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圣教密道与往昔回响

　　洞外，“万魂蚀灵阵”的阴邪气息如同实质，黑云压顶，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整个礁石都在微微震颤，仿佛随时会被侵蚀瓦解。洞内，空气凝滞，时间紧迫。

　　“没有选择了！”贾行当机立断，“走下面！”

　　璃月手持《星籁》，书页上的蓝光如同指路明灯，投射在洞窟深处一面看似寻常的石壁上。随着她灵力的注入，石壁上的尘埃簌簌落下，显露出隐藏其后的、由微弱灵光勾勒出的古老符文——正是天平圣教的标记！

　　符文流转，石壁无声地滑开，露出一条向下的、幽深而整齐的阶梯通道。一股更加浓郁精纯的秩序气息，混杂着万年尘埃的味道，从中弥漫而出。

　　“快！”钱多多催促道。王铁柱率先持盾进入，苏柒、璃月紧随其后，贾行断后。在他踏入通道的瞬间，反手一挥，几块灵石嵌入洞口边缘，布下一个简易的干扰阵法，虽不能阻挡大阵，但至少能混淆片刻感知。

　　石壁在身后缓缓闭合，将外界邪阵的喧嚣与恶意暂时隔绝。

　　通道斜向下延伸，两侧墙壁是光滑的黑色石材，每隔一段距离便镶嵌着一颗早已失去光泽的夜明石。岁月在此留下了深刻的痕迹，但整个结构依然稳固异常。空气中流淌的秩序之力让众人因外界追杀而紧绷的心神稍稍放松。

　　“这里的秩序气息好纯粹，”苏柒感受着周围，眼镜后的双眸闪烁着研究的光芒，“似乎能天然排斥和净化外界的混乱与邪恶能量。看来圣教当年在此经营颇深。”

　　钱多多则更关注实际：“这条通道似乎没有岔路，一直向下，不知道通向哪里。希望不是死胡同。”

　　璃月怀中的《星籁》光芒稳定，她轻声道：“《星籁》的感应很清晰，这条路指向一个重要的节点，似乎……是一个类似‘档案库’或者‘观测站’的地方。”

　　贾行沉默前行，规则视野下，能看到通道墙壁内部流淌着细微却坚韧的秩序规则脉络，与他的“黑曜石账本”隐隐共鸣。他心中稍定，至少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大约行进了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出现了亮光。通道尽头，是一扇虚掩着的、布满灰尘的青铜大门。门缝中透出柔和而恒定的光芒。

　　王铁柱小心翼翼地上前，用力推开沉重的青铜大门。

　　门后的景象，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怔。

　　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厅堂，穹顶之上镶嵌着无数散发着星辉的宝石，构成一幅浩瀚的星图，缓缓运转。厅堂四周，是一排排高及穹顶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材质的卷轴、玉简和皮革书籍，虽然大多蒙尘，却依旧散发着知识的厚重感。大厅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由水晶构筑的立体星图模型，无数光点在模型中流转生灭，只是此刻显得有些黯淡。

　　这里俨然是一处保存完好的圣教资料库或观测站。

　　“果然是天平圣教的遗迹！”璃月语气中带着激动，“这里的记载，或许能揭开更多关于上古大劫和‘原始债源’的真相！”

　　众人分散开来，小心翼翼地查阅着那些古老的资料。苏柒直奔那些看起来像是实验记录和能量构型的卷宗；钱多多则对星图模型和可能记载资源分布的资料感兴趣；王铁柱警惕地守在门口；璃月则在《星籁》的指引下，走向大厅最深处一个独立的石台。

　　贾行则被中央水晶星图旁，一座较小的、形似天平的黑色石台所吸引。石台表面刻满了与“黑曜石账本”同源的符文，当他靠近时，怀中的账本碎片甚至微微发烫。

　　他伸出手，轻轻触摸那座石质天平。

　　就在他指尖触碰到天平的瞬间，异变发生！

　　石质天平骤然亮起柔和的白光！整个大厅的星辉仿佛都汇聚于此！贾行感觉自己的意识被猛地拉入了一个奇特的场景——

　　不再是遗迹大厅，而是置身于一片浩瀚的星空之下。眼前，是两位身穿古朴星袍、气息渊深如海的老者虚影，他们正围绕着一个不断扭曲、试图吞噬一切的暗红色旋涡（显然是“原始债源”的雏形）激烈地争论着。

　　“……此物乃众生因果汇聚，执念与欲望交织，已生‘剥夺’本能，不可再留！”一位面容肃穆的老者沉声道。

　　“不然！此乃天地至理之显化，如同阴阳流转！吾等应引导、平衡，将其纳入‘众生债务网络’，以此为基，构建万世不易之秩序！”另一位眼神更加深邃、带着一丝狂热的老者反驳。

　　“平衡？你看它如今可还受控制？它要的是‘归一’，是吞噬所有‘欠债者’补全自身！此非秩序，乃是终极之混沌！”

　　“那是方法不对！只要找到合适的‘砝码’，足够的‘祭品’……定能……”

　　争论的声音逐渐模糊，场景破碎。紧接着，又是一段破碎的画面闪过：黑暗降临，圣殿倾覆，那暗红色旋涡膨胀到难以想象的地步，吞噬星辰，而那主张“引导利用”的老者，在最后关头，脸上似乎带着一丝悔恨与决绝，将一块巨大的黑色石碑（黑曜石账本？）击碎，打入无尽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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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面戛然而止。

　　贾行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依旧站在石质天平前，额头却已布满冷汗。

　　那些破碎的过往，揭示了“原始债源”的起源，竟是圣教内部理念分歧的产物！而“黑曜石账本”的破碎散落，似乎也并非偶然！

　　“贾行！你快来看这个！”就在这时，璃月的声音从大厅深处传来，带着一丝震惊与急促。

　　贾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快步走去。只见璃月站在那个独立石台前，石台上悬浮着一枚散发着乳白色光晕的水晶。水晶之中，封存着一道不断变化形态的、极其复杂的立体符文。

　　“这是……‘万灵血契’的……原始设计图？！”璃月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而且，这设计图显示，完整的‘万灵血契’，其核心功能并非单纯的‘借贷’，而是……‘共生’与‘循环’！它原本的设计，是为了建立一个良性的、众生互惠的因果循环网络！与‘原始债源’代表的纯粹‘剥夺’截然相反！”

　　这个消息石破天惊！上古“天平圣教”试图构建的，或许并非一个残酷的剥削系统，而是一个宏大的乌托邦式的理想国？是后来的失控，才导致了“原始债源”的诞生和圣教的覆灭？

　　然而，没等他们深入消化这个惊人的发现，整个遗迹大厅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

　　“轰隆隆——！”

　　穹顶的星辉宝石明灭不定，书架上的卷宗簌簌掉落。大厅中央的水晶星图模型发出一阵刺耳的嗡鸣，其上代表“静默礁石”区域的光点，正被一股迅速蔓延的、浓稠如血的暗红色所覆盖！

　　与此同时，贾行体内的“黑曜石账本”疯狂震颤，传递出前所未有的、近乎惊惧的预警！

　　一股远比星门后的“守门人”、远比规则裂隙中渗透的气息更加庞大、更加完整、也更加饥饿的意志，仿佛沉睡了万古的灭世凶兽，自遗迹下方极深之处，缓缓苏醒！

　　那冰冷的、带着无尽剥夺意味的意念，如同潮水般涌上来，扫过整个大厅：

　　“……熟悉……的……味道……”

　　“……‘账本’……‘契约’……归来……”

　　“……吾……将……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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