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9章 归墟迷途(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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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渔船驶离盐丘不过半个时辰,海面突然变了天。原本淡蓝的海水翻涌着往墨黑渐变,浪头从半人高疯涨到两丈有余,拍在船板上的浊浪裹着细碎的盐晶,像无数把小刀子刮着船身。陈阿公死死攥着舵柄,指节泛白:“是浊浪涛!浊海三险的头一险!这浪里裹着‘浊水丝’,缠上船板就会腐蚀,撑不了多久!”

  船身突然剧烈倾斜,沈砚怀里的青铜箭“当啷”一声撞在船舷上,箭身的金光闪过,浪头竟暂时退了半分。可下一秒,更大的浪扑来,船尾的渔网被撕成碎片,小鲛人尖叫着跳进水里,用尾巴试图稳住船身,却被浪头拍得连连后退。

  “快看!那是什么?”卓青突然指向浪尖,只见道淡蓝的身影踩着水纹而来,像是在浪上滑行。身影越来越近,看清是个穿靛蓝水裙的妇人,手里握着面铜镜,镜光扫过之处,浊浪竟自动分开一条路。妇人纵身跃上船,动作轻盈得像片羽毛,她指尖沾着水珠,落在船板的浊水丝上,丝瞬间化成清水。

  “你们是去万浊之源找清浊玉的吧?”妇人声音清亮,像泉水叮咚,“我是‘水婆’,守着浊海与外海的界碑,再往前,浊浪涛会更凶,没有我的‘水心镜’,你们过不了。”她举起手中的铜镜,镜面映出船底的景象:无数浊水丝正往船板里钻,再不处理,船会沉。

  施伯挠了挠头,粗声问:“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清浊玉?”水婆笑了笑,从袖中掏出卷泛黄的《水神志》,书页上画着清浊玉的图样,旁边写着“沉城盐工之后、守核人之后、水神之后,三脉合,方得玉”。“卓姑娘是沉城盐工之后,沈先生是守核人之后(之前守归墟的脉络),我是水神之后,少了我们任何一个,都近不了清浊玉。”

  苏晚娘接过《水神志》,翻到“浊浪涛”条目:“上面写着,过浊浪涛需祭水神,用‘三水生’——海水、淡水、泪水,混着水神符烧成灰,撒在浪里,能引开水路。淡水我们有船上的储备,泪水……”她看向众人,小鲛人突然眨了眨眼,泪珠落在铜碗里,正是鲛人泪,比普通泪水更纯。

  水婆从怀里掏出三张水神符,符纸是靛蓝色的,画着水纹符文:“这是我祖上传的,烧成灰后混着三水生,我再用水心镜引,就能开出通路。但祭水神要有人念祭文,得是水神之后,也就是我来,你们要护住我,别让浊浪打断。”

  众人立刻分工:陈阿公和施伯稳住船身,施伯用高脚罾拨开靠近的浪头;沈砚和苏晚娘举着青铜箭和盐神玉,在水婆周围形成光盾;卓青和海桩翁护着三水生的铜碗,防止被浪打洒;小鲛人则在船周围游动,用浊海珠的蓝光驱散零星的浊水丝。

  水婆站在船头,点燃水神符,符灰落在铜碗里,她开始念祭文:“水神在上,浊浪为障,今以三水为礼,求开通路,护我等人,寻玉清浊……”祭文刚念到一半,道巨浪突然从侧面扑来,浪里裹着个巨大的“浊水怪”,像团流动的黑泥,对着水婆扑去。

  “护住水婆!”沈砚举起青铜箭,箭身的金光射向浊水怪,怪叫了一声,退了回去。苏晚娘趁机撒出盐神玉的粉末,粉末落在浪上,浪头瞬间凝住,变成块冰,又很快融化。海桩翁敲响潮音鼓,鼓音里混着《水神祭》的调子,浊水怪的动作慢了些。

  水婆抓紧时机,念完最后一句祭文,铜碗里的三水生突然泛起淡蓝的光,水心镜的光与之呼应,射向海面。原本狂暴的浊浪突然分开,中间出现条丈余宽的水路,水路两旁的浪头像被无形的墙挡住,再也无法靠近。

  “快开船!水路只能维持半个时辰!”水婆收起水心镜,帮着陈阿公掌舵。渔船顺着水路往前驶,两侧的浊浪里不时闪过浊水怪的影子,却不敢靠近水路。半个时辰后,船驶出浊浪涛,海面重新恢复平静,只是海水依旧泛着淡黑,远处隐约能看到片灰蒙蒙的雾气,正是浊海三险的第二险——浊心劫的范围。

  “浊心劫会让人陷入自己的执念幻境,”水婆擦了擦额头的汗,指着前方的雾气,“雾气里的‘浊心虫’会钻进人的口鼻,引动执念。我的水心镜能暂时照破幻境,但需要你们自己守住本心,不然会永远困在里面。”她从《水神志》里撕下一页,上面画着“清心符”的图样,“卓姑娘,你懂古符,能不能照着画几张?贴在身上能防浊心虫。”

  卓青立刻点头,拿出桃木剑蘸着鲛人泪,在黄纸上画符。沈砚看着远处的浊心雾,突然想起之前盐晶映魂的经历,握紧了怀里的《东海渔民俗志》——他最怕的就是这本记录了无数民俗和守护故事的志书被毁。苏晚娘则摸了摸腰间的桃木剑,想着听潮楼里的那些老物件,怕再也回不去。

  进入浊心雾时,周围的景象突然变了。沈砚发现自己站在听潮楼的废墟里,《东海渔民俗志》被烧得只剩残页,残页上的字迹正在消失。“不!”他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这时,个模糊的声音在耳边响:“放弃吧,就算找到清浊玉,以后还是会有新的浊气,守不住的……”

  沈砚的脚步顿了顿,突然想起三娃子痊愈时的笑容,想起渔民们在码头等待的身影,想起水婆、卓青他们并肩作战的样子。“我不是为了永远守住,是为了现在的人能平安!”他掌心沁出心盐,盐粒落在残页上,残页突然恢复完整,周围的废墟也消失了,回到了渔船的甲板上。

  苏晚娘也陷入了幻境,她站在空荡荡的渔港,听潮楼的招牌碎在地上,渔民们的船都沉了。个声音说:“你守不住这里,不如离开……”苏晚娘握紧桃木剑,想起之前用青符救渔民的场景:“我守不住所有,但我能守住现在!”她掌心的盐神玉亮起,幻境瞬间破碎。

  最危险的是施伯,他的幻境里,孙儿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个声音说:“只要你放弃找清浊玉,孙儿就能好……”施伯的手颤抖着,刚要点头,突然想起之前沈砚他们救三娃子的坚定,想起水婆说的“守护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更多人”。他猛地摇头:“我不能自私!”心盐从他掌心落下,幻境消散。

  水婆的幻境最特殊,她站在片被污染的水域里,水里的鱼都翻着肚皮,个声音说:“你连自己守护的水域都救不了,还想救浊海?”水婆举起水心镜,镜中映出她小时候跟着奶奶祭水神的场景:“奶奶说,水神的职责是护水,不管多难,都不能放弃!”她掌心的水心镜亮起,幻境里的污水渐渐变清。

  众人都清醒后,浊心雾开始消散,小鲛人从水里跳上来,嘴里衔着只死去的浊心虫,虫身泛着黑,已经被蓝光烧成了灰。“还有最后险——浊灵缠,”水婆收起水心镜,“那里全是被浊气缠的古代水手灵,他们会缠人的影子,吸人的阳气,得用‘水神符’和青铜箭的光才能驱散。”

  航行约莫一个时辰,前方出现片漂浮的船骸,正是浊灵缠的范围。船骸上缠着无数透明的灵体,正是古代水手,他们的影子拖得很长,像黑色的带子,对着渔船飘来。“贴紧清心符!”水婆大喊,将水心镜举过头顶,镜光射向灵体,灵体的动作慢了些。

  沈砚举起青铜箭,箭身的金光扫过船骸,灵体们发出细微的尖叫,却没有散去。卓青突然指着《水神志》:“上面写着,水手灵是为了找回家的路,只要给他们‘归航灯’,就能安抚!归航灯用船骸的木片做灯芯,混着鲛人泪和水神符灰!”

  施伯立刻从船骸上掰下块木片,卓青用桃木剑削成灯芯,小鲛人吐出泪珠,水婆将水神符烧成灰,混在一起做成归航灯。沈砚点燃灯烛,淡蓝的光在船骸间散开,水手灵们的影子渐渐变得透明,他们对着归航灯鞠躬,然后化作淡光,消失在海面——他们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穿过浊灵缠,前方的海面突然变得漆黑,连星光都透不进来,只有远处泛着点暗红的光,正是万浊之源的方向。水婆的水心镜突然剧烈震动,镜中映出万浊之源的景象:片巨大的黑色漩涡,漩涡中央悬浮着块淡蓝的玉,正是清浊玉,玉的周围缠着无数黑色的灵体,是“浊灵母”——万浊之源的守护者。

  “清浊玉被浊灵母缠着,”水婆的脸色变得凝重,“浊灵母是所有浊气的聚合体,比浊海之母还强,青铜箭的光只能暂时压制,需要我们所有人合力,用水神、盐神、海神的力量,加上清浊玉本身的力量,才能彻底清了万浊之源。”

  沈砚握紧青铜箭,看着身边的伙伴:苏晚娘举着盐神玉,卓青捧着《沉城盐工录》和《水神志》,施伯握着高脚罾,海桩翁背着潮音鼓,小鲛人跃跃欲试,水婆举着水心镜。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坚定,没有丝毫退缩。

  渔船慢慢靠近万浊之源的漩涡,清浊玉的淡蓝光越来越亮,浊灵母的黑色灵体也越来越清晰,它们在漩涡中扭动,发出刺耳的尖叫。沈砚深吸一口气,对着众人喊道:“准备!我们要让清浊玉的光,照亮这片海!”

  水婆率先用水心镜引动水神之力,淡蓝的光从镜中涌出,射向清浊玉。苏晚娘举起盐神玉,金光与蓝光交织。海桩翁敲响潮音鼓,鼓音里混着海神的祈祷,小鲛人吐出浊海珠,蓝光融入光中。卓青翻开两本古卷,古卷的符文亮起,射向清浊玉。施伯用高脚罾稳住船身,防止被漩涡吸走。

  沈砚举起青铜箭,对准清浊玉,箭身的金光暴涨,与所有光汇聚成一道光柱,射向浊灵母。灵母发出声凄厉的尖叫,黑色的灵体开始消散,清浊玉的光越来越亮,漩涡的转速也渐渐变慢。

  可就在这时,清浊玉突然剧烈震动,玉的光中泛出淡黑——原来万浊之源的深处,还藏着颗“浊源珠”,是浊气的核心,清浊玉的光暂时还照不到那里。水婆的水心镜映出浊源珠的位置:在漩涡的最底部,被无数浊灵缠着,比浊灵母更难对付。

  “得有人下去拿浊源珠!”水婆看着众人,“只有拿到珠,清浊玉才能彻底清了万浊之源。但下去的人,会被浊气缠身,九死一生。”

  沈砚刚要开口,小鲛人突然跳进水里,尾巴对着浊源珠的方向摆动,像是要自己去。“不行!太危险了!”沈砚伸手去拉,却被小鲛人躲开。水婆摇了摇头:“鲛人能在浊水里呼吸,小鲛人还有浊海珠护着,或许只有它能下去。”

  小鲛人回头对着沈砚笑了笑,尾巴一摆,朝着漩涡底部游去。浊灵们对着它扑来,却被浊海珠的蓝光挡住。众人屏住呼吸,看着小鲛人一点点靠近浊源珠,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小鲛人咬住浊源珠,转身往上游。可就在这时,漩涡突然加速,无数浊灵从底部涌来,缠住了小鲛人的尾巴。“不好!”沈砚举起青铜箭,金光射向浊灵,苏晚娘也撒出盐神玉的粉末,帮小鲛人解围。

  小鲛人忍着痛,用力挣脱浊灵,带着浊源珠跃出水面,落在沈砚怀里。它的尾巴已经被浊气缠得泛黑,却依旧紧紧咬着浊源珠。沈砚赶紧用水婆的护心盐撒在它的尾巴上,盐粒落在黑处,发出“滋滋”的声响,浊气渐渐消散。

  水婆立刻将浊源珠放在清浊玉的光中,珠与玉的光交织,形成道巨大的淡蓝光柱,射向万浊之源的深处。漩涡的黑色渐渐褪去,变成淡蓝的海水,浊气被光柱彻底清散,周围的海面开始恢复正常的颜色。

  众人松了口气,瘫坐在甲板上。小鲛人靠在沈砚身边,尾巴轻轻摆动,虽然还有些虚弱,却露出了笑容。沈砚看着手中的清浊玉,玉的光温柔地笼罩着渔船,远处的海面已经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要来了。

  可水婆突然皱起眉,水心镜映出万浊之源的深处,虽然浊气散了,但底部还有道细微的黑缝,正缓慢地渗出极淡的浊气,像是颗沉睡的种子。“万浊之源的根还没彻底断,”她轻声说,“只要还有执念,浊气就可能再长出来。守护这条路,真的没有尽头。”

  沈砚翻开《东海渔民俗志》,在空白页上写下:“浊海三险过,得清浊玉与浊源珠,清万浊之源大半,然源根未断,浊气或再生;需寻‘浊根钉’封源根,浊根钉藏于水神遗迹,需水神之后与守核人合力开启……”

  他抬头望去,水婆正看着水心镜中水神遗迹的方向,卓青在研究《水神志》里关于遗迹的记载,施伯在检查高脚罾,海桩翁在擦拭潮音鼓,苏晚娘在照顾小鲛人。每个人都知道,虽然这次的危机暂时解决了,但新的任务已经在等着他们。

  渔船慢慢驶离万浊之源,清浊玉的光在身后留下道淡蓝的痕迹,像是为这片海系上了一道守护的丝带。沈砚握着清浊玉,感受着玉的温暖,心里充满了坚定——不管未来还有多少险,不管守护之路有多长,只要身边这些伙伴还在,只要民俗的规矩还在,只要守护的信念还在,他们就会一直走下去,直到这片海永远平静。

  远处的海平面上,朝阳渐渐升起,金色的光洒在海面上,泛着耀眼的光芒。沈砚知道,新的冒险,才刚刚开始。

  渔船驶离万浊之源的第三日,海面虽已恢复淡蓝,却总弥漫着层若有若无的水雾。小鲛人趴在船舷边,尾巴时不时拍打着水面,浊海珠的蓝光比之前黯淡不少——自上次为救浊源珠耗了太多力气,它还没完全恢复。沈砚将清浊玉放在小鲛人身边,玉的淡蓝光缓缓渗入珠内,小鲛人舒服地眯起眼,吐出个小小的水泡,里面映出片水下宫殿的虚影。

  “是水神遗迹!”水婆突然凑过来,水心镜的光与水泡交织,虚影瞬间清晰:宫殿的门楣刻着“水神宫”三个篆字,门前立着两尊石鲸雕像,鲸口衔着铜铃,正是《水神志》里记载的“水神守门鲸”。“浊根钉就藏在宫殿最深处的‘水神殿’,只有水神之后和守核人同时滴血,才能打开殿门。”

  陈阿公突然指着前方的水雾:“那是什么?”众人望去,雾中隐约浮着些半透明的“水灯”,灯芯泛着淡绿的光,正是古代水手用来引航的“归航灯”,此刻却朝着渔船飘来,灯油里还缠着细小的水丝——是“水蚀丝”,沾到会被缠上浊气。

  “是‘迷航水灯’,”卓青翻着《水神志》,“遗迹周围的水雾会迷人心智,水灯是浊气变的,跟着走会绕回万浊之源。得用水心镜引‘真航灯’,真灯的灯芯是金色的,藏在水灯群里。”

  水婆立刻举起水心镜,镜光扫过雾中的水灯,大部分灯芯都泛着淡绿,只有盏藏在雾深处的水灯,灯芯泛着微弱的金光。“找到了!”她调整镜光,将金光引向渔船,真航灯缓缓飘过来,在前方引路,周围的迷航水灯瞬间失去方向,散入雾中。

  跟着真航灯行驶约莫一个时辰,水雾渐渐散去,片巨大的水下宫殿出现在眼前——正是水神宫。宫殿的墙壁由青白石砌成,表面爬满淡绿的水藻,却丝毫不显破败,石鲸雕像的铜铃在海流中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却没有浊气的气息,反而带着股纯净的水神之力。

  “要进宫殿,得先过‘石鲸阵’,”水婆指着石鲸的铜铃,“《水神志》里写着,石鲸是水神的守护者,铜铃响三声,会喷出‘净水柱’,能洗去身上的浊气,但要是答错铜铃的‘水问’,就会喷出‘浊水柱’,被缠上就会被拖进海底。”

  小鲛人突然跳进水里,对着石鲸吐了个水泡,铜铃“叮”地响了一声,像是在回应。水婆深吸一口气,走到石鲸前:“我来答水问,你们准备好,要是喷净水柱,就跟着我进殿。”

  铜铃果然响了三声,第一声后,石鲸的鲸口传出浑厚的声音:“第一问,水神之职,何为先?”

  水婆毫不犹豫地回答:“护水为先,清浊为任!”

  鲸口喷出道淡蓝的净水柱,落在水婆身上,她身上的浊气瞬间消散。

  第二声铃响:“第二问,三水之合,为何物?”

  “海水育灵,淡水养人,泪水润心,三水合则水神现!”水婆的回答刚落,第二道净水柱喷出,笼罩住整个渔船。

  第三声铃响,声音却变得沙哑,像是被浊气影响:“第三问,若浊灭不尽,当如何?”

  水婆愣了愣,想起之前万浊之源的源根未断,想起守护之路没有尽头,她握紧水心镜:“纵使浊灭不尽,亦当守心护水,代代相传!”

  石鲸沉默片刻,突然喷出道金色的净水柱,比之前两道更盛,宫殿的大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幽深的通道。

  众人跟着水婆走进通道,墙壁上的壁画渐渐清晰——第一幅画着水神手持水心镜,斩落浊龙;第二幅画着水神与盐神、海神立下盟约,三水共治归墟;第三幅画着水神将浊根钉埋入万浊之源,旁边写着“三脉合,钉乃封”。卓青停下脚步,指着壁画角落的小字:“三脉是水神、盐神、海神的血脉,浊根钉要三脉血同时激活,才能彻底封死源根。”

  沈砚摸了摸怀中的青铜箭,箭身的盐神符文微微发烫——盐神血脉或许能由青铜箭代传。海桩翁突然敲了敲潮音鼓,鼓面泛着淡蓝的光:“海神血脉或许能由潮音鼓引动,这鼓是海神祠传下来的,浸过海神泉的水。”

  通道尽头是道石门,门上刻着水神、盐神、海神的雕像,中间有三个凹槽,正是放三脉血的地方。水婆先将指尖血滴入水神凹槽,凹槽亮起淡蓝光;沈砚将青铜箭的尖端刺破指尖,血滴入盐神凹槽,亮起金光;海桩翁敲响潮音鼓,鼓面上的水珠滴入海神凹槽,亮起淡绿光。

  三道光同时亮起,石门“轰隆”一声打开,里面正是水神殿。殿中央的石台上,插着根通体漆黑的钉子,钉身刻着水纹符文,正是浊根钉,周围泛着淡蓝的水神之力,挡住了外界的浊气。

  可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哗啦”的水声,道巨大的黑影从通道口钻进来——是“水浊母”,由万浊之源的残浊凝聚而成,比之前的浊灵母更庞大,身体由黑色的水团组成,无数水蚀丝从体内伸出,对着石台上的浊根钉扑去。

  “拦住它!别让它碰浊根钉!”水婆举起水心镜,镜光射向水浊母,水浊母惨叫一声,退了回去。苏晚娘立刻撒出盐神玉的粉末,粉末落在水蚀丝上,丝瞬间凝固成冰。施伯用高脚罾缠住水浊母的身体,试图限制它的行动。

  沈砚刚要去拔浊根钉,水浊母突然喷出道浊水柱,对着他射来。小鲛人纵身跃起,用身体挡住水柱,浊海珠的蓝光瞬间暴涨,水柱被反弹回去,小鲛人却被浊气缠上,尾巴开始泛黑。

  “小鲛人!”沈砚赶紧掏出清浊玉,玉的光笼罩住小鲛人,浊气渐渐消散。水浊母趁机挣脱高脚罾,再次朝着浊根钉扑来,这次它的身体分裂成无数小水团,从四面八方袭来。

  “用潮音鼓和青铜箭!”海桩翁敲响潮音鼓,鼓音里混着水神祭的调子,小水团的动作慢了些。沈砚举起青铜箭,箭身的金光扫过殿内,小水团纷纷被打散,却又很快重新凝聚。

  卓青突然大喊:“《水神志》里写着,水浊母怕‘三水真焰’!用鲛人泪、净水柱、清浊玉的光混合,能化成真焰!”水婆立刻用水心镜引净水柱,沈砚将清浊玉放在水柱前,小鲛人吐出泪珠,泪珠落在玉上,瞬间化成道淡蓝的火焰,朝着水浊母飞去。

  水浊母一碰到真焰,就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体开始融化,黑色的水团渐渐变成透明的清水,散入殿内的水道中。众人松了口气,沈砚走到石台前,握住浊根钉,轻轻一拔,钉身的水纹符文瞬间亮起,与清浊玉的光相互呼应。

  可就在这时,殿内的壁画突然开始褪色,石鲸雕像的铜铃发出急促的响声,整个水神宫开始震动。水婆脸色煞白:“不好!水神宫要塌了!源根的浊气流进殿里了,我们得赶紧出去!”

  众人拿着浊根钉,跟着水婆往殿外跑。通道里的水藻开始枯萎,墙壁上的石砖不断掉落,小鲛人在前面引路,浊海珠的蓝光照亮前路。刚跑出宫殿,身后就传来“轰隆”的巨响,水神宫沉入海底,只留下两尊石鲸雕像,在海流中静静矗立。

  回到渔船上,小鲛人瘫在甲板上,尾巴的蓝光几乎看不见。沈砚赶紧将浊根钉和清浊玉放在一起,两物的光交织,形成道淡蓝的光罩,笼罩住小鲛人,小鲛人的气息渐渐平稳。

  水婆看着手中的水心镜,镜中映出万浊之源的景象:源根的黑缝还在,却比之前窄了些,浊根钉的光顺着海流,慢慢靠近黑缝,却还差最后一步——需要将浊根钉亲自钉入源根,才能彻底封死。

  “得再回万浊之源,”沈砚握紧浊根钉,“这次我们要亲自下去,把钉钉进源根。”施伯挠了挠头:“下去?那底下的浊气还没散,我们撑不了多久。”卓青翻着《水神志》,突然指着页末的注释:“这里写着,水神宫的‘水神衣’能防浊气,刚才情急之下忘了拿,现在宫塌了……”

  小鲛人突然抬起头,尾巴指向渔船的角落,那里放着件从水神宫带出的水藻编的短褂,正是水神衣,之前被施伯当成普通水藻捡了回来。水婆拿起短褂,衣料泛着淡蓝的光,上面的水纹符文与水心镜呼应:“没错,这就是水神衣,能在浊水中保护人半个时辰,足够我们钉完浊根钉。”

  众人立刻换上水神衣,水婆用水心镜引航,渔船再次朝着万浊之源驶去。这次的海面格外平静,连水雾都消失了,仿佛在为他们的最后一步守护让路。小鲛人恢复了些力气,在船周围游动,浊海珠的蓝光比之前亮了些。

  抵达万浊之源时,源根的黑缝还在缓慢渗出浊气。沈砚、水婆、苏晚娘三人换上水神衣,准备下水:沈砚负责钉浊根钉,水婆用水心镜照亮源根,苏晚娘用盐神玉的光挡住周围的浊气。其他人在船上接应,海桩翁敲响潮音鼓,施伯用高脚罾准备随时拉他们上来,卓青和小鲛人则观察源根的动向,防止突发状况。

  三人潜入水中,水神衣的光挡住了浊气,清浊玉的光在前方引路。越靠近源根,水压越大,周围的水渐渐变成黑色,只有水心镜的光和盐神玉的光勉强照亮前路。终于,他们看到了源根的黑缝,缝中泛着暗红的光,正是浊龙残魂的气息——之前壁画上的浊龙,残魂还藏在源根深处。

  沈砚握紧浊根钉,对准黑缝,用力钉下去。钉身刚接触黑缝,缝中突然传出声凄厉的尖叫,浊龙残魂化作道黑影,对着他扑来。水婆立刻用水心镜的光挡住黑影,苏晚娘撒出盐神玉的粉末,粉末落在黑影上,黑影开始透明。

  沈砚趁机将浊根钉彻底钉入源根,钉身的水纹符文瞬间亮起,与清浊玉的光、水心镜的光、盐神玉的光交织,形成道巨大的光柱,射向源根深处。黑缝渐渐闭合,浊气彻底停止渗出,浊龙残魂发出最后一声尖叫,化作淡光消散在水中。

  三人浮出水面,船上的众人立刻拉他们上来。沈砚看着手中的浊根钉,钉身的光渐渐黯淡,融入水中,只留下道淡蓝的痕迹,标志着源根被彻底封死。万浊之源的漩涡渐渐平息,海水恢复成纯净的淡蓝,连之前的黑浪都消失不见。

  小鲛人欢快地跳进水里,尾巴拍打着水面,浊海珠的蓝光恢复了之前的亮度,映出远处海面上的渔船——是渔港的渔民,他们听说众人要封源根,特意驾船来接应,船上还带着刚烤好的鱼和米酒。

  陈阿公递过碗米酒,笑着说:“这下总该彻底太平了吧?”水婆却摇了摇头,水心镜映出归墟的方向:“归墟和浊海的浊气是清了,但东海之外还有‘黑海’,那里的浊气更重,只是暂时没影响到这里。”

  沈砚翻开《东海渔民俗志》,在空白页上写下:“水神遗迹得浊根钉,封万浊之源,清归墟浊海;然东海之外有黑海,浊气更甚,需寻‘黑海钥’方可探之;黑海钥藏于东海的‘海神祠’,需三神之力(水神、盐神、海神)合力开启……”

  他抬头望去,渔民们在甲板上欢呼,小鲛人在水中跳跃,水婆握着水心镜望向黑海的方向,卓青在整理《水神志》和《沉城盐工录》,施伯在给高脚罾缠新的竹篾,海桩翁在擦拭潮音鼓,苏晚娘在阳光下晾晒着盐神玉。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也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渔船驶回渔港时,夕阳正落在海平面上,金色的光洒在海面上,泛着温暖的光芒。沈砚站在船头,握着手中的《东海渔民俗志》,书页上的字迹带着墨香,记录着他们从归墟到浊海的所有守护故事。他知道,虽然这次的守护暂时告一段落,但东海之外的黑海还在等着他们,新的民俗秘密,新的邪祟危机,新的伙伴与冒险,都在前方的海面上,缓缓展开。

  小鲛人突然对着黑海的方向吐了个水泡,水泡里映出片漆黑的海面,上面飘着个残破的罗盘,盘面上刻着“黑海钥”的符号。沈砚握紧水泡,知道新的旅程,很快就要开始了。

  渔港的晨光刚漫过码头的石阶,李伯家的孙子小远就哭着跑来找沈砚,手里攥着个空荡荡的竹篮——原本装着给海神祠的“海神糕”,此刻只剩篮底几片破碎的海苔。“沈先生,神像动了!”小远的脸还沾着泪痕,“我刚把糕放在供桌上,神像的手突然抬了下,糕就没了,铜钟也不响了!”

  沈砚心里一紧,海神祠在东海的“望礁岛”上,渔民们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去祭拜,求平安返航,铜钟更是百年未断过声响。他赶紧叫上苏晚娘和水婆,往码头走时,又碰到几个准备去祭拜的渔民,都说今早雾大,望礁岛的方向飘着层灰雾,渔船靠近就会被浪推回来。

  “是‘海神滞气’,”水婆望着望礁岛的方向,水心镜泛着淡蓝的光,镜中映出祠里的景象:海神神像的掌心裂了道缝,缝里渗出极淡的浊气,铜钟的钟锤上缠着些半透明的“船絮”——是古代沉船的碎木纤维,带着弃船鬼的怨念,“海神祠的力量在减弱,黑海的浊气已经影响到这里了,黑海钥怕是有危险。”

  卓青很快翻出《水神志》里关于海神祠的记载:“祠始建于南宋,海神是当年救过渔民的船老大林默,死后被尊为‘东海海神’,黑海钥藏在祠下的‘海眼地宫’,需三神信物(水神的水心镜、盐神的青铜箭、海神的潮音鼓)同时激活‘海神阵’,才能打开地宫,而且要在‘大潮汛’时去,潮水能引动海眼的力量。”

  海桩翁摸了摸腰间的潮音鼓,鼓面的漆皮又裂了些:“今明两天就是大潮汛,再晚潮水退了,就得等下个月。只是去望礁岛的海路,怕是不好走,雾里的弃船鬼最缠人。”

  施伯扛着高脚罾走过来,竹篾上还挂着昨晚捞的“引魂贝”——贝壳里能映出弃船鬼的影子,“我备了引魂贝,再编几个‘平安船模’,弃船鬼是想找回家的路,给它们船模,就能引开。”小鲛人也跳进竹篮,吐出颗浊海珠,珠内映出望礁岛的浅滩,隐约能看到几只弃船鬼在雾里游荡。

  众人立刻准备:苏晚娘用桃木剑削了七个船模,每个船模上都贴了清心符;卓青按《水神志》的记载,做了“海神祭”的祭品——海神糕(糯米混海苔、鲛人泪)、三牲(鲜鱼、活鸡、腊肉)、还有一盏用鲸油做的“长明灯”,据说能照透海雾;海桩翁则在潮音鼓上缠了新的红绸,说是能增强海神之力。

  清晨的雾还没散,渔船载着祭品往望礁岛驶去。刚驶出渔港三里,雾就浓得连船头都看不清,小鲛人赶紧吐出浊海珠,蓝光在雾中铺出条淡蓝的光路,路两旁不时闪过弃船鬼的影子,它们大多是穿着破旧渔服的虚影,手里攥着断桨,眼神空洞地望着海面。

  “撒船模!”施伯将船模一个个扔进海里,船模刚碰到水,就自动朝着弃船鬼飘去。鬼们看到船模,眼中闪过丝光亮,纷纷跟着船模飘向雾深处,不再纠缠渔船。只有只穿着古代官服的弃船鬼,迟迟不肯走,盯着沈砚怀里的《东海渔民俗志》,像是有话要说。

  “它是当年护送黑海钥的官船船长,”水婆的水心镜映出鬼的记忆碎片:南宋年间,船长奉命将黑海钥藏进海神祠,却在途中遇风暴沉船,怨念不散,“它是想让我们记着,黑海钥不仅是开门的钥匙,还是‘镇黑海’的法器,丢了就完了。”沈砚赶紧在志书里添了段批注,记下这段记忆,官服鬼这才满意地跟着船模离去。

  正午时分,渔船终于靠上望礁岛的浅滩。望礁岛不大,岛上的海神祠孤零零立在礁石上,祠前的石阶爬满绿苔,铜钟歪斜地挂在钟架上,钟锤上的船絮比水心镜里看到的更多,泛着淡黑的浊气。推开祠门时,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海神神像的衣袍上沾着些灰黑色的水迹,掌心的裂缝更宽了,浊气正顺着裂缝往供桌上渗,之前小远放海神糕的地方,只剩个淡黑的印子。

  “海眼地宫的入口在神像座下,”卓青指着神像底座的凹槽,“《水神志》里写着,要将三神信物放进凹槽,再念海神祭文,地宫门才会开。但现在神像渗浊气,怕是激活时会有麻烦。”

  沈砚掏出青铜箭,水婆举起水心镜,海桩翁将潮音鼓放在凹槽旁,三物刚碰到凹槽,就同时亮起光——青铜箭的金光、水心镜的蓝光、潮音鼓的绿光,三光交织着射向神像,神像掌心的裂缝突然喷出股浊气,化作个“海神影”,影像是海神林默的模样,却泛着灰黑,眼神空洞地盯着众人。

  “是浊气化的海神幻象,”苏晚娘握紧桃木剑,“它会引动我们对海神的执念,别被迷惑!”话音刚落,幻象突然分裂成多个,分别对着不同的人扑来:

  对着沈砚的幻象,是本空白的《东海渔民俗志》,封面上写着“海神祠无记,黑海钥永失”,像是在说他永远记不全守护的故事。沈砚立刻掏出之前写的批注,掌心沁出心盐,盐粒落在空白书页上,书页瞬间显出海神祠的记载,幻象消散;

  对着水婆的幻象,是水神宫彻底崩塌的景象,石鲸雕像碎成齑粉,像是在说她守护的水神遗迹没了。水婆举起水心镜,镜中映出之前水神宫的壁画,轻声念起水神祭文,幻象中的崩塌渐渐停止,化作淡光;

  对着海桩翁的幻象,是潮音鼓断裂的样子,鼓面上的海神纹消失,像是在说他守护的海神信物没用了。海桩翁敲响鼓,鼓音里混着渔民的祈祷声,鼓面的纹路重新亮起,幻象碎成光点;

  小鲛人突然跳进幻象中,浊海珠的蓝光暴涨,剩下的幻象瞬间被照亮,显露出里面的弃船鬼怨念,苏晚娘趁机撒出盐神玉的粉末,怨念被净化,海神神像掌心的裂缝也渐渐合拢,浊气不再渗出。

  “快念祭文!”卓青捧着《水神志》,念起南宋传下的海神祭文:“东海之神,林氏默娘,护我渔船,避我浊浪;今献三牲,再献船模,求开地宫,钥归其藏;三神合力,浊气尽散,黑海之险,由我担当……”

  祭文念完,神像底座突然震动,地面裂开道方形的口子,露出往下延伸的石阶,正是海眼地宫的入口。石阶两侧的墙壁嵌着夜光贝,照亮了通往地宫的路,空气中弥漫着股咸涩的海水味,却没有浊气,反而带着股纯净的海神之力——看来地宫还没被黑海浊气污染。

  走下石阶,地宫中央的石台上,悬浮着个青铜匣子,匣子上刻着海神、水神、盐神的三头纹,正是装黑海钥的盒子。沈砚刚要伸手去拿,石台突然亮起圈光,光中浮出行古字:“非三神血脉者,触之即引海眼之怒。”

  “我是水神之后,”水婆先将手放在匣子上,掌心的水神纹亮起;沈砚握着青铜箭,盐神之力顺着指尖传入匣子,箭身的符文与匣纹呼应;海桩翁敲响潮音鼓,海神之力融入匣子,鼓面的光与石台的光交织。三股力量同时注入,青铜匣子“咔嗒”一声打开,里面躺着枚巴掌大的黑色钥匙,钥身上刻着复杂的海纹,正是黑海钥,钥尖还泛着淡淡的蓝光,是海神之力的余温。

  可就在沈砚拿起黑海钥的瞬间,地宫的墙壁突然裂开道缝,缝里渗出极淡的灰雾——是黑海的浊气,比之前万浊之源的浊气更冷,沾到石阶就结了层薄冰。水心镜突然剧烈震动,镜中映出黑海的景象:灰黑色的海水翻涌着,巨大的“黑海漩涡”比万浊之源的更大,漩涡中央有个模糊的黑影,像是头“黑海巨兽”,正用触手拍打着漩涡壁,试图冲破某种封印,而黑海钥的蓝光,正是封印的一部分。

  “黑海的封印在减弱,”水婆的脸色沉了下来,“黑海钥不仅是开门的钥匙,还是封印的‘镇钥’,我们得尽快去黑海,不然封印破了,巨兽出来,整个东海都要遭殃。”

  小鲛人突然对着裂缝吐了个水泡,水泡里映出条通往黑海的海路,路途中有几处“浊浪区”,还有座“弃船岛”,岛上全是古代沉船,缠着无数弃船鬼——是去黑海的必经之路。施伯扛着高脚罾,咧嘴笑了:“弃船鬼怕船模,浊浪区有水心镜引航,怕啥?去就去!”

  海桩翁敲响潮音鼓,鼓音传遍地宫:“海神护佑,我们定能守住东海!”卓青则在《水神志》上补录了海神祠的经过,最后添了句:“黑海钥现,封印将破,黑海之路,险途在前。”

  众人顺着石阶返回海神祠时,外面的雾已经散了,大潮汛的潮水正拍打着望礁岛的礁石,溅起的浪花泛着淡淡的蓝光,像是海神在为他们送行。沈砚握着黑海钥,钥身上的海纹在阳光下轻轻闪烁,像是在指引着通往黑海的方向。他翻开《东海渔民俗志》,在空白页上写下:“望礁岛海神祠得黑海钥,为黑海封印之镇钥,黑海巨兽欲破封,需经浊浪区、弃船岛方可至黑海,三神之力需再聚,守护之路,未有尽时……”

  渔船驶离望礁岛时,小鲛人在船尾跳跃,浊海珠的蓝光映出远处的黑海方向,灰雾虽然还淡,却在缓慢扩大。苏晚娘整理着桃木剑上的符纸,水婆擦拭着水心镜,卓青研究着《水神志》里关于黑海的零星记载,施伯检查着高脚罾的竹篾,海桩翁则用红绸重新缠了潮音鼓。每个人都知道,接下来的黑海之行,会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危险,但码头渔民的笑脸、海神祠的铜钟声、水神宫的壁画、盐工墓的残骨,都在提醒他们,守护的路,不能停。

  夕阳落在海面,将海水染成金红,黑海钥在沈砚的掌心泛着淡蓝的光,与远处的灰雾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知道,新的险途已经在前方等着他们,而这本记录着民俗与守护的志书,还会继续写下去,直到东海的浪永远平静,直到黑海的浊永远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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