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地脉暴动与死亡倒计时

　　第六十二章：地脉暴动与死亡倒计时

　　深夜十一点，省委大院的地下深处。

　　应急指挥中心里，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韩辰站在巨大的全息投影地图前，屏幕上三条红色的能量波纹线正从黑水岭、青龙山和东海坐标点向中心汇聚，而中心点——省委大院地下的位置，一个刺目的红色光点正在剧烈脉动。

　　“能量读数三小时内飙升了百分之八百。”技术主管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地壳应力监测显示，地下五百米处出现异常位移，位移速度还在加快。”

　　“预测后果。”韩辰的声音异常平静。

　　“如果能量继续以这个速度增长，十二小时内可能引发局部地震，震级预估在3到4级，震中……就在我们脚下。”技术主管咽了口唾沫，“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能量波如果突破临界点，可能会干扰整个城市的地磁场，所有电子设备将瘫痪，电网、通讯、交通系统……”

　　“会全面崩溃。”韩辰替他说完了后半句。

　　指挥中心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一座千万级人口的现代化城市，如果失去电力和通讯，将在几小时内陷入混乱。更可怕的是，如果这时“八岐”组织发动攻击……

　　“周启明到哪了？”韩辰问。

　　“刚过青龙山隧道，还有四十分钟车程。”秘书回答。

　　“太慢了。”韩辰看了看手表，“通知交警，开绿色通道。我要他二十分钟内出现在我面前。”

　　“是！”

　　就在这时，金融办主任李国栋匆匆走进指挥中心，脸上毫无血色：“韩书记，出事了。刚刚接到上海证券交易所的紧急通知，‘江海高科’的股票被强制停牌，停牌原因是‘涉嫌重大信息披露违规’。”

　　韩辰猛地转身：“谁的决定？”

　　“证监会稽查局直接下的命令，说是接到实名举报，证据确凿。”李国栋递过一份传真件，“举报材料显示，‘江海高科’三年前的一笔海外并购存在虚构交易、虚增资产的嫌疑，涉及金额二十七个亿。”

　　韩辰快速浏览着传真。举报材料详细得惊人，连当年并购谈判的会议记录复印件都有，上面甚至有几位已经离职高管的签名。如果这些材料是真的，那就不只是停牌那么简单——“江海高科”将面临退市风险，相关责任人要追究刑事责任。

　　“材料来源查得到吗？”

　　“证监会那边说，举报人通过海外加密邮箱发送，IP地址经过多次跳转，最终指向……瑞士的一个服务器。”李国栋压低声音，“韩书记，这明显是内外勾结。对方连三年前的会议记录都能拿到，公司内部一定有鬼。”

　　韩辰闭上眼睛。内鬼，又是内鬼。从刘启明到“江海高科”内部，敌人就像癌细胞一样渗透进了江海省的各个系统。

　　他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通知‘江海高科’董事会，立即启动内部调查，所有高管禁止离境。同时，以省委名义向中央报告，请求证监会暂缓处理，给我们二十四小时自查时间。”

　　“这……中央会同意吗？”

　　“我会亲自打电话。”韩辰拿起红色保密电话，“现在，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股市的暴跌，而是脚下这个正在苏醒的怪物。”

　　电话接通，韩辰走到隔音区开始汇报。李国栋和其他人站在全息投影前，看着屏幕上那个越来越亮的红色光点，仿佛在看一颗正在倒计时的炸弹。

　　---

　　青龙山隧道，应急车灯划破黑暗。

　　周启明坐在越野车后排，膝盖上摊着那张三角坐标图和平板电脑。他已经把中心点的发现传回了指挥中心，但总觉得还漏掉了什么。

　　图纸背面那行红字：“三角稳定之时，门户将启。警惕！”

　　三角稳定……什么是稳定？三个点同时被激活？还是三个点的能量达到某种平衡？

　　他调出三个坐标点的实时监测数据。黑水岭的地脉能量读数一直在高位震荡；青龙山井口的低频脉冲稳定在7.83赫兹；东海点……由于“探海者三号”沉没，数据链中断，但沉没前最后传回的数据显示，海底平台的磁场强度在爆炸瞬间飙升了上千倍。

　　三个点都被触动了，但方式不同——黑水岭是自然能量场，青龙山是人为开启，东海点是暴力激活。

　　这算稳定吗？

　　周启明的目光落在图纸上那个被水渍洇开的注释：“中心点位于……”

　　后面的字到底是什么？他举起图纸，对着车顶灯仔细看。水渍的边缘，隐约能看到钢笔的压痕。他用手指轻轻抚摸纸面，感受着那些细微的凹凸。

　　是字！虽然墨水化了，但钢笔的笔迹在纸上留下了凹痕！

　　“停车！”他猛地喊道。

　　司机一个急刹，越野车停在隧道中央。周启明从工具箱里翻出铅笔，把图纸平铺在座位上，用铅笔芯轻轻在纸面上涂抹。这是最古老的拓印方法——凹下去的地方不会被铅笔涂到，字迹就会显现出来。

　　铅笔灰均匀地铺开，一行模糊但可辨的字迹渐渐浮现：

　　“中心点位于省档案馆地下三层，第七储藏室，编号1979-003保险柜。”

　　省档案馆？不是省委大院？

　　周启明心脏狂跳。他立即核对坐标——没错，电子地图显示中心点在省委大院。但手写注释却说是省档案馆。两个地方直线距离只有八百米，但一个是省委核心区，一个是普通文化单位。

　　为什么会有两个中心点？是图纸标注错误，还是……

　　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省委大院地下有东西，但控制它的“钥匙”，在省档案馆！

　　“掉头！去省档案馆！”周启明对着司机吼道。

　　“周组长，韩书记让您立刻回省委……”

　　“这是比回省委更重要的事！”周启明几乎是吼出来的，“快！”

　　越野车在隧道里一个甩尾，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向着反方向疾驰而去。

　　周启明一边拨通韩辰的电话，一边看手表：深夜十一点二十三分。

　　距离技术主管预测的十二小时临界点，还有八小时三十七分钟。

　　---

　　东海市精神病院，特护病房。

　　苏梦澜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她已经保持这个姿势两个小时了。门外的警卫换了一班，走廊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不，不是心跳。是共鸣。

　　她能感觉到，地下的那个东西正在醒来。三个点的能量像三根琴弦，被无形的手拨动着，发出只有她能“听”到的低频振动。振动通过建筑结构传导，通过地脉传导，最终在她的身体里共振。

　　这是“钥匙持有者”的宿命——当“门”即将开启时，他们会成为第一个感知者，也是第一个祭品。

　　苏梦澜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她当然知道那个护士是“八岐”的人，她也当然是故意透露三角坐标信息的。因为只有让所有人都动起来，让所有能量都汇聚，那个被封印了四十多年的“门”，才能真正打开。

　　至于打开之后会发生什么……她也不知道。她只记得导师临终前的话：“梦澜，人类文明已经走到了瓶颈。要么突破，要么毁灭。‘门’的另一边，可能是新生，也可能是终结。但无论如何，都比现在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强。”

　　所以她愿意成为棋子，成为诱饵，甚至成为祭品。只要能见证那个时刻。

　　病房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不是护士，是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他手里拿着病历夹，看起来像个查房的医生。

　　但苏启明认识他——是“鸦”。

　　“苏博士，时间到了。”鸦的声音很温和，像在跟老朋友聊天，“三角能量已经汇聚，中心点的封印正在松动。我们需要您去做最后一件事。”

　　“激活‘钥匙’？”苏梦澜坐起身。

　　“不，‘钥匙’一直都在那里。”鸦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黑色仪器，形状像老式的怀表，表面刻着复杂的纹路，“我们需要您去校准‘频率’。只有您的身体，能承受地脉能量的直接冲击，也只有您的意识，能找到那个准确的共振点。”

　　苏梦澜接过仪器。触手的瞬间，一股微弱的电流顺着手指窜遍全身，她感到体内的共鸣突然增强了十倍。

　　“它在哪儿？”她问。

　　“省档案馆，地下三层。”鸦微笑道，“我们已经为您准备好了通道。警卫、监控、门禁……所有障碍都清除了。您有二十分钟时间。”

　　苏梦澜下床，脱掉病号服，里面是一套黑色的紧身衣——不知什么时候换上的。她把那个黑色仪器贴身放好，走到门口。

　　“事成之后，你们真的会带我去‘门’的另一边？”她回头问。

　　“当然。”鸦的笑容无懈可击，“我们承诺过的，一定会兑现。”

　　苏梦澜点点头，推门而出。走廊里空无一人，原本的警卫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她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向着电梯走去。

　　在她身后，鸦收起笑容，拿出通讯器：“目标已出发。通知档案馆小组，准备接应。另外，启动‘备用方案’第二阶段——省委大院地下，可以引爆了。”

　　通讯器那头传来确认的声音。

　　鸦走到窗边，看着夜色中的城市。这座他潜伏了十几年的城市，终于要迎来它的终局了。无论“门”是否能打开，无论苏梦澜是死是活，只要省委大院地下的爆炸成功，韩辰和他的班子将葬身废墟。

　　而混乱，正是“八岐”组织最好的温床。

　　他忽然想到什么，又拿起通讯器补充了一句：“对了，在档案馆地下三层布置炸药。苏梦澜完成任务后……送她去该去的地方。”

　　切断通讯，鸦摘下金丝眼镜，轻轻擦拭着镜片。

　　棋局已到终盘，该清场了。

　　---

　　省档案馆，深夜十一点四十分。

　　周启明的越野车一个急刹停在门口。档案馆大楼一片漆黑，只有门口的值班室亮着灯。奇怪的是，值班室的窗户开着，里面却没有人。

　　“不对劲。”周启明拔出配枪，“小王，你在车里守着，保持通讯畅通。小李，跟我进去。”

　　两人推开档案馆的玻璃大门，里面空荡荡的，应急照明灯发出惨白的光。前台没有人，保安室的监控屏幕一片雪花。

　　“电力系统被干扰了。”技术员小李检查了一下电箱，“有人接入了备用电路，但电压不稳。”

　　周启明直奔电梯，发现电梯停在负三层。他按了下行键，电梯毫无反应。

　　“走楼梯！”

　　两人推开安全通道的门，沿着楼梯向下狂奔。负一层，负二层，负三层——楼梯间的防火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微弱的蓝光。

　　周启明做了个手势，两人一左一右贴在门边。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门——

　　地下三层是个巨大的档案储藏室，一排排密集架延伸到视线尽头。但此刻，密集架中间被清出了一片空地，空地上画着一个直径三米的复杂图案，图案的线条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蓝光。

　　图案中央，跪着一个女人。是苏梦澜。

　　她双手捧着那个黑色仪器，仪器的表面裂开，露出里面精密的晶体结构。晶体正在发光，光芒的节奏与地面图案的蓝光同步闪烁。

　　而在她面前，是一个嵌入地面的古老保险柜。柜门已经打开，里面不是文件，而是一个类似罗盘的青铜器，罗盘的指针疯狂旋转着。

　　“苏梦澜！住手！”周启明举枪瞄准。

　　苏梦澜缓缓转过头。她的眼睛在发光，不是反射光，而是瞳孔深处真的在发出蓝色的微光。

　　“太晚了……”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共振已经开始……‘门’……就要开了……”

　　话音刚落，整个储藏室剧烈震动起来。密集架上的档案盒哗啦啦往下掉，天花板上的灯管一根接一根爆裂。地面那个图案的蓝光突然暴涨，化作一道光柱冲天而起，穿透了天花板，穿透了层层楼板——

　　地面上，省档案馆的大楼顶部，一道蓝色的光柱刺破夜空，在云层中扩散开来，形成一个覆盖整个城区的巨大光环。

　　城市里，所有电子设备同时失灵。路灯熄灭，交通信号灯瘫痪，高楼大厦的霓虹招牌一个个暗下去。街道上的汽车纷纷熄火，司机们惊慌失措地按着喇叭，但连喇叭声都显得有气无力。

　　通讯中断了。手机、对讲机、无线电……所有信号都被一股强大的电磁脉冲覆盖。

　　而在省委大院地下，应急指挥中心的屏幕一片漆黑。备用电源启动失败，应急照明只亮了几秒就熄灭了。黑暗中，只能听到地底深处传来的、越来越响的轰鸣声，像是巨兽的咆哮。

　　韩辰扶着控制台站稳，对身边的人大喊：“启动最高级别应急预案！所有人员按预案疏散！通知驻军，请求支援！”

　　但通讯已经断了。命令传布出去。

　　他摸黑走到窗前，看到窗外城市一片漆黑，只有档案馆方向那道冲天光柱，像一根钉入大地的蓝色长矛。

　　而更远处，夜空中，几架没有标识的黑色直升机正低空掠过，向着省委大院的方向飞来。

　　机舱里，全副武装的雇佣兵检查着装备，带队的是个脸上有刀疤的白人——是“血狼”小队的替补成员。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在爆炸发生前，确保韩辰无法离开地下指挥中心。

　　直升机悬停在省委大院上空，绳索垂下，突击队员开始速降。

　　地面上，留守的武警发现了异常，但电力中断，大部分自动化防御系统失效。他们只能依靠手中的轻武器，对着夜空开火。

　　枪声在死寂的城市中格外刺耳。

　　韩辰听到了枪声，也听到了头顶传来的直升机旋翼声。他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

　　但他没有慌乱，反而异常平静。他走到指挥中心最里面的一个保险柜前，输入密码，打开柜门。里面不是文件，而是一个红色的紧急按钮，按钮上方贴着标签：“地磁屏蔽装置·终极协议”。

　　这是“深蓝计划”留下的最后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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