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省委书记的紧急调令

　　第九十一章 省委书记的紧急调令

　　凌晨三点，江海省委大院一号楼的书房还亮着灯。

　　韩辰站在窗前，手中握着一份刚刚解密的红头文件。文件抬头印着醒目的黑色字体：“关于韩辰同志工作调动的通知”。内容简洁到近乎冷酷：

　　【经中央研究决定，韩辰同志不再担任江海省委书记职务，另有任用。此令。】

　　没有说明去向，没有交接时间，甚至没有惯常的“感谢多年贡献”之类的客套话。这在高级干部调动中极不寻常。

　　电话响了，是加密线路的专属铃声。

　　韩辰接起，电话那头传来赵振邦主任沉稳的声音：“韩书记，文件收到了？”

　　“收到了。赵主任，这未免太急了。”韩辰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我刚到江海一年零三个月，国企改革试点刚铺开，长三角一体化项目才签完框架协议……”

　　“中央知道。”赵振邦打断他，“但云山等不起了。青龙峡矿区塌方后，能量读数每小时都在攀升。卫星监测显示，矿区地下三千米处出现了非自然能量聚集体，体积在过去二十四小时膨胀了百分之四十。”

　　韩辰的手收紧了些：“和‘盘古计划’有关？”

　　“不止有关，可能就是计划中预警的最坏情况——‘地脉癌变’。”赵振邦的声音透出罕见的凝重，“林静博士三十年前的研究报告里提到过这种可能：当地脉节点被长期污染、过度开采，节点能量会发生恶性异变，从维持平衡的‘器官’变成吞噬一切的‘肿瘤’。”

　　书房门被轻轻敲响。秘书小陈探头进来，手里端着茶盘，看到韩辰在打电话，立刻要退出去。

　　韩辰示意他进来，对着话筒说：“我需要更详细的资料。还有，新职务是什么？总得有个名头去云山。”

　　“西北局第一书记，兼中央深改办副主任，主管西南振兴计划。”赵振邦顿了顿，“明面上的理由是，你对资源型城市转型有经验，江海省的国企改革成效显着。实际上……”

　　“实际上，我是去给‘盘古计划’扫清障碍的。”韩辰接过话头，“林静的女儿到云山了？”

　　“半小时前刚落地。带着昆仑玉环的碎片，还有她母亲的部分研究记录。”赵振邦说，“韩辰，有件事你必须知道——林静失踪前最后一份报告里提到，她怀疑你父亲韩建国的死不是自然原因。当年青龙峡矿区的放射性样本，有人故意调换了检测结果。”

　　书房里的空气骤然凝固。

　　韩辰缓缓坐下，手中的文件边缘被捏出深深的折痕。父亲胃癌晚期时的痛苦模样，时隔三十年依然清晰——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却还强撑着说：“小辰，云山的矿……有问题……要查……”

　　“谁调的包？”韩辰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可怕。

　　“线索指向当时的省矿管局副局长，李正平。”赵振邦说，“他现在是江海省委副书记，你的副手之一。而且据我们掌握的情报，他和云山矿业集团的关联从未断过。”

　　韩辰闭上眼睛。李正平——那个总是笑容满面，在常委会上支持他改革方案，私下里称他“韩老弟”的人。

　　“所以这次调动，也是把我调离江海，避免打草惊蛇？”

　　“这是一层考虑。更深层的是，你需要一个更高的平台。”赵振邦压低声音，“‘盘古计划’启动七年来，我们第一次面对完全态的‘地脉癌变’。这需要跨省协调、跨部门联动，甚至可能需要调动军队。一个省委书记的身份，不够。”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

　　“明天上午九点，中央专机会在省军分区机场接你。十点半，你将在云山召开第一次西南五省应急联席会议。林薇和陈景明的团队已经就位，但他们需要授权——来自最高决策层的授权。”

　　韩辰睁开眼睛，眼中已无波澜：“我明白了。还有哪些人知道这次行动？”

　　“‘盘古计划’决策层七人小组，你是第五个知情的。另外，云山那边，公安局长刘建军可以信任，但他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孙长富可能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挂断电话后，韩辰在书房里坐了整整十分钟。

　　然后他起身，打开保险柜，取出一本厚重的皮质笔记本。封面已经磨损，扉页上是父亲的字迹：“1985-1992 云山地质工作笔记”。

　　翻到最后一页，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韩建国站在青龙峡矿洞口，身后是连绵的群山。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储量异常，伴生放射元素超标，建议封存。然，利字当头，忠言逆耳。”

　　父亲当年写下这行字时，是什么心情？

　　韩辰不知道。他只知道，三十年后，他要去完成父亲未竟之事。

　　而这一次，他手中的权力，足以掀翻整座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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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四点，省委车队悄然驶出大院。

　　坐在红旗轿车的后座，韩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夜景。这座他工作了一年多的城市，此刻正在沉睡。大多数人不知道，三百公里外，一场可能改变整个西南地质结构的危机正在发酵。

　　秘书小陈坐在副驾驶，从后视镜里看了韩辰几次，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韩辰开口。

　　“书记，太突然了。”小陈终于忍不住，“西北局第一书记是副国级，这算是提拔。但哪有提拔得这么急的？连个送行宴都没有，办公厅那边都懵了。”

　　“非常时期，非常处理。”韩辰淡淡地说，“小陈，你跟我几年了？”

　　“五年零三个月。从您在发改委副主任的时候就跟您。”

　　“这次你不能跟我去西北。”韩辰说，“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留在江海，我让组织部给你安排个好位置；二是去北京，到中央党校学习一年。”

　　小陈愣住了：“书记，我……”

　　“听我说完。”韩辰打断他，“我去西北要处理的事很复杂，也很危险。你跟了我五年，很多人眼里你就是我的影子。你留在江海，反而能帮我做件事。”

　　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信封：“这里面有一个加密邮箱的登录方式，还有几个联系方式。你在江海，帮我留意省里的动静，特别是李正平副书记那边的。”

　　小陈接过信封，手有些抖：“书记，是不是要出大事了？”

　　“可能比你想的还大。”韩辰看向窗外，“记住，不要主动联系我，除非有性命攸关的情报。平时就按正常程序工作，该请示请示，该汇报汇报。”

　　车队驶入省军分区机场时，天还没亮。停机坪上，一架运-20运输机已经启动引擎，尾部的舱门敞开着。

　　两名军官迎上来敬礼：“韩书记，专机已经准备就绪。”

　　韩辰回礼，转身对小陈说：“就到这儿吧。记住我的话。”

　　他走上舷梯，没有回头。舱门缓缓关闭，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机舱内已经坐着几个人。韩辰扫了一眼——总参作战部副部长、国土资源部副部长、中科院地质所所长，还有两个他不认识但肩章显示是少将的军官。

　　“韩书记。”一个五十多岁、戴着眼镜的男人站起来，“自我介绍一下，陈景明，‘盘古计划’首席科学顾问。我们在云山见过一次，三年前的西南地质安全会议。”

　　韩辰想起来了。当时这个陈景明在会上做了个关于“地脉能量异常监测”的报告，被很多老专家斥为“伪科学”。但他坚持讲完了，还留下了联系方式。

　　“陈教授，我记得你。”韩辰和他握手，“当时你说，西南地区有三个地脉节点处于不稳定状态。其中一个就是云山青龙峡。”

　　陈景明有些意外：“韩书记记得这么清楚？”

　　“我父亲是地质工程师，从小耳濡目染。”韩辰在预留的主位坐下，“说说现在的情况。”

　　机舱内的屏幕亮起，显示出一幅三维地质图。青龙峡矿区的位置被标成刺眼的红色，周围辐射出密密麻麻的能量波动线。

　　“这是三小时前的遥感监测数据。”陈景明指着图像，“矿区地下两千八百米处，出现了一个能量密度超过正常值一千七百倍的聚集体。它正在以每小时十二米的速度向上移动，同时不断吸收周围的地脉能量。”

　　“吸收？”韩辰皱眉。

　　“对，不是自然逸散，是主动吸收。”陈景明切换画面，出现一组波形图，“这是林薇同志通过昆仑玉环碎片感应到的能量流动轨迹。可以看到，以青龙峡为中心，半径五十公里内的地脉能量都在向矿区汇聚——就像水流向漩涡中心。”

　　国土资源部副部长李军开口：“如果让它继续吸收，会怎样？”

　　“两种可能。”陈景明推了推眼镜，“第一，能量过载，发生地质爆炸。威力……相当于百万吨级当量的核爆，但释放的不是核辐射，是高度浓缩的地脉能量辐射。这种辐射会永久改变该区域的地质结构和生态系统。”

　　“第二呢？”

　　“第二更糟。”陈景明的脸色发白，“能量聚集体突破地表，形成一个稳定的‘能量喷泉’。届时，它将继续吸收更大范围的地脉能量，直到……抽干整个西南地区的地脉网络。地脉枯竭的后果，是山脉崩塌、河流改道、气候剧变。”

　　机舱里一片死寂。

　　“有多长时间？”韩辰问。

　　“根据模型推算，最乐观七十二小时，最悲观……二十四小时。”陈景明说，“但有个变数。林薇同志带着昆仑玉环碎片抵达云山后，能量聚集体的上升速度减缓了百分之三十。似乎玉环的能量场对它有一定压制作用。”

　　韩辰想起赵振邦电话里说的——林静的女儿。

　　“林薇现在在哪？”

　　“云山老城区的一个安全屋。公安局长刘建军安排的。”陈景明顿了顿，“韩书记，有件事需要向您汇报。林薇同志在云南接触了一个傈僳族少女，那女孩能用古老歌谣与地脉能量产生共鸣。我们怀疑，某些少数民族口传文化中，保留了与地脉沟通的原始方法。”

　　“这可能成为解决危机的关键？”

　　“至少是一个突破口。”陈景明点头，“但林薇同志也带回来一个坏消息——她在云南感应到，类似青龙峡的能量异变，在西南地区至少还有三个点正在萌芽。”

　　韩辰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一下，两下，三下。

　　“通知机组，改变航线。”他突然说，“不去云山机场了，直接飞青龙峡矿区附近。我要实地看看。”

　　“书记，太危险了！”李军连忙劝阻，“矿区刚塌方，地质结构极不稳定，而且能量辐射……”

　　“运-20有防护涂层，能抵挡一定程度的能量辐射。”韩辰站起身，“如果连现场都不敢看，怎么指挥这场战役？陈教授，联系林薇，让她准备好，两小时后我要见她。”

　　他走向驾驶舱，对机长说：“联系云山军分区，调两架武装直升机护航。另外，通知云山市委，上午的常委会取消，改为下午三点召开西南五省应急联席会议，要求云山、凉山、楚雄、六盘水、遵义五市主要领导全部到场。”

　　“是！”

　　回到座位时，韩辰看到陈景明欲言又止的表情。

　　“陈教授，有话直说。”

　　“韩书记……”陈景明犹豫了一下，“林薇同志的母亲，林静博士，当年是‘盘古计划’的前身‘女娲计划’的负责人。她在失踪前，曾经提交过一份关于云山青龙峡的预警报告。报告里提到，如果青龙峡的地脉节点发生癌变，必须用‘三钥共鸣’的方法才能抑制。”

　　“三钥共鸣？”

　　“就是三种不同的钥匙血脉同时与地脉节点建立连接，形成稳定的能量三角，强行将癌变节点‘封印’。”陈景明解释，“林薇是一种，昆仑玉环的继承者。我们在云南发现的傈僳族少女可能是一种，自然共鸣者。但第三种……”

　　他看向韩辰：“第三种钥匙，报告里写的是‘决策之钥’。不是血脉传承，而是在关键时刻能做出正确决断，调动一切资源的人。林静博士认为，面对地脉危机，不仅需要能量的平衡，更需要人类社会的力量整合。”

　　韩辰沉默了片刻。

　　“我父亲的那本工作笔记，现在在哪？”

　　陈景明一愣：“在云山，林薇同志刚拿到。是一个老矿工马大山藏了五年的，一起的还有前任常务副市长周志华的笔记本。”

　　“周志华……”韩辰记得这个名字，三年前在内部通报里看过，“他真的是死于山体滑坡？”

　　陈景明深吸一口气：“尸检报告显示，他的死亡时间比滑坡时间早至少六小时。而且，遗体上有微量能量辐射残留，和青龙峡矿区的辐射特征一致。”

　　真相，像冰山一样，开始缓缓浮出水面。

　　而水面之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韩辰看向舷窗外。东方的天际线已经泛白，黎明将至。

　　但云山的黎明，可能比黑夜更加危险。

　　运-20开始降低高度，穿过浓厚的云层。

　　下方，是群山连绵的云山大地。而在那片大地的深处，某个东西正在醒来。

　　饥饿地醒来。

　　第九十一章完

　　【韩辰将如何与林薇会面？青龙峡地下的“能量聚集体”究竟是什么？李正平在江海会有什么动作？下午三点的五省联席会议将揭露哪些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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