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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云南的歌声与远山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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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九章:云南的歌声与远山的回响

  林薇踏上云南红河州那片土地时,第一个感觉是——这里的山在呼吸。

  不是比喻。是真正意义上的、有节奏的能量脉动。就像大地深处沉睡的巨兽,每一次“呼吸”都带动着整片山脉的能量场轻微起伏。她能清晰感知到,这种脉动和昆仑山脉的雄浑不同,更轻盈,更……有灵性。

  “这里的能量场活跃度比太平洋上还高。”凯跟在她身后,压低声音说。他已经换上了一身便装,墨镜遮住了那双过于显眼的冰蓝色眼睛,但周身依然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几个路过的当地人好奇地看了他们一眼,又匆匆走开——不是因为这些外来客奇怪,而是因为寨子里今天有更重要的事。

  今天是傈僳族的“山神祭”。

  “陈教授安排的接应人在哪儿?”林薇环顾四周。她们此刻站在一处山腰的观景台上,脚下是层层叠叠的梯田,远处是云雾缭绕的山寨。空气中弥漫着松脂、泥土和某种不知名野花的混合气味。

  “说是会主动来找我们。”凯看了看手表,“还有三分钟。”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褪色迷彩服、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就从树林里钻了出来。他约莫四十多岁,脸上皱纹深刻得像山里的沟壑,但眼睛很亮,看人时有种猎户般的警觉。

  “是林同志和凯同志?”汉子开口,普通话带着浓重的当地口音,“我叫岩坎,县里派我来接你们。”

  林薇和他握了手,掌心传来的触感粗糙有力:“麻烦您了。寨子里的情况……”

  “边走边说。”岩坎转身带路,脚步轻快得完全不像中年人,“杨阿诗那丫头今天要唱‘引山调’,全寨子的人都去了。你们来得正好,能看到最地道的。”

  山路崎岖,但岩坎走得如履平地。林薇和凯跟在后面,渐渐从岩坎口中了解到杨阿诗的情况。

  “那丫头今年十六,爹妈在她八岁时进山采药,遇上滑坡,没了。”岩坎的语气很平淡,山里人对生死有种超脱的坦然,“她是跟着阿公阿婆长大的。从小就怪——不是坏的那种怪,是……灵。”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六岁那年,寨子闹旱,梯田都裂了缝。她在山神庙前唱了一整天,夜里就下了雨。十岁,后山的野猪群下山糟蹋庄稼,她去山坳里待了一下午,野猪就再也没来过。寨里的老人说,她是山神选中的‘传话人’。”

  “这次是怎么回事?”林薇问。

  “半个月前。”岩坎停下脚步,指了指远处一座云雾笼罩的山峰,“就是那座‘鬼见愁’,突然起了怪风。不是寻常山风,是那种……会拐弯、会追人的邪风。寨子里三个采药人差点被卷下悬崖。杨阿诗爬到山顶,唱了三天三夜的‘定风调’,风就停了。”

  他转过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林薇:“但停风那天,丫头晕倒在山顶上,七窍都在流血。醒来后,她说……听见山在哭。”

  林薇和凯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

  三人继续前行,半小时后抵达山寨。寨子建在半山腰一片相对平坦的坡地上,几十栋木结构吊脚楼错落有致。此刻,寨子中央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上百人,男女老少都穿着色彩鲜艳的民族服饰,围成一个圆圈。

  圆圈中央,一个穿着蓝黑色绣花衣裙的少女正闭目站立。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瘦小,皮肤是山民特有的健康小麦色,长发编成复杂的发辫,上面缀着银饰和彩线。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双手——十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很干净,但手背上有淡淡的、类似叶脉的青色纹路。

  那就是杨阿诗。

  “她在做什么?”凯低声问。

  “准备。”岩坎也压低声音,“唱‘引山调’前要静心,要和山打招呼,告诉山自己要唱了。”

  话音未落,杨阿诗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清澈得像是山涧的泉水,但又深邃得像古潭,瞳孔深处隐隐有青绿色的光点在流转。她的目光扫过人群,在林薇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像是在说:我知道你会来。

  然后她开始唱歌。

  没有乐器伴奏,没有舞蹈动作,就是单纯的清唱。但第一句出口,林薇就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不是人类的嗓音能发出的声音——或者说,不完全是。杨阿诗的声音里混着风声、水声、树叶摩擦声、岩石开裂的细微声响。她不是在模仿自然,而是……在用自己的喉咙作为共鸣腔,让自然的声音通过她表达出来。

  歌词是傈僳古语,林薇听不懂,但能“感觉”到意思。那是在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山是怎么从海里升起来的,树是怎么从石头缝里长出来的,第一只鸟是怎么学会飞翔的,第一个人是怎么学会说话的。

  随着歌声,周围的环境开始发生变化。

  不是夸张的、电影特效般的变化,而是细微的、只有感知敏锐的人才能察觉的变化:风吹过树林的角度变得柔和了,阳光穿过云层的斑驳光影有了韵律,连远处瀑布的水声都似乎在和歌声呼应。

  更奇妙的是,林薇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能量开始共鸣。不是地脉之心的那种磅礴能量,而是更原始、更质朴的……生命能量。她右手掌心的玉环印记微微发热,但不是刺痛,而是一种舒适的温暖,像冬天里喝下的第一口热汤。

  歌声进入高潮部分。杨阿诗的声调陡然拔高,那几个高音几乎要刺破天际。但就在声音达到极限的瞬间——

  周围的群山,开始回应。

  不是声音的回应,是能量的回应。林薇能“看”到,从周围十几座山峰的山体深处,升起淡淡的青绿色光点。那些光点汇成溪流,汇成河流,最终在寨子上空汇成一片柔和的光晕。

  光晕缓缓下降,笼罩了整个寨子。

  人群中传来低低的惊呼。一个老人伸手去接那些光点,光点落在他手心里,闪烁了几下就融入了皮肤。老人愣了愣,突然激动地说:“我、我的风湿腿不疼了!”

  更多光点落在人们身上。有小孩脸上的擦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有老人佝偻的腰背挺直了一些,连寨子里那条瘸了后腿的老黄狗,都突然站起来试探性地走了几步。

  杨阿诗的歌声渐渐低下去,最后停在一个温柔的长音上,余韵在山谷间回荡了足足一分钟,才彻底消散。

  她睁开眼睛,脸色苍白得吓人,但眼睛里的青绿色光芒更加明亮了。她看向林薇,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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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阿诗的家是一栋很旧的吊脚楼,二楼的小房间里堆满了晒干的草药,空气中弥漫着混合的草木清香。少女盘腿坐在竹席上,给林薇和凯倒了自制的野茶。

  “你们是从海那边来的。”她开口第一句话就这么说,用的是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身上有海的味道,还有……更深处的东西。”

  林薇没有隐瞒:“我们见过地脉之心。”

  杨阿诗点点头,似乎并不意外:“山告诉我了。说有一个‘大心脏’醒了,在很远很远的海底下。山很高兴,因为‘大心脏’醒了,山就不会那么累了。”

  “累?”凯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

  “嗯。”杨阿诗捧起茶杯,热气氤氲中她的表情有些模糊,“这几年,山一直很累。地下的水脉在乱跑,石头在发烫,树根在发抖。山想帮忙,但山自己也在生病。”

  她看向窗外连绵的群山:“所以山选中了我,让我帮它‘说话’,帮它‘安抚’那些难受的地方。但我力气太小了,只能管这一小片山。”

  林薇心中一动:“你是说……每片山都有自己的‘传话人’?”

  “应该是吧。”杨阿诗歪着头想了想,“阿公以前说,古时候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山语者’、‘水语者’。但后来人越来越多,懂的人越来越少了。我是我们寨子这一百年来第一个。”

  她放下茶杯,认真地看着林薇:“你们来找我,是想让我跟你们走吗?”

  “不完全是。”林薇斟酌着措辞,“我们希望你……教我们。教我们怎么和自然对话,怎么用温和的方式使用力量。我们之前的方式……太粗暴了。”

  这是她在看到杨阿诗唱歌时的顿悟。一直以来,她都在用“对抗”的思维面对地脉能量——要么关闭,要么压制,要么引爆。但杨阿诗展现的是另一种可能:沟通、安抚、共存。

  “我可以教。”杨阿诗很干脆,“但你们要先学会‘听’。”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指着远处的山峰:“现在,闭上眼睛,不要用耳朵听,用……这里听。”

  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林薇和凯照做。起初是一片寂静,但渐渐地,声音开始浮现——不是物理声音,而是能量的“声音”。有山峰高处冰雪融化的细语,有深谷里地下暗流的低吟,有古树根系伸展的窸窣,有岩石深处矿物质结晶的轻微爆裂声。

  成千上万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大山的“呼吸”与“心跳”。

  “听到难受的声音了吗?”杨阿诗轻声问。

  林薇凝神细听。在和谐的整体声音中,确实有几处不协调的“杂音”:西北方向的山体深处,有种类似金属摩擦的刺耳声;东南方的地下水脉里,水流的速度异常急促,像是在“逃窜”;最严重的是正北面那座“鬼见愁”,山体内部传来断续的、类似呜咽的悲鸣。

  “那是山在疼。”杨阿诗的声音带着难过,“西北面是前年开矿炸出来的伤口,一直没长好。东南面是上游建水电站改了河道,水脉迷路了。正北面……是半个月前那场怪风留下的‘疤’。”

  她转向林薇:“你们会用很大很大的力气,把这些伤口硬堵上吗?”

  林薇想起之前在太平洋上的做法,突然有些惭愧:“我们……可能会。”

  “那样不行。”杨阿诗摇头,“硬堵的话,伤口会在别的地方裂开。要像对待生病的人一样,先听懂它为什么疼,再慢慢疏导。”

  她重新坐下,开始讲解最基本的“山语”原理。没有复杂的理论,全是朴素的比喻:能量流动像水流,要顺着疏导而不能硬挡;地脉节点像人的穴位,按压能缓解但不能乱按;自然意识像婴孩,需要温柔安抚而不能呵斥……

  林薇听得入神。这些知识和她母亲留下的研究笔记惊人地契合,但更加直观、更加“接地气”。凯虽然对能量敏感,但在这方面完全是门外汉,只能努力记下要点。

  讲解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结束时,杨阿诗已经累得额头冒汗,但眼睛依然明亮:“今天就到这里吧。学‘山语’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要慢慢来。”

  她顿了顿,突然问:“你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昆仑山。”林薇如实回答。

  杨阿诗沉默了。她走到窗边,望着西北方向,很久才说:“那座大山……最近很不安。”

  “你知道昆仑?”凯有些惊讶。

  “山和山之间会‘说话’的,虽然隔得远。”杨阿诗轻声说,“从一个月前开始,昆仑就一直在做噩梦。梦里全是血和火,还有一个女人的哭声。”

  林薇的心脏猛地一紧:“女人的哭声?”

  “嗯。很悲伤,很绝望,但又在呼唤着什么。”杨阿诗转过头,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担忧,“你们去的话……要小心。那座大山深处,藏着很古老、很伤心的秘密。”

  窗外,天色渐暗。远山的轮廓在暮色中变得模糊,像是蒙上了一层神秘的纱。

  岩坎敲门进来,说寨子里准备了晚饭。但林薇已经没心思吃饭了。杨阿诗描述的昆仑——噩梦、血火、女人的哭声——和她母亲的研究笔记碎片在脑海中拼凑,指向一个让她不敢深想的可能。

  晚饭是简单的农家菜,但林薇食不知味。席间,寨子里的老人讲起古早的传说:说昆仑是万山之祖,山里住着上古的神明;说每三千年昆仑会“换一次气”,那时天地会变色;还说山的最深处有一扇“门”,门后是另一个世界……

  “门?”林薇捕捉到这个词。

  “老辈人瞎说的。”一个老人笑着摆摆手,“哪有什么门,就是些山洞罢了。”

  但林薇注意到,杨阿诗听到这话时,眼神明显闪躲了一下。

  饭后,岩坎安排她们在寨子的招待所住下。说是招待所,其实就是一栋稍新些的吊脚楼,条件简陋但干净。

  夜深了,林薇躺在床上无法入睡。她能感觉到,这座山寨所在的整片山脉,能量场都比其他地方活跃。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天然能量放大器,任何细微的情绪波动都会被放大。

  她翻身坐起,走到窗前。月光下的梯田泛着银色的光泽,远山如墨。突然,她看到对面山腰上有个人影——是杨阿诗,她正独自一人走向后山。

  林薇犹豫了一下,穿上外套跟了出去。

  山路在月光下清晰可见。杨阿诗走得不快,似乎在等林薇跟上。二十分钟后,两人一前一后抵达一处山坳。这里有一块天然的平坦巨石,石面光滑如镜,在月光下反射着清冷的光。

  杨阿诗在巨石中央盘腿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林薇走过去坐下,没有开口。她知道,杨阿诗有话要说。

  “林姐姐。”少女第一次用这个称呼,“你们明天就要走了吧?”

  “嗯。”

  “那有些话,今晚必须告诉你。”杨阿诗看着天空的月亮,“关于‘门’,老人们没说错。昆仑深处确实有门,不止一扇。我‘听’山里最老的古树说过,那些门是……监狱的门。”

  “监狱?”

  “关押着上古时代犯下大罪的存在。”杨阿诗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动什么,“有的门关着‘贪吃的火’,有的门关着‘不眠的冰’,有的门关着‘永恒的死寂’。而最大的一扇门……”

  她顿了顿,转过头看着林薇:“关着‘第一个背叛者’。”

  林薇感到后背发凉:“那是什么?”

  “不知道。古树也不知道,它只知道有这么个存在,被关在昆仑最深处,已经关了……很久很久。”杨阿诗握住林薇的手,“但古树说,最近那扇门的锁,松动了。”

  “是因为地脉之心苏醒吗?”

  “可能有关,但不全是。”杨阿诗摇头,“古树说,锁是从外面被人撬动的。有人在故意开门。”

  林薇脑中闪过“鸦”的身影。是“八岐”吗?他们到底想放出什么?

  “还有一件事。”杨阿诗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那个女人的哭声……古树说,她不是被关在门里的。她是……守门人。”

  守门人。这个称呼让林薇浑身一震。母亲的研究笔记里,确实出现过类似的词,但一直没解释清楚。

  “守门人为什么哭?”她问。

  “因为她守不住了。”杨阿诗眼中泛起泪光,“门太重,锁太松,她一个人的力量不够了。所以她在哭,也在呼唤……呼唤能帮她的人。”

  她紧紧握住林薇的手:“林姐姐,如果你要去昆仑,如果你听到那个哭声……请帮帮她。也帮帮山。如果门真的开了,不只是昆仑,所有的山都会疼。”

  月光下,两个女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一个掌心有玉环印记,一个手背有叶脉纹路,都在微微发光。

  远处传来夜枭的叫声,悠长而苍凉。

  山风吹过山坳,带来远方的信息:昆仑在颤抖,门锁在松动,古老的秘密即将重见天日。

  而她们,已经被卷入了这场横跨千年的守护与背叛之中。

  林薇抬头望向西北方的夜空,那里是昆仑的方向。

  她仿佛真的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声,穿越千山万水,在呼唤她的名字。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

  昆仑山脉深处,一处从未被人类踏足的冰谷。

  谷底的冰层突然裂开一道缝隙。

  不是自然开裂,而是从内部被……推开的。

  一只苍白的手,从冰缝中伸了出来。

  手指修长,指甲已经长到扭曲变形,皮肤上布满了暗红色的、符咒般的纹路。

  那只手在空中抓握了几下,像是在确认自己还能不能动。

  然后,冰缝深处,传来一声低低的、嘶哑的笑。

  “终于……”

  “终于等到……钥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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