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时空乱流

　　辰时的天光被硝烟割裂。那明从废墟中爬起，发现麻将馆已变成时空裂缝的交汇点——秦锐士的弩箭与未来无人机在空中对撞，唐玄甲军与宋背嵬军正在牌桌旁厮杀。

　　保护掌柜的！一支羽箭擦过那明耳际，被她下意识用心电图牌挡开。牌面与箭尖碰撞时迸出火花，竟将箭矢变成了一张牌。

　　混乱中，那明看清了乱源：长卷的裂痕如蛛网蔓延，每个裂缝都在喷涌不同时代的军队。秦军以为在征伐六国，唐军以为在镇压安史之乱，未来士兵则认定在清理时空异常。

　　牌张化兵！一个宋军指挥使大喊，风牌

　　那明低头，发现自己脚下散落的麻将正扭曲变形——变成唐横刀，化成宋神臂弓，更是直接展开成能量护盾。她本能地抓起一副牌，牌面数字立刻浮空组成防护阵列。

　　小六！那明在厮杀声中呼喊，启动应急方案！

　　馆中央的乌木牌桌突然发出强光。近乎透明的小六悬浮其上，胸口贯穿伤喷出的不再是光点，而是无数细小的麻将牌。

　　「紧急协议：血流成河」他的声音直接震响在所有士兵脑中，「输方唱《茉莉花》」

　　时空骤然凝固。秦弩手的扳机卡在半途，未来士兵的激光瞄准镜失效。一股无形力量将所有军队按在牌桌四周——蒙恬与岳飞隔座相望，无人机操作员和唐弓弩手被迫搭档。

　　开局。小六的身影淡得像水痕。

　　牌局在刀光剑影中诡异进行。蒙恬摸牌的手法像排兵布阵，岳飞计算番数如筹划军粮，未来士兵则用战术目镜分析牌型概率。那明穿梭其间，将被击飞的牌张放回牌池。

　　和了！未来士兵推倒清一色，激光枪指向对面的秦军，按规矩——

　　秦军百夫长怒目而视，却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古老的秦腔《茉莉花》破口而出：

　　茉...茉莉花开哟...长城外...

　　歌声响起的刹那，他手中的青铜戟化作牌跌落桌面。紧接着，所有兵器都开始逆转变形——唐陌刀变回，能量枪变回，箭矢如雨落下，叮叮当当成了满地的牌。

　　越来越多的士兵加入歌唱。宋腔、唐调、未来电子音，不同时代的《茉莉花》在馆内交融。那明看见蒙恬在唱好一朵茉莉花时眼角有泪，岳飞的和牌手势渐渐变成打拍子。

　　当最后一件兵器变回麻将时，小六彻底消散了。只剩他的罗盘在空中旋转，将战场上的泥土与血水吸入，压制成十四张陶土。

　　牌面自动飞向长卷，在最大的裂痕处拼出一句话：

　　「东西南北中发白 天下太平」

　　那明拾起小六的罗盘，发现指针永远停在二字上。她触碰陶土风牌，感受到无数记忆：

　　——秦军老兵在长城下种茉莉；

　　——岳家军士兵用胡琴伴奏《茉莉花》；

　　——未来士兵在太空站播放民歌合集...

　　辰时的钟声终于响起。各时代军队开始消散，回归各自的时空裂缝。蒙恬临走前对那明抱拳：多谢掌柜，此曲当传于塞外。岳飞则留下半阙《满江红》在牌面上。

　　当最后一名士兵消失，馆内只剩满地麻将牌和那明一人。长卷上的天下太平发出微光，裂痕愈合了少许。

　　扑通。

　　那明的心跳突然加快。她感到袖口疤痕在发烫，低头看去，发现那道箭伤般的痕迹正在变化——渐渐变成了一朵完整的茉莉花形状。

　　罗盘突然从她手中飞起，在空中投射出最后一行字：

　　「终极赌局：择太平或存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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