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方对峙与起源之路

　　烈阳真人与星无痕的闯入，如同两颗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两股化神期的恐怖威压交织碰撞，让刚刚承受完公证之瞳审判、尚未完全恢复的贾行几人几乎窒息。

　　烈阳真人的目光如同毒焰，死死钉在贾行身上，尤其是他掌心那枚刚刚形成的、与公证之瞳共鸣的“真言烙印”，更是让他眼中贪欲与杀意几乎凝成实质。“小杂种！交出圣物烙印和龙魂本源！本座或可让你死得痛快些！”

　　而星无痕则显得平静许多，他的视线在公证之瞳那微睁的眼缝和贾行掌心的烙印上流转，深邃的眼眸中推演之芒急速闪烁，仿佛在计算着无数种可能性。“公证之瞳的认可……‘真言烙印’……贾行，你带来的‘变数’价值，再次超出了我的预期。”

　　钟楼顶端，公证之瞳那微睁的眼缝中流淌出的光芒依旧柔和，却带着一种漠然的注视，仿佛在旁观，又仿佛在等待。它并未对两位闯入者做出任何反应，但那浩瀚的意志依旧笼罩全场，形成一种无形的威慑。

　　三方对峙，气氛紧张到了极点。贾行几人如同风暴中的扁舟，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贾行强行站直身体，擦去嘴角的血迹。体内那被封印的“混沌之种”在两位化神期威压下微微震颤，但新融入的纯净契约规则和掌心的“真言烙印”带来了一丝稳定。他知道，此刻任何退缩或示弱，都只会迎来毁灭。

　　他看向烈阳真人，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讥讽：“烈阳老狗，你费尽心机，甚至不惜与龙魂怨念为伍，不就是为了‘原始债源’的力量吗？可惜，它的一部分，如今就在我体内，被公证之瞳亲手封印。你想要？过来拿啊！”

　　他又看向星无痕，语气稍缓但依旧警惕：“星无痕前辈，你的‘观察之债’我记着。但眼下，似乎有更迫在眉睫的麻烦。这‘真言烙印’指向‘契约起源之地’，想必那里也有你感兴趣的‘变数’吧？”

　　他这番话，既是试探，也是祸水东引。点明自己体内有烈阳真人渴望之物，激化矛盾；同时向星无痕暗示合作的可能性，以及起源之地的价值。

　　烈阳真人闻言，果然怒火更炽，但他并非无脑之辈，眼角余光瞥向那沉默的公证之瞳和深不可测的星无痕，强行压下了立刻动手的冲动。他狞笑道：“牙尖嘴利的小子！待本座擒下你，抽魂炼魄，一切自然知晓！”

　　星无痕则淡淡开口，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烈阳道友，在此地动手，惊扰了公证之瞳，对你我皆无益处。况且，你确定能在本座面前，轻易拿下他们吗？”

　　气氛更加微妙。烈阳真人与星无痕之间，也存在相互忌惮。

　　就在这时，贾行掌心的“真言烙印”突然灼热起来，散发出的光芒与钟楼顶端的公证之瞳产生更强烈的共鸣！一段更加清晰的信息流入他的脑海——关于“契约起源之地”的入口，就在这座钟楼内部！而开启的方法，正是以“真言烙印”为钥！

　　不能再等了！

　　贾行猛地对同伴传音：“跟我来！进钟楼！”

　　他毫不犹豫，转身朝着青铜钟楼底部一扇毫不起眼的、布满铜锈的小门冲去！同时将掌心的“真言烙印”按向门扉！

　　“嗡——！”

　　小门上的铜锈剥落，露出下面复杂的符文，与“真言烙印”完美契合！门缝中透出古老而苍茫的气息！

　　“拦住他们！”烈阳真人见状，再也按捺不住，悍然出手！一道凝聚了化神期修为的烈焰长枪，撕裂虚空，直刺贾行后心！

　　星无痕目光一闪，并未阻止烈阳真人，但也未帮忙，只是袖袍微微一拂，一股无形的星辰推算之力后发先至，并非攻击贾行，而是巧妙地干扰了烈阳真人那一枪的些许轨迹，使其慢了微不足道的一瞬！

　　就是这一瞬！

　　“吱呀——”

　　青铜小门洞开！贾行五人鱼贯而入！

　　“轰！”

　　烈焰长枪狠狠轰在紧闭的青铜小门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却只留下一个焦黑的印记，未能破开分毫！这钟楼显然受公证之瞳力量庇护，坚固无比。

　　“可恶！”烈阳真人暴跳如雷，猛地看向星无痕，“星无痕！你为何阻我？！”

　　星无痕面无表情：“我只是在收集数据。况且，让他们进入‘契约起源之地’，不是更能看清所有的‘变数’吗？还是说，烈阳道友你……怕了？”

　　烈阳真人脸色铁青，却无法反驳。他盯着那扇紧闭的青铜小门，眼中杀意沸腾，最终冷哼一声，盘膝坐在虚空中，显然打算守株待兔。

　　星无痕也淡淡一笑，身影隐入星光，似乎与这片虚空融为一体，但他的意志，依旧牢牢锁定着钟楼。

　　钟楼顶端，公证之瞳那微睁的眼缝，缓缓闭合，仿佛再次陷入了沉睡。只留下那浩瀚的意志，如同背景般存在着。

　　钟楼内部，并非预想中的狭窄空间，而是一条向下延伸的、仿佛没有尽头的旋转阶梯。阶梯两侧的墙壁上，刻满了各种原始而朴素的图案，描绘着生灵之间最初的物物交换、承诺与信任的建立、以及……因背信而产生的最初冲突与“债务”。

　　空气中有一种源初的、近乎法则本源的契约气息在流淌。

　　贾行几人沿着阶梯小心翼翼地下行。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亮光。阶梯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天然形成的洞穴。洞穴中央，没有华丽的祭坛，只有一块表面光滑如镜的、巨大的、暗青色的石头。

　　石头上，摆放着三样东西：

　　左边，是一堆早已风化、但依稀能看出是五谷、兽牙、贝壳等物的残骸——代表着最原始的“等价物”。

　　右边，是一截枯朽的、被从中折断的木棍——代表着“信物”与“违约”。

　　而在石头中央，则是一道深深的、仿佛由指甲刻划出的痕迹，痕迹旁，用最古老的、近乎道纹的符号，刻着两个字：

　　“欠” 与 “还”。

　　这里，就是一切契约与债务的……起源之地！

　　然而，没等他们仔细感悟此地蕴含的无上规则，一个平静、苍老，仿佛与这片天地同在的声音，在洞穴中缓缓响起：

　　“后来的执契者啊……”

　　“汝可知晓……”

　　“这‘欠’与‘还’之间……”

　　“最初……因何而起？”

　　“又因何……失衡？”

　　随着声音，那块暗青色的巨石表面，如同水面般荡漾起来，其中浮现出模糊的景象，似乎要向他们展示那开天辟地之初，关于“债务”的第一个秘密！

　　但同时，贾行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那被封印的“混沌之种”，在此地浓郁的源初规则刺激下，竟然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躁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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