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西装暴徒

　　柏林，奥林匹克体育场。

　　距离欧洲杯决赛开球还有一小时。

　　更衣室内，葡萄牙队的气氛凝重得像是一块铅板。主教练马丁内斯虽然在战术板上画满了复杂的跑位图，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因为这场比赛，他们失去了一个人。

　　林渊坐在替补席后面的专属座位上。今天他没有穿那件熟悉的红色球衣，而是一身剪裁得体、近乎严肃的纯黑色西装。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的锁骨线条刚硬有力，眉骨上那道还没完全愈合的粉红色伤疤，给这身正装平添了几分匪气。

　　他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像是一尊来自东方的煞神。

　　“怎么，一个个都哭丧着脸？”

　　林渊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站起身，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C罗正低着头系鞋带，听到声音抬起头。

　　“英格兰很强。”若昂·内维斯小声说道，“贝林厄姆、福登、萨卡……还有那个凯恩。他们说这是英格兰夺冠的最好机会。”

　　“最好机会？”

　　林渊走到更衣室中央，那身西装并没有让他显得斯文，反而因为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暴戾，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个准备去谈判桌上掀桌子的黑手党教父。

　　“听着。”

　　林渊环视了一圈，目光如刀：“我在场下看着你们。如果谁敢在场上腿软，我就在场边吼死他。如果谁敢让那个哈里·凯恩舒服地转身，我就在中场休息的时候把他按在墙上。”

　　他走到帕利尼亚面前——今天顶替他首发的后腰。

　　“若昂，你比我矮，但你得比我狠。”林渊拍了拍帕利尼亚的脸颊，力道不轻，“贝林厄姆喜欢带球推进，只要他敢过中线，你就给我贴上去。不需要抢断，只要让他难受。哪怕是用牙咬，也要把他留在原地。懂了吗？”

　　帕利尼亚看着林渊那双凶狠的眼睛，狠狠地点了点通：“懂了！”

　　“很好。”

　　林渊转过身，看向C罗。

　　“老头子，带他们出去。”林渊帮C罗整理了一下队长袖标，“我去场边给你们当拉拉队。记住，别让我这身西装白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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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赛开始。

　　正如所有人预料的那样，英格兰队从第一分钟起就展现出了恐怖的统治力。

　　贝林厄姆在中场闲庭信步，赖斯像一道铁闸封锁了葡萄牙的反击路线。福登和萨卡在两翼疯狂撕扯着葡萄牙的防线。

　　第20分钟，英格兰围攻葡萄牙禁区。凯恩在点球点附近获得机会，一脚劲射被迪奥戈·科斯塔神勇扑出。

　　葡萄牙门前风声鹤唳。

　　场边。

　　林渊并没有老老实实地坐在替补席上。他站在技术指挥区边缘，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身姿挺拔得像是一杆标枪。

　　虽然他不能上场，但他就像是一个场边的幽灵，时刻注视着场上的一切。

　　“贴上去！维蒂尼亚！别让他转身！”

　　当福登在边路拿球时，林渊突然一声暴喝。那声音穿透了柏林奥林匹克体育场的喧嚣，精准地钻进了维蒂尼亚的耳朵里。

　　维蒂尼亚下意识地一个激灵，立刻像疯狗一样扑了上去，成功干扰了福登的传中。

　　“看到了吗？”解说席上，莱因克尔感叹道，“虽然他没穿球衣，但他依然在防守。那个穿西装的家伙，比场上的教练还要可怕。”

　　第35分钟。

　　场面依然被动。葡萄牙队甚至很难把球传过半场。

　　B费在中场拿球，被赖斯和梅努包夹，有些慌乱。

　　“别回传！向前！看左边！”

　　林渊又是一声怒吼，同时手指指向左路的空当。

　　B费几乎是本能地听从了指令，一脚斜长传找到了左路的莱奥。莱奥利用速度生吃沃克，完成了一次有威胁的传中。

　　这是葡萄牙上半场最有威胁的一次进攻。

　　坐在教练席上的马丁内斯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发现自己似乎成了摆设，那个被罚停赛的后腰，正在用他的嗓门和气场，接管着比赛的指挥权。

　　上半场0:0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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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半场，局势更加焦灼。

　　英格兰队开始急躁了。他们有着豪华的阵容，有着控球率优势，但就是无法攻破葡萄牙的球门。

　　因为葡萄牙人今天疯了。

　　帕利尼亚在一次拼抢中眉骨被撞破，简单包扎后继续战斗；迪亚斯在门线上用身体挡出了萨卡的必进球；甚至连B席都在本方禁区里完成了两次铲断。

　　他们在用命防守。

　　因为他们知道，那个穿西装的暴君就在场边看着。如果他们敢松懈一秒，那个男人绝对会冲进场把他们撕了。

　　第75分钟。

　　僵局终于被打破了。

　　葡萄牙获得了一次反击机会。

　　林渊在场边突然大喊：“克里斯蒂亚诺！跑！！”

　　这声吼叫像是一剂强心针。

　　已经39岁、体能濒临极限的C罗，在听到林渊声音的那一瞬间，仿佛回到了20岁。他咬着牙，开始了一次全速冲刺。

　　这不仅是身体的冲刺，更是灵魂的燃烧。

　　中场，B费送出了一脚手术刀般的直塞。

　　C罗没有越位！

　　他带球杀入禁区。面对出击的皮克福德，C罗没有贪功，他看到了后点跟进的那个身影。

　　横传！

　　皮球滚到了大禁区弧顶。

　　B费跟进，迎球怒射！

　　“嘭！”

　　皮球像是一枚巡航导弹，直挂死角！

　　1:0！

　　葡萄牙领先！

　　“GOOOOOOOOAL！！！”

　　C罗跪在地上，仰天长啸。

　　而场边的林渊，在这一刻终于失去了那种冷酷的表情。他挥舞着拳头，狠狠地砸向空气，那件昂贵的西装外套被他扯得紧绷，仿佛随时会炸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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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的十五分钟，是英格兰疯狂的反扑。

　　索斯盖特换上了帕尔默、沃特金斯，试图殊死一搏。

　　但葡萄牙的防线已经变成了一座钢铁长城。

　　第93分钟。

　　英格兰最后一次角球机会。皮克福德都冲到了前场。

　　林渊站在场边，双手做成喇叭状，声嘶力竭地吼道：“顶出去！谁顶出去老子给他买法拉利！！”

　　角球开出。

　　佩佩，这位41岁的老将，在人群中高高跃起，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将球狠狠地顶出了危险区。

　　“哔——哔——哔！！！”

　　终场哨响。

　　葡萄牙，冠军！

　　球场沸腾了。红色的浪潮淹没了柏林的夜空。

　　林渊站在场边，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他整理了一下领带，重新恢复了那副冷酷的模样。

　　C罗被队友们抛向空中。

　　颁奖典礼上。

　　当C罗接过那座银光闪闪的德劳内杯时，他并没有第一时间举起。

　　他转过身，在那群穿着球衣的队友身后，找到了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身影。

　　C罗走过去，不由分说地把林渊拉到了最前面，拉到了奖杯旁。

　　“这是规矩。”林渊皱眉，“我没上场。”

　　“去他妈的规矩。”

　　C罗把奖杯的一只把手塞进林渊手里，那是林渊那只没受伤的右手。

　　“没有你在场边吼，我们早就在上半场投降了。”C罗红着眼眶，声音哽咽，“这座奖杯，有你的一半。”

　　在全世界的注视下，身穿球衣的C罗和身穿西装的林渊，共同举起了那座象征着欧洲之王的奖杯。

　　闪光灯疯狂闪烁。

　　这一幕，成为了足球史上最独特的画面——一位是即将谢幕的传奇国王，一位是身着正装、满脸杀气的暴君侍卫。

　　他们共同统治了这个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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