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丹内玄机与分期死限

　　那丝源自“原始债源”的、冰冷而贪婪的规则波动，虽只一闪而逝，却让贾行浑身的汗毛都瞬间炸起！

　　他绝不会认错！在星陨谷祭坛，他的灵魂几乎被这股力量彻底“归零”，那种冰冷、死寂、剥夺一切的感觉，早已深深烙印在他的意识深处。

　　这枚看似不起眼的、甚至有些滑稽的“气泡丹”里，怎么会隐藏着“原始债源”的气息？！

　　贾行的心脏狂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警惕与……一丝荒谬的联想。难道“原始债源”的力量，已经能通过这种方式渗透了？还是说，这枚丹药的炼制材料或过程中，无意间沾染了来自星陨谷的某种东西？

　　“苏师姐，”贾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指向那枚丹药，“这枚丹药……你是用什么材料炼制的？或者说，炼制过程中，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苏柒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了研究者的专注：“你说‘沸灵丹’？材料很普通，沸血草、凝露花、三转妖核粉……哦，对了，水用的是我上次去‘坠星荒原’边缘采集的‘无根灵水’，据说蕴含一丝稀薄的星辰之力，本想用来稳定药性，结果反而让灵力冲突更剧烈了，失败品。”

　　坠星荒原！无根灵水！

　　贾行瞳孔微缩。是了，定然是那所谓的“无根灵水”出了问题！坠星荒原经过“原始债源”的肆虐，规则残响遍布，那里的水，怎么可能干净？

　　“苏师姐，这枚丹药，还有那‘无根灵水’，你那里还有多少？”贾行急忙追问。

　　苏柒从自己的储物袋里又掏出两个同样鼓着气泡的“沸灵丹”，还有一个贴着标签的玉瓶：“丹药就这三颗，都失败了。无根灵水还有大半瓶，你要？”

　　“都要了！”贾行毫不犹豫，立刻掏出灵石。他必须把这些潜在的危险源头控制在自己手里。

　　苏柒眨了眨眼，似乎对贾行这种“包圆”失败品的行为十分满意，爽快地完成了交易，并在玉简上补充：“目标对特定环境来源的失败品表现出超常关注度，数据 1。”

　　王铁柱在一旁看得云里雾里，但他信任贾行，只是憨憨地说：“贾师弟，你需要啥就跟俺说，俺帮你去找。”

　　贾行心中稍定，将三颗“沸灵丹”和那瓶“无根灵水”郑重地收好。他知道，这东西绝不能轻易动用，更不能让其在外面流通。但同时，一个大胆的念头也开始在他心中滋生——“原始债源”的力量固然可怕，但若能极其谨慎地引导、利用其一丝特性，配合“破财消灾”，是否能在关键时刻，爆发出意想不到的威力？

　　这无异于刀尖跳舞，但被三亿债务和还款死限逼到绝境的贾行，不介意冒一些可控的风险。

　　就在他思忖间，脑海中系统提示再次冰冷地浮现：

　　【距离首期还款截止时间：7天12时。】

　　【剩余需支付：87.5万上品灵石。】

　　【温馨提示：逾期未付，将触发“终极清算”，系统权限关闭，生命倒计时归零。】

　　七天半！

　　压力如同实质的枷锁，瞬间收紧。

　　不能再等了！必须立刻测试这些“破产法宝”的“燃烧”价值，并找到快速变现的方法！

　　贾行深吸一口气，对王铁柱和苏柒道：“铁柱，帮我护法，不要让任何人打扰。苏师姐，麻烦你在一旁记录……嗯，数据。”

　　他决定就在这新居的静室内，进行一次小规模的“破财消灾”测试。对象，就是那柄能量极不稳定的冰火短剑。

　　盘膝坐下，贾行将那柄不断在红蓝之间切换的短剑置于身前。他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引动“诸天债主系统”。

　　“神通——破财消灾！”

　　他锁定目标为冰火短剑，心中默念转化方向——纯粹灵力，用于滋养自身干涸的经脉。

　　“嗡！”

　　随着指令下达，那冰火短剑猛地一震，表面的红蓝光芒骤然变得刺目，内部狂暴的冰火灵力被系统强行抽取、炼化！这个过程并非温和吸收，而是带着一种“焚烧”、“献祭”般的决绝！

　　短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剑身甚至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纹。而一股精纯却依旧带着些许躁动因子的庞大灵力，如同决堤洪水，轰然涌入贾行近乎枯竭的经脉！

　　“呃！”

　　贾行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涨红。这股灵力太强，也太乱！冰火交织的能量在他经脉中冲撞，带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痛楚。他拼命运转那可怜的炼气三层功法，引导着这股力量在体内循环，修复着暗伤，补充着消耗。

　　站在一旁的苏柒，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手中的炭笔在玉简上划得飞快：“目标启动未知神通……能量转化效率惊人……直接燃烧法器本源……灵力输出强度峰值达到炼气六层水准……副作用：能量属性冲突，对经脉负荷极大……珍贵数据 10！”

　　王铁柱则紧张地攥紧了拳头，生怕贾行出什么意外。

　　约莫一炷香后，那柄冰火短剑“咔嚓”一声，彻底碎裂，化作一堆毫无灵性的凡铁碎片。而贾行体内汹涌的灵力也渐渐平复下来。

　　他缓缓睁开眼，吐出一口带着冰屑与火星的浊气。感受着体内虽然依旧隐隐作痛，但明显充盈了不少的灵力，甚至修为都隐隐有向炼气四层回溯的迹象，眼中不禁闪过一抹喜色。

　　有效！而且效果比他预想的还要好！燃烧这价值一百下品灵石的短剑，获得的灵力总量，几乎相当于他直接吸收数十块下品灵石！虽然过程痛苦，且有损根基，但在还款死限面前，这点代价完全可以接受！

　　“记录：目标通过‘燃烧’价值100下品灵石的不稳定法器，获得约等于50块下品灵石的纯净灵力补充，并伴有轻微经脉损伤。能量转化率约50%，考虑损伤，性价比中等偏上。”苏柒一丝不苟地记录着，然后看向贾行，“是否继续测试其他样本？”

　　贾行正要点头，忽然，他眉头一皱，感觉到“负债空间”与“黑曜石账本”传来一丝微弱的反馈。在刚才“燃烧”冰火短剑的过程中，似乎有一缕极其微弱的、属于这件法器本身的“债务印记”（或许是其炼制过程中承载的因果，或是其材料本身蕴含的些许天地“亏欠”），被“负债空间”悄然吸收、净化，汇入了那片新生的“债海”之中。

　　虽然这缕印记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却让贾行意识到，“破财消灾”或许并不仅仅是简单的能量转化，它更深层次地触及了“因果”与“债务”的规则！

　　这让他对那三颗危险的“沸灵丹”，更加警惕，也更加……好奇。

　　“今天就到这里。”贾行压下立刻测试其他物品的冲动，身体的负荷需要恢复。他站起身，对苏柒道：“苏师姐，你那里类似的‘失败品’，能否稳定供应？我可以按市价收购。”

　　苏柒眼睛更亮了，用力点头：“可以！我工坊里还有很多！”对她而言，这些占地方的失败品能换成研究经费，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一条依靠“燃烧”苏柒的破产法宝来快速恢复实力、并可能积累神秘“债海”能量的路径，似乎清晰了起来。

　　但，这远远不够。燃烧法宝只能恢复灵力，无法直接变成偿还系统债务的灵石。他需要真正的、巨额的灵石来源。

　　钱多多的提议，似乎成了目前唯一看似可行的选择。

　　贾行走出静室，目光投向内门坊市的方向。是该去会一会那位精明的钱师兄了。

　　然而，他刚迈出院子，一名面容冷峻的刑律峰执事便挡在了他的面前。

　　“贾行师弟，执法长老有令，命你即刻前往刑律峰偏殿问话。”执事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关于你在‘星陨谷’内的具体经历，以及……你身上某些不同寻常的波动，长老需要你给出一个详细的解释。”

　　贾行的心猛地一沉。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执法长老的盘问，无疑比钱多多的试探更加凶险。

　　一边是宗门高层的审视，一边是步步紧逼的还款死限。

　　他的内门生涯，从一开始，就陷入了巨大的漩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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