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竟然是强行拉走？

　　从密室里出来已经是几分钟后的事情了。小黄的心脏还在砰砰直跳，指尖残留着触碰那个彩虹独角兽箱体时冰凉又温润的奇异触感，以及抚摸母亲旧照相框时的微颤。

　　她算不上太机智，但也知道这种隐藏的房间、尤其是存放着与已故母亲密切相关物品的地方，绝不是她这个级别的新人员工应该随意闯入的。

　　尽管内心被巨大的疑问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充盈——为什么牛马老板的私人密室里会有妈妈的照片和明显属于过去、带着强烈母亲印记的装备箱？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她强迫自己将这些翻腾的情绪暂时压下，重新换回牛马老板给予的霓裳踏雪，小心翼翼地合上那扇与墙壁融为一体的暗门，确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当她转过身时，脸上已经努力换上了一副尽可能自然的表情。

　　从牛马的办公室回到医院，跑车引擎的低吼还在耳畔残留，车内气氛依旧轻快。

　　逍遥把人送到医院门口，懒洋洋地挥了挥手，金发在阳光下闪得晃眼，一句“好好休息～”尾音拖得老长，跑车便汇入车流消失了。

　　到此，几人已经换回了自己原先的装扮。

　　据牛马所言，假身装备虽好，但长期使用可能会有些毛病。小黄和阿念都非常听劝的换了回去。

　　回到医院，消毒水的冷冽气息稍稍压下了小黄心头的燥热与纷乱。她努力将密室所见暂时深藏，目光落在身旁亦步亦趋的阿念身上。少年似乎还沉浸在晋升特级员工和获得新装备的兴奋中，苍白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黑曜石般的眼睛亮晶晶的，时不时偷瞄小黄，像只急于分享喜悦的小动物。

　　“姐姐，”阿念小声开口，手指无意识地卷着病号服的衣角，“那个鹿角…真的好看吗？”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羞涩，又充满期待。

　　“当然好看。”小黄停下脚步，转过身正对他，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更自然真诚。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像往常一样揉揉他柔软的发顶，指尖掠过他细软的黑发，语气温柔，“和我们阿念特别配，又灵动又可爱。”

　　也许是心思还缠绕在母亲和过往的谜团上，她的动作比平时更轻柔，带着一种无意识的、近乎怜惜的缠绵意味。指尖在他发梢停留的时间稍长了些，金色的瞳孔因出神而显得格外朦胧，专注地望着阿念，仿佛他是需要精心呵护的珍宝。

　　阳光从走廊的窗户斜射进来，在她睫毛下投下小片阴影，微微抿起的唇瓣泛着柔软的水光。

　　这无意间流露出的、比平日更深几分的温柔与近乎诱哄的神态，恰好被一旁的爱丽丝尽收眼底。

　　阿念被小黄这突如其来的、深于往常的温柔弄得微微一怔，脸颊更红了，像熟透的苹果。他仰着头，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倒映着小黄略显朦胧的金色瞳孔和那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的笑意，一时间竟忘了呼吸，只觉得姐姐今天格外...好看，也格外让他心跳加速。他下意识地蹭了蹭小黄停留在他发顶的掌心，像只被顺毛抚摸的小猫，发出极轻的、满足的哼声。

　　这依赖又亲昵的一幕，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爱丽丝心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站在几步外的爱丽丝，冰蓝色的眼眸骤然缩紧。

　　她看着小黄那双此刻因出神而显得格外诱人采撷的金眸，看着那柔软微抿的唇瓣，看着那流连在阿念发间、带着无尽怜惜意味的纤长手指...再看到阿念那全然依赖、仰慕甚至隐隐带着一丝懵懂悸动的反应...

　　一股极其强烈、近乎暴戾的占有欲如同岩浆般瞬间喷涌，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

　　“她以后会有男朋友。”

　　这个念头如同冰锥，猛地刺入爱丽丝沸腾的脑海，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和无比清晰的预兆。小黄这样好，这样可爱，她不可能永远只待在自己身边，只对自己露出这样的神情。总有一天，她会属于另一个人，会对另一个人笑，会对另一个人展现出所有的柔软与美好...

　　“在那之前...”

　　一种近乎绝望的不甘和某种破釜沉舟的决绝瞬间攫取了她。

　　“...不如我先来。”

　　这个念头疯狂而大胆，却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力。与其眼睁睁看着自己精心呵护、早已视为禁脔的“白菜”在未来被不知哪来的“猪”拱掉，为什么不能由她...亲自品尝？

　　强烈的道德感、职业操守以及长久以来的克制在疯狂拉锯，试图阻止这危险的冲动。但那双看着阿念的、盛满温柔的金色眼眸，那毫无防备的柔软姿态，像是最烈的催情药，彻底击溃了最后的防线。

　　爱丽丝的眼神骤然沉静下来，那是一种下了决断后的、近乎冷酷的平静。她猛地上前一步，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微风。

　　在小黄还没来得及反应，阿念惊讶地睁大眼睛的瞬间，爱丽丝已经一把紧紧攥住了小黄的手腕。力道之大，捏得小黄微微吃痛，愕然转头：“爱丽丝前辈？”

　　爱丽丝没有看她，也没有看阿念。她的侧脸线条绷得极紧，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直接强硬地拉着小黄，转身就推向旁边一扇虚掩着的杂物间门！

　　“诶？前辈？等等...”小黄完全懵了，踉跄着被拖了过去。

　　“护士长姐姐？”阿念也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跟上。

　　“砰！”

　　回应他的是杂物间门被猛地关上、并从里面落锁的沉重声响！紧接着，里面似乎传来什么东西被碰倒的细微动静，然后...一切陷入了某种令人心慌的寂静。

　　阿念彻底僵在了原地，像被施了定身咒。

　　走廊里空旷而安静，只有冰冷的白炽灯光无声洒落。

　　没一会，一阵极其模糊、却绝对无法错辨的细微声响隐隐从门板后渗了出来——像是急促压抑的喘息，混杂着衣物摩擦的窸窣声，还有...一声被强行堵回去的、甜腻柔软的呜咽...

　　虽然极其轻微，但在这死寂的走廊里，对于感官敏锐的阿念来说，不啻于惊雷炸响！

　　“轰——！”

　　少年的脸颊、耳朵、脖颈瞬间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大脑“嗡”的一声，仿佛有无数烟花在里面炸开，炸得他头晕目眩，cpU彻底过载宕机。他整个人僵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黑曜石般的眼睛瞪得溜圆，写满了极致的震惊、无措和一种火烧火燎的羞窘。

　　他好像...知道里面在发生什么...

　　可是...护士长姐姐和小黄姐姐...

　　杂物间的隔音并不算太好，那断断续续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仿佛无孔不入，折磨着门外纯情少年的神经。他猛地用双手捂住耳朵，但那暧昧的声音仿佛能穿透掌心，直接钻进他的脑海。

　　阿念感觉自己快要冒烟了，最终发出一声极轻的、几乎要哭出来的呜咽，像只受惊过度的兔子，同手同脚、跌跌撞撞地飞快逃离了这条让他心跳快要爆炸的走廊。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五分钟，也许是一个世纪。

　　杂物间的门终于被轻轻推开，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走廊的灯光斜斜地照进来，落在小黄泛着潮红的脸上。她的嘴唇微微肿着，泛着水润的光泽，金色的瞳孔里还残留着未散的迷蒙，呼吸仍有些不稳。

　　爱丽丝站在她身后，白色制服依旧一丝不苟，只是领口微微凌乱，金色的发丝垂落几缕在颊边。她的指尖轻轻搭在小黄的腰上，像是无声的占有与安抚。

　　“前辈……”小黄的声音有些哑，耳尖红得滴血，不敢抬头看她。

　　爱丽丝的指尖仍停留在小黄的后颈，那细微的摩挲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温度透过皮肤，几乎要烙进她的神经末梢。走廊顶灯冰冷的光线洒下，将两人笼罩在一片寂静而暧昧的空气中。

　　“现在，”爱丽丝的声音低沉，带着事后的沙哑和不容错辨的餍足，“你知道了吗？”

　　小黄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能听到血液奔流的嗡鸣。

　　她当然知道了...

　　爱丽丝的吻并非她想象中的温柔试探，而是近乎掠夺般的强势与深入，带着消毒水清冽气息和某种更深层的、灼人的渴望，几乎要将她肺里的空气都榨干。还有那双平日里只用来执手术刀、进行精密操作的手，刚才却以不容抗拒的力道紧扣着她的腰肢，将她牢牢钉在原地，指尖的温度烫得惊人。

　　她抿了抿微微发麻、还有些肿胀的唇瓣，浓密的睫毛低垂着，不敢去看爱丽丝此刻的眼神，只能盯着对方白色制服上第二颗纽扣，声音细若蚊呐，带着一丝颤抖：“嗯…知、知道了…”

　　这细弱的回应似乎取悦了爱丽丝。她冰蓝色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满意的光芒，搭在小黄后颈的手指又轻轻按揉了一下，才缓缓收回。那动作带着一种宣告所有权般的从容。

　　“对不起。”她的声音依旧低沉，却比刚才更软了几分，“我失控了。”

　　这个强势女人的道歉来得直接而坦率，没有找任何借口，承认了自己的失控。但这道歉的方式，这指尖流连的温柔，与其说是忏悔，不如说是一种...安抚和标记后的确认。

　　小黄因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而怔住，下意识地抬眸看向她。

　　爱丽丝的指尖从她的发丝滑到依旧泛着红晕的脸颊，轻轻蹭了蹭，那里的肌肤还残留着高热。“但我不会说‘下次不会了’。”她看着小黄的眼睛，瞳孔里是毫不掩饰的欲望与坦诚。

　　她的指尖最终轻轻点在小黄微微肿起的唇瓣上，带着灼人的温度。

　　“好好休息。”她退后一步，拉开了距离，声音恢复了往常的清冷，只是眼底残留的深意让那清冷显得不再纯粹，“我晚点再来看你。”

　　她没有再多言，转身走向了另一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步伐稳定，仿佛刚才在杂物间那个失控的、强势掠夺的人不是她。

　　杂物间的门轻轻合上。

　　小黄独自站在原地，背靠着冰冷的门板，久久没有动弹。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爱丽丝的气息，那股混合着冷冽消毒水和温热茉莉的、独属于她的味道，缠绕在鼻尖，挥之不去。

　　她的指尖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嘴唇，那里还清晰地残留着被爱丽丝吻过的触感——激烈、霸道、不容拒绝，甚至带着一丝惩罚般的啃咬，却又在最后的时刻奇异地流露出一丝…缠绵？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撞击着肋骨，发出擂鼓般的声响。

　　她应该生气的。

　　爱丽丝的行为...完全是突袭，是强迫，是不对的。她利用了她的不设防，利用了力量和地位的不对等，将她拖进那样狭小昏暗的空间，做了那样...亲密到越界的事情。

　　她应该感到被冒犯，应该愤怒，应该推开她，应该严厉地告诉她“不可以”！

　　但是...

　　小黄缓缓滑坐到冰凉的地板上，将发烫的脸颊埋进膝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一遍遍回放着刚才的画面——爱丽丝逼近时那双冰蓝色眼眸里翻涌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暗潮；攥住她手腕时不容置疑的力道；压下来的、带着淡淡茉莉香气的唇瓣；还有那在她耳边响起的、低沉而沙哑的、宣告占有的话语……

　　每一次回想，都让她的心跳更快一分，脸颊更烫一分。

　　一种强烈的、让她感到羞愧的认知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她其实...一点都不讨厌。

　　非但不讨厌，甚至在爱丽丝强势地靠近、掠夺她的呼吸时，在最初的惊慌过后，她的身体先于理智做出了反应——她软化了...

　　那个总是冷静自持、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用专业和距离感将自己层层包裹起来的护士长？那个她原本只敢偷偷仰望、偶尔会因为对方一丝难得的温柔而心跳加速的白衣女神？

　　可现在，这个女人撕破了那层冷静的外壳，露出了内里近乎偏执的占有和汹涌的欲望。

　　而自己...竟然为这样的她而心动不已。

　　“我真是……疯了……”小黄把脸更深地埋进膝盖，发出一声模糊的、带着哭腔的呻吟。

　　那种强烈的、几乎要将她拆吃入腹的占有欲，反而奇异地让她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被极度渴望和重视的存在感。

　　她蜷缩在门板下，脑海里两个声音在激烈地争吵。

　　一个声音冷静地提醒：这是职场骚扰，是权力不对等的危险关系，应该立刻划清界线。

　　另一个声音却微弱而固执地反驳：可是...她好喜欢...

　　这种认知让她感到无比的羞耻和慌乱。

　　就在这心乱如麻的时刻，走廊尽头又响起了脚步声。

　　小黄吓得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

　　是爱丽丝前辈又回来了吗？

　　她慌忙站起身，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和头发，深吸了好几口气，试图让脸上的红晕消退下去。

　　待那人出现在她的视野中，她才知道那并不是她担心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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