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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冰封的手与未寄出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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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章:冰封的手与未寄出的信

  那只从冰缝中伸出的手,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苍白,毫无血色,皮肤表面覆盖着一层薄冰,但那些暗红色的符咒纹路却透过冰层散发出微弱的红光。纹路不像是刺青或烙印,更像是从血肉深处自然生长出来的,随着手指的抓握动作而明暗闪烁。

  手的主人在冰层下又动了几下,然后停了下来。不是没力气了,而是……在聆听。

  冰谷里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但那只手的主人似乎听到了什么——也许是千里之外林薇和杨阿诗的对话,也许是昆仑山脉深处其他“门”的震颤,也许是地脉之心平稳的呼吸。

  “钥匙……”冰层下传来模糊的低语,用的是某种古老的语言,“三把……都醒了……”

  手突然握成拳头,冰层发出“咔嚓”的碎裂声。更多裂缝以那只手为中心向四周蔓延,很快就布满了方圆十米的冰面。

  但就在冰层即将彻底崩裂时,那只手突然松开了。

  “不……还不是时候……”嘶哑的声音自言自语,“要等……等她们再近些……”

  手缓缓缩回了冰缝深处。冰面上的裂缝开始自行愈合,不是重新冻结,而是像伤口愈合那样——冰晶主动移动、填补,几分钟后就恢复了原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冰层深处,那一双缓缓睁开的、暗红色的眼睛,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那双眼睛盯着上方的冰层,目光仿佛能穿透千米厚的冰与岩石,看到昆仑山脉地表的风雪,看到更远方正在赶来的林薇一行人。

  “林静的女儿……”眼睛的主人低声笑了,笑声在封闭的冰层中回荡,诡异而阴森,“你会像你母亲一样……选择背叛吗?”

  ---

  云南山寨,黎明。

  林薇一夜未眠。杨阿诗告诉她的事在脑海中反复盘旋——监狱的门、守门人的哭声、第一个背叛者。这些信息碎片和她母亲的研究笔记、秦刚从玉心那里得到的信息、甚至陈景明给她的“女娲计划”档案,都在指向同一个方向:

  昆仑深处藏着的,不只是地脉节点。

  可能是一个真相。一个关于人类文明、关于地脉能量、关于“钥匙”血脉起源的,被掩埋了千百年的真相。

  天刚蒙蒙亮,她就起床收拾行李。凯已经在楼下院子里等着了,正和岩坎低声说着什么。见林薇下来,凯递给她一个油纸包:“岩坎大哥准备的干粮,路上吃。”

  油纸包里是烤得金黄酥脆的荞麦饼和几块熏肉,还带着温度。林薇心里一暖:“谢谢岩坎大哥。”

  “客气啥。”岩坎摆摆手,“杨阿诗那丫头天不亮就上山采药了,说要给你们准备点路上用的东西。你们等等她。”

  正说着,杨阿诗背着小竹篓从后山小路下来。她头发上沾着晨露,裤腿被露水打湿了半截,但眼睛亮晶晶的。竹篓里装满了各种晒干的草药,还有一些用芭蕉叶包好的东西。

  “这个给你们。”她把几个芭蕉叶包递给林薇,“蓝色叶子里是‘醒神草’,困了累了含一片在嘴里。绿色叶子里是‘止血藤’,受了伤捣碎了敷上。红色叶子里的……”她顿了顿,“是‘护心花’,只有我们这儿的悬崖上才长。如果感觉到心脏被什么东西拉扯、被控制,就嚼一片花瓣,能清醒一会儿。”

  林薇郑重接过:“谢谢。这些很有用。”

  “还有这个。”杨阿诗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绣花布袋,递给林薇,“里面是我的一缕头发。山里人说,贴身带着亲近之人的东西,迷路时能找到方向。你们要去的地方……很容易迷路,不是路迷,是心迷。”

  林薇接过布袋,能感觉到里面除了头发,还有一小块温润的石头。她打开一看,是枚鸽子蛋大小的青绿色石头,表面光滑,内部有云雾状纹路。

  “这是‘山心石’,我们寨子祖传的。”杨阿诗轻声说,“戴着它,山会认得你,不会故意为难你。”

  这份礼物太重了。林薇想推辞,但杨阿诗已经转身跑开了,边跑边说:“快走吧!太阳完全出来前下山路最好走!”

  岩坎叹了口气:“这丫头……林同志,收下吧。山里人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林薇握紧布袋,重重点头。

  下山的路确实好走。晨雾还没散,石阶被露水打湿了也不滑,反而有种恰到好处的摩擦力。林薇和凯沉默地走着,各自想着心事。

  快到山脚时,凯突然开口:“那个杨阿诗……她手背上的纹路,在你握住她手的时候,发光了。”

  林薇脚步一顿:“什么颜色的光?”

  “青绿色,和她的眼睛一样。”凯说,“而且那些纹路……在往你手上蔓延。虽然很慢,但我看见了。”

  林薇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背。昨晚和杨阿诗握手后,她确实感觉手背有点痒,但以为是心理作用。此刻仔细看,皮肤上似乎真的多了几道几乎看不见的、淡青色的细线,像叶脉的雏形。

  “她在‘标记’你。”凯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或者说,山在标记你。你带着山心石,又和山语者有过能量接触,昆仑的山……会认得你。”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知道。”凯诚实地说,“可能意味着你会更容易得到山的帮助,也可能意味着……你会被山认定为‘自己人’,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责任。这个词让林薇心头一沉。从觉醒钥匙血脉开始,责任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先是阻止“八岐”,然后是保护地脉之心,现在又要去昆仑寻找母亲、帮助守门人……

  “你觉得我们能成功吗?”她问凯。

  凯沉默了很久,久到林薇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才开口:“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我知道,如果我们不去,一定会失败。”

  很朴素的逻辑,但莫名地让人安心。

  山脚下,一辆军用越野车已经在等着了。开车的是个年轻战士,见他们下来,立刻敬礼:“林同志,凯同志,陈教授让我送你们去机场。专机已经准备好了,直飞青海。”

  两人上车。车子驶上盘山公路时,林薇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山寨。晨雾中的吊脚楼若隐若现,她仿佛看见杨阿诗站在最高的那栋楼顶,朝她挥手。

  “再见。”林薇在心里说。

  ---

  四小时后,军用运输机从昆明机场起飞。

  机舱里除了林薇和凯,还有三名随行人员:一名军医,一名地质专家,一名特种兵出身的护卫。陈景明考虑得很周到——昆仑那种环境,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

  飞机爬升到平流层后,军医开始给两人做例行检查。林薇的各项指标基本正常,除了心率比常人慢三分之一——这是能量适应体的特征。凯的情况就复杂多了,体温依然只有29度,血压低得吓人,但器官功能却完全正常。

  “你的身体在自我重构。”军医看着检测数据,眉头紧锁,“细胞结构正在向某种……深海生物的方向演化。这已经超出了现代医学的认知范畴。”

  凯倒很平静:“能活着就行。”

  “问题是这种演化会持续到什么程度。”地质专家插话,他是个五十多岁戴眼镜的老教授,姓赵,“自然界里,生物的演化都是为了适应环境。凯同志现在的变化,说明他的身体‘认为’需要适应深海环境。可你们接下来要去的是高原雪山,环境完全相反。”

  这是个尖锐的问题。林薇也看向凯:“你感觉怎么样?需不需要……”

  “不需要。”凯打断她,“落基山脉的‘茧’给我这份力量时,就包含了应对各种极端环境的能力。深海只是其中之一。”他顿了顿,“而且我有感觉,到了昆仑,这份力量可能会有新的变化。”

  赵教授还想问什么,但被护卫制止了。那是个三十出头的精悍汉子,代号“山鹰”,话不多但观察力极强:“教授,让他们休息吧。接下来的旅程不会轻松。”

  飞机在云层上平稳飞行。林薇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却睡不着。她索性从背包里拿出母亲的研究笔记,继续翻阅。

  之前因为时间紧迫,她只是粗略看了重点。现在静下心来细读,才发现母亲的研究深入得可怕。

  笔记里不仅记录了昆仑玉心的能量特性,还详细描绘了玉心周围发现的“非自然造物”——一些明显有人工痕迹、但材质和工艺都不属于任何已知文明的器物。有镶嵌着发光水晶的金属环,有刻满符文的石板,还有一些……类似生物组织的半有机物残片。

  林静在笔记中推测:昆仑山脉深处可能存在着一个史前文明的遗迹,那个文明已经掌握了高度发达的地脉能量技术。而玉心,可能是那个文明留下的“守护者”或“监视器”。

  更让林薇心惊的是笔记最后几页的内容。那是母亲在失踪前三天写的,字迹潦草,情绪明显不稳定:

  【实验体X-7出现异常共鸣反应。不是与玉心,是与地下更深处的某个存在。共振频率分析显示,那个存在的能量特征……与人类DNA有3.7%的同源性。】

  【这不可能。除非……】

  笔迹在这里中断了半页,再出现时更乱:

  【我查了所有古籍,问了所有能问的人。如果传说是真的,如果‘第一个背叛者’真的存在……那我们所有人,都可能流着‘罪血’。】

  【钥匙血脉不是恩赐,是烙印。是看守监狱者的后代,身上带着看守者的印记。】

  【而监狱里关着的……是我们的‘祖先’?】

  笔记到这里彻底中断。后面是空白页,只有最后一页的角落用极小的字写着一行:

  【薇薇,如果有一天你看到这些,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林薇的手在颤抖。母亲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她自己?是因为母亲发现了什么可怕的真相,连自己都可能被影响或控制吗?

  “林薇?”凯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她抬起头,发现凯正看着她手中的笔记本:“你脸色很差。看到什么了?”

  林薇犹豫了一下,把笔记本递过去。凯快速翻阅,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看完后,他沉默了很久。

  “你怎么想?”林薇问。

  “我在想‘鸦’说过的一句话。”凯缓缓说,“在太平洋上对峙时,他说‘人类文明建立在背叛之上’。当时我以为他是在为‘八岐’的行为找借口,但现在……”

  “你觉得他可能知道一些内情?”

  “不止。”凯合上笔记本,“‘八岐’对地脉、对钥匙血脉的了解,明显比官方机构深入得多。他们可能掌握着我们不知道的历史——真实的历史。”

  机舱里陷入沉默。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在耳边持续。

  山鹰突然开口:“还有四十分钟降落。降落地点是青海的一个军用机场,从那里换乘直升机,直接飞往昆仑山科考站。科考站已经接到了通知,会做好接应准备。”

  “科考站有人吗?”林薇问。

  “有常驻的六人小组,都是经验丰富的高原科研人员。”赵教授接过话,“我去年在那里待过三个月,研究昆仑山脉的地质变迁。那里的负责人老周我熟,是个靠谱的人。”

  靠谱就好。林薇心想。现在她看谁都带着一丝怀疑——母亲那句“不要相信任何人”像魔咒一样在脑海中回响。

  飞机开始下降。透过舷窗,已经能看到下方连绵的雪山。昆仑山脉像一条白色的巨龙横亘在大地上,雄伟、苍凉,又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威严。

  林薇右手掌心的玉环印记突然开始发热。不是警告的那种灼热,而是……共鸣。就像游子归乡,近乡情怯的那种悸动。

  她能感觉到,这片山脉深处,有什么在呼唤她。

  不是母亲的哭声。

  是更古老、更沉重、更……悲伤的东西。

  飞机降落在跑道上,滑行,停稳。舱门打开,高原凛冽的寒风立刻灌了进来,带着冰雪和稀薄氧气的味道。

  林薇深吸一口气,踏入这片土地。

  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的声响。远处,昆仑山脉的主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美得惊心动魄。

  但林薇知道,这美丽的表象下,隐藏着她无法想象的秘密和危险。

  山鹰已经和科考站的人接上头了。一个穿着厚重防寒服、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跑过来,热情地和赵教授拥抱:“老赵!你可算又来了!”

  “老周,给你添麻烦了。”赵教授笑着拍拍对方的背,然后介绍,“这两位是林薇同志和凯同志,这次科考行动的主要负责人。”

  老周的目光在林薇脸上停留了一瞬,闪过一丝林薇看不懂的情绪,但很快就恢复热情:“欢迎欢迎!站里已经准备好了热饭热菜,咱们边吃边聊!”

  科考站是一栋两层的水泥建筑,外表朴实无华,但内部设施齐全。餐厅里,老周的妻子——一个皮肤黝黑但笑容温暖的藏族大姐——已经摆好了一桌菜:牦牛肉炖土豆、青稞饼、酥油茶,还有一盘难得的新鲜蔬菜。

  “高原上条件有限,将就吃点。”大姐给每人盛了满满一碗。

  吃饭时,老周简单介绍了科考站的情况和周围环境。但林薇注意到,他说话时眼神总是不自觉地瞟向她,欲言又止。

  饭后,老周把赵教授拉到一边低声说了些什么。赵教授的脸色变了变,回来时神情凝重:“林薇,凯,老周说有东西要给你们看。”

  老周带他们来到地下室——这里被改造成了储藏室和简易实验室。他从一个上锁的铁柜里取出一个防水文件袋,递给林薇。

  “这是半个月前,我们在二号冰川考察时发现的。”老周的声音压得很低,“当时冰川融化了表层,露出了这个。我看过里面的内容……觉得应该交给你们。”

  林薇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一本被塑封保护的笔记本,封面已经褪色,但还能看清上面的字:《昆仑科考日志——林静》。

  是母亲的科考日志!

  她颤抖着翻开第一页。熟悉的字迹跃入眼帘,记录的是母亲刚到昆仑时的日常。但翻到中间时,内容开始变化——不再是单纯的科考记录,而是夹杂着大量个人感受和……担忧。

  【1985年7月12日,晴。今天在玉心附近发现了新的符文刻痕。与之前发现的完全不同,这些符文充满攻击性,像是在警告什么。队员们都说是我多心了,但我能感觉到——玉心在害怕。它在害怕地下的那个东西。】

  【1985年8月3日,阴。实验出现了意外。三号实验体在接触玉心能量后突然发狂,差点伤到人。镇定后他说,听到了地下的‘呼唤’,让他‘打开门’。门?什么门?】

  【1985年9月15日,雪。我终于确定了。昆仑山脉深处有一个能量异常点,强度是玉心的十倍以上。但那个点被某种屏障屏蔽了,我们的仪器探测不到,只有钥匙血脉能感应到。我感应到了……它在呼唤我。】

  日志在这里中断了几页。再出现时,字迹已经潦草得几乎认不出:

  【他们不让我继续研究。上面派了人,说要接管项目。我知道为什么——他们害怕我发现真相。但太晚了,我已经发现了。】

  【钥匙血脉不是偶然。是设计。是那个被关在地下的存在,在千百年前播撒的‘种子’。等到时机成熟,种子发芽,就能从外面打开监狱的门。】

  【我们都是钥匙。我们都是……叛徒的后代。】

  最后一页,只有一行字:

  【我要下去。我要亲眼看看,我们到底在守护什么,又在害怕什么。】

  日志到此结束。

  林薇抬起头,脸色苍白如纸:“我母亲……她下去了?”

  老周沉重地点头:“根据我们查到的档案,林静博士在日志记录的第二天,独自进入了勘探隧道,再也没有出来。搜救队找了三个月,只找到了这个笔记本,掉在隧道深处的一个冰窟里。”

  “隧道还在吗?”凯问。

  “在,但被封了。”老周说,“出事后,上面下令永久封闭那条隧道,连入口都用混凝土浇死了。”

  林薇握紧笔记本:“带我去。”

  “林薇,那太危险——”赵教授想劝阻。

  “带我去。”林薇重复,眼神坚定,“我母亲在下面。而且……有些答案,我必须亲自去找。”

  老周和赵教授对视一眼,最终点了点头。

  “明天一早出发。”老周说,“那条隧道在海拔五千三百米处,今晚你们必须好好休息,适应高原环境。否则……”

  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否则可能还没到隧道,人就不行了。

  夜深了。科考站的房间里,林薇躺在床上,毫无睡意。她手里拿着母亲的科考日志,一遍遍地看。

  钥匙血脉是设计?是叛徒的后代?地下关押的存在在千百年前播撒了种子?

  如果这是真的,那她们这些“钥匙”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是为了守护监狱,还是为了……打开监狱?

  窗外的风呼啸而过,像山的哭泣,又像远古的呼唤。

  林薇闭上眼,将杨阿诗给的护心花含了一片在嘴里。清凉的苦涩在口腔中蔓延,让她保持清醒。

  明天,她将踏上母亲走过的路。

  而路的尽头,可能是真相,也可能是……地狱。

  在房间的另一张床上,凯也没有睡。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冰蓝色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发光。

  他能感觉到,这座山脉深处,不止一个古老的存在苏醒了。

  有两个。

  一个在哭泣。

  一个在……笑。

  而他和林薇,正走向它们的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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