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紫霄气动，破防前奏

　　我站在湖心平台边缘，冰层裂痕如蛛网蔓延至脚边。黑龙老祖的玄冥道则仍在压迫，千丈龙影盘旋头顶，寒气自四面八方挤压而来，试图冻结我的神魂。

　　他没有立刻出手。

　　那一道紫色符线还悬在空中，虽已消散，但余韵未绝。我能感觉到，他对我体内的气息产生了迟疑。那不是洪荒应有的力量，也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一道法则。

　　我闭上眼。

　　识海深处，紫霄道则缓缓转动。上一战残留的紫霞草药力尚未耗尽，此刻被我尽数引导，沉入丹田与本源相融。神魂如磐石落定，不再受外界威压动摇。

　　膻中穴微震，一丝紫气自内而生。

　　它极细，近乎透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秩序感。这股气流沿经脉游走，所过之处，寒意退散，血脉回暖。当我将它引至体表时，一层薄如蝉翼的紫光浮现周身。

　　这不是防御法术。

　　这是道则本身形成的壁垒。

　　紫霄气初动，阴阳轮转，自发排斥一切外来规则。空气中有轻微的嗡鸣响起，仿佛天地本身在回应这股源自混沌的韵律。

　　黑龙老祖瞳孔一缩。

　　他脚下的冰层再次出现裂纹，比之前更深、更密。那条由玄冥道则凝聚的巨龙虚影，在靠近我三尺之时竟停滞了一瞬，如同撞上无形之墙。

　　“你这道气……”他声音低沉，“不属于洪荒。”

　　我没有回答。

　　双掌缓缓抬起，掌心向上。体内紫霄气随呼吸起伏，一吸一吐之间，与天地最原始的震频契合。每一次波动，都像敲击在法则根基之上。

　　湖面震动加剧。

　　冰层崩裂之声此起彼伏，远处母树根系微微颤动，连封印紫霞草的中央符印也发出微弱共鸣。那缕紫气从我指尖溢出，凝而不散，如同潮汐般规律涨落。

　　黑龙老祖眉心血纹闪动。

　　他察觉到了异常。

　　他的玄冥道则并非不强，而是每次运转到极致时，总会遇到一丝难以言喻的滞涩。就像江河奔涌，忽然撞上了不可逾越的堤坝。那种感觉，不是对抗，而是被更高层次的存在天然压制。

　　“你以为凭这点手段就能抗衡本座？”他冷哼一声，龙影猛然俯冲而下。

　　这一次不再是精神冲击。

　　是实打实的撞击。

　　千丈龙首挟着万钧之势，直扑我所在之地。寒气化刃，空间扭曲，整片湖心平台都在这一击下剧烈震颤。

　　我立于原地不动。

　　紫霄气流转加快，在身前形成一道弧形屏障。龙影撞上屏障的瞬间，没有爆发惊天轰鸣，反而像是陷入某种奇异的偏转场域。

　　力量被引导、分散、反向折射。

　　部分寒气顺着屏障边缘滑开，卷向湖岸礁石，将数块巨岩冻成齑粉；另一部分则沿着龙影自身经络回窜，直逼其神魂核心。

　　黑龙老祖闷哼一声。

　　眉心血纹骤然黯淡，身形微晃。

　　他未曾料到，防御也能成为反击。

　　就在那一瞬，我闭目内视。神念如丝，探入紫霄气与玄冥道则交界处。两股力量碰撞的界面，能量紊乱，法则交织，常人根本无法捕捉其中规律。

　　但我能。

　　我是紫霄道则本身。

　　我感知着每一丝波动，记录着每一次循环。三息为一轮，每轮终末，必有瞬息迟滞——那是旧阵法封印留下的痕迹，深埋于他的道则运转节奏之中。

　　极短。

　　不到一刹那。

　　但对于我而言，足够了。

　　我睁开眼。

　　紫气依旧萦绕周身，起伏如潮。我的呼吸平稳，心跳缓慢，整个人处于一种极致冷静的状态。战意未显，杀机未露，但所有力量已在体内完成调度。

　　黑龙老祖站稳身形，眼中怒意渐盛。

　　“区区残魂，竟敢伤我！”他抬手一招，断裂的冰柱腾空而起，化作百支寒矛，尖端直指我咽喉、心口、双目。

　　风止。

　　湖静。

　　唯有那一抹紫气，在寒霜之中缓缓流转。

　　他知道我不简单了。

　　不再是轻视，不再是试探。他开始认真对待这场对峙。龙影重新凝聚，比先前更加凝实，鳞片分明，龙爪撕空，带着毁天灭地之势再度压来。

　　我没有后退。

　　双手合拢，掌心相对。紫霄气自四肢百骸汇聚，压缩于胸前一寸。那里形成一个微小的光点，不断旋转，吞纳周遭灵气。

　　它不耀眼，也不张扬。

　　但它存在的方式，违背了洪荒常理。

　　它是混沌之初的第一缕秩序之光。

　　黑龙老祖的动作有一刹那的停顿。

　　他的龙影停在半空，仿佛感知到了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正在苏醒。

　　“你到底是谁？”他终于问出口，声音不再冰冷，而是夹杂着一丝警惕。

　　我看着他，目光平静。

　　“我不是来夺你之物。”我说，“我是来寻我之根。”

　　“你的根，在洪荒之外？”

　　“在我的道里。”我答。

　　话音落下，胸前那一点紫光骤然扩张，光芒虽未外放，却让整个湖心平台的重力发生了偏移。冰屑悬浮，碎石离地，连黑龙老祖的衣袍都被一股无形之力拉扯。

　　他的玄冥道则开始不稳定。

　　每三息一次的迟滞，变得越来越明显。

　　我知道，时机快到了。

　　只要他再发动一次全力攻击，那个破绽就会完全暴露。

　　我等待着。

　　紫气缠绕指尖，如蛇盘踞。

　　黑龙老祖双目微眯，手中寒矛缓缓前推。

　　第一支离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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