂摇头：不！只要带你过去，两个灵魂融合——

　　傻姑娘。洪爱用染血的手指轻触那明心口，我们从来共用一个存在值。我若活了，你便死了。这是...时空的零和游戏。

　　巷外传来金兵的呼喝声。洪爱突然笑了，那笑像雪地里的梅花：那夜我本可以逃。但那个小棋童...他抱着棋谱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的我。

　　她将重生羽毛从怀中取出，轻轻插在那明胸口。羽毛触到皮肤的刹那，化作现代电击除颤器的电极片。

　　青雀给的从来不是重生之羽。洪爱的身影开始变淡，选择之羽

　　那明想抓住她，手指却穿透了虚影。她看见两个平行场景在眼前叠加：

　　——1127年雪夜，洪爱迎着金兵的箭矢张开双臂，像护雏的母鸟；

　　——2025年ICU，除颤器重重压在那明胸口，身体弹起又落下；

　　——洪爱中箭倒地，血融化了积雪；

　　——监护仪上的直线突然跳动，恢复窦性心律；

　　——小棋童在巷尾回头，怀里棋谱散落一地；

　　——那明在病床上睁开眼，呼吸面罩蒙上白雾；

　　记住...洪爱最后的声音像雪落，好好活...

　　扑通。

　　最后一声心跳不是来自任何胸膛，而是来自虚空中的长卷。那明看见血牌彻底碎裂，粉末在雪中排成一行字：

　　「存在值转移完成」

　　她跪在雪地里，看着洪爱的身体化作万千光点，被寒风卷向夜空。那些光点最后凝聚成雀鸟形状，对着2025年的方向振翅，消散在靖康元年的雪夜中。

　　袖口的梅花标记灼痛起来，那明低头，发现它不再是数据流或刺绣，而是一道真实的疤痕——像被箭矢擦过的旧伤，又像手术后的缝合痕迹。

　　子时的钟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那明被拉回时空隧道，手中只剩半片羽毛的残骸。隧道壁上映出两个正在淡去的场景：

　　一边是历史中的洪爱被百姓收敛安葬，墓碑简单刻着爱棋者；

　　一边是ICU里的那明的手指微微颤动，母亲喜极而泣的脸庞。

　　当那明跌回麻将馆时，长卷正发生可怕的变化——所有字迹都在消失，裂痕疯狂蔓延，但倒计时却停止了：

　　00:00:00

　　时间静止在零点的永恒瞬间。

　　扑通。

　　现在只剩一个心跳了。缓慢，有力，带着新生的韵律。

　　那明触碰胸口的羽毛残骸，那里还残留着电击的焦糊味。她突然明白了一切：青雀的羽毛从来不能让人复活，它只给将死者一个选择——牺牲自己，成全他人。

　　馆外传来第一声鸡鸣。晨光刺破窗棂，照在静止的长卷上。那明看见在无数裂痕中央，渐渐浮现出一行血字：

　　「终极赌局：与自己和解」
　　http://www.c8e.cc/56715/489.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c8e.cc。笔趣看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c8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