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债源初醒与秩序薪火

　　“……吾……将……圆满……”

　　那源自遗迹极深之处的意志，如同亿万生灵临终前的哀嚎与最纯粹的剥夺欲望凝聚而成，冰冷、饥饿、充斥着令万物归零的渴望。仅仅是其苏醒时散逸的意念，就让整个圣教遗迹剧烈震颤，穹顶星图黯淡，书架倾颓，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崩塌！

　　“是‘原始债源’！不是分身，不是投影，是本体的一部分在此沉睡！”璃月脸色惨白如纸，怀中的《星籁》发出悲鸣般的颤抖，书页上的光芒明灭不定，仿佛风中残烛。

　　贾行体内的“黑曜石账本”震动得几乎要破体而出，不再是预警，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恐惧与对抗！他清晰地感觉到，下方那存在的目标，正是他身上的账本碎片、璃月手中的《星籁》，以及那记录了“万灵血契”原始蓝图的水晶！这些都是构成完整“债务规则”的关键部件，是它渴望吞噬以补全自身的“食粮”！

　　“不能待在这里！快走！”钱多多嘶声喊道，试图寻找来时的通道。

　　然而，回头望去，那扇青铜大门已被无形的力量扭曲、封死，墙壁上的秩序脉络在“原始债源”意志的冲击下寸寸断裂！退路已绝！

　　“往上！打破穹顶！”苏柒指向头顶那片模拟的星空，那里是整个遗迹秩序之力相对集中的地方，或许也是唯一的薄弱点。

　　王铁柱怒吼一声，全身气血与守护道韵燃烧到极致，巨盾带着万钧之力，如同逆冲的流星，狠狠砸向穹顶！

　　“轰——！”

　　剧烈的碰撞声响起，穹顶星图剧烈闪烁，几颗宝石应声碎裂，但整体结构异常坚固，只是出现了几道裂缝，并未洞穿。

　　与此同时，遗迹的地面开始如同波浪般起伏，冰冷的暗红色触须状能量从地板缝隙中钻出，带着湮灭一切的气息，缠绕向众人的脚踝！那不仅仅是能量攻击，更蕴含着“剥夺”规则的直接侵蚀！

　　贾行挥动“烬尘余晖”，暗红光芒扫过，勉强将靠近的暗红触须逼退，但更多的触须源源不断涌来。他感到手中的“烬尘余晖”也在微微颤抖，似乎既受到同源力量的吸引，又在抵抗着被吞噬的命运。

　　“这样下去不行！”贾行眼神决绝，看向大厅中央那座石质天平和水晶星图。必须利用这里残留的圣教之力！

　　“帮我争取时间！”他对王铁柱等人大喊，自己则猛地冲向石质天平。

　　贾行将双手按在石质天平上，不顾一切地将自身“债海”之力、“黑曜石账本”的共鸣，以及刚刚对“万灵血契”蓝图的一丝理解，全部灌注进去！

　　“嗡——！”

　　石质天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整个遗迹残存的秩序之力被引动，如同百川归海，汇聚于天平之上！那黯淡的水晶星图也再次亮起，星光流转，与天平呼应。

　　“以吾之名，贾行，承圣教遗志！以此残存秩序为薪，以此身债务为柴，燃秩序之火，暂阻混沌之潮！”

　　他并非要对抗，那无异于螳臂当车。他是要……点燃这遗迹最后的秩序本源，进行一次性的、辉煌的爆发，为他们争取一线生机！

　　石质天平在他的催动下，缓缓倾斜，代表秩序的一端光芒万丈，一股纯粹而炽烈的秩序火焰凭空生成，化作一道洪流，冲向从地面涌出的暗红触须以及那不断压迫下来的恐怖意志！

　　“嗤——！”

　　秩序之火与剥夺触须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侵蚀声。火焰所过之处，触须纷纷退避、消融，那恐怖的意志也发出了一声带着怒意的闷哼，攻势为之一滞。

　　趁此机会，王铁柱再次凝聚全身力量，巨盾朝着被秩序之火削弱、并被贾行刻意引导火焰冲击的穹顶某一点，发动了至强一击！

　　“给我开！”

　　“轰隆——！！”

　　这一次，穹顶终于被破开了一个大洞！露出了外面碎星海昏暗而混乱的虚空！

　　“走！”贾行脸色苍白，嘴角溢血，强行点燃秩序之火对他负担极大。他收回按在天平上的手，那天平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表面甚至出现了裂痕。

　　王铁柱一把抓住离他最近的苏柒和钱多多，率先从破洞中冲出。璃月紧随其后。

　　贾行最后看了一眼这即将被暗红浪潮吞没的遗迹，尤其是那枚记录着“万灵血契”蓝图的水晶，一咬牙，转身欲走。

　　然而，就在他腾空而起的瞬间，那枚水晶仿佛受到了感召，竟自行从石台上飞起，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了他的眉心，直接融入了他识海中的“黑曜石账本”之内！

　　账本剧烈震动，似乎多了一些难以言喻的变化，但他此刻无暇细查。

　　他刚从破洞冲出，就听到下方传来“原始债源”意志更加狂暴的咆哮：

　　“……窃贼……休走……”

　　一股更加恐怖的吸力自下方传来，仿佛要将整个遗迹连同他们一起拉回深渊！

　　“快！远离这里！”钱多多焦急大喊，祭出飞舟。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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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默礁石区域的虚空之中，那一直不稳定闪烁的星门，仿佛受到了“原始债源”苏醒的刺激，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门扉上的七个凹槽疯狂闪烁，尤其是与《星籁》和“引星石”对应的两个，光芒几乎刺眼！

　　星门，正在强行洞开！一股稳定的、通往未知之地的空间通道正在形成！

　　是机遇，也是更大的未知！

　　前有星门洞开，后有“原始债源”吞噬。脚下是崩溃的遗迹，远处可能还有缚魂殿、星算阁等势力的窥视。

　　贾行几人站在飞舟上，看着那光芒万丈的星门和下方不断塌陷、被暗红浪潮吞噬的遗迹，面临着至关重要的抉择。

　　是冒险闯入星门，前往那传说中的“星骸王座”？还是另寻他路，躲避这即将爆发的灭顶之灾？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贾行手中的“引星石”不受控制地脱手飞出，化作一道流光，径直投向了星门！与此同时，璃月怀中的《星籁》也爆发出强烈的共鸣，书页自动翻动，指向星门！

　　星门的吸引力骤然暴增，飞舟不受控制地被拉向那片光晕！

　　“不好！星门在主动接引钥匙！”璃月惊呼。

　　贾行看着那越来越近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星光旋涡，又感受到下方那几乎要将他灵魂冻结的“原始债源”意志，猛地一咬牙：

　　“进去！是生是死，赌一把！”

　　飞舟化作流光，被彻底吸入星门之中。在他们消失的下一瞬，整个静默礁石区域，被无尽的暗红浪潮彻底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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