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三阿哥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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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余温裹着馥郁花香,漫过紫禁城的朱红宫墙,将三阿哥永璋大婚的喜庆酿得愈发醇厚。内务府已连月灯火通明,匠人昼夜赶制的鎏金喜字如繁花缀满各宫檐角,明黄与大红相间的彩缎缠绕着宫墙立柱,垂落的流苏在暖风里轻摇,与远处传来的笙箫鼓乐交织成章。檐下悬挂的宫灯皆绣着缠枝“囍”纹,烛火摇曳时,金辉透过纱幔洒在青石板上,映出层层叠叠的光影,连空气里都浮动着檀香与花蜜交融的甜润气息,一派雍容热闹。钟粹宫内,纯贵妃正由宫女为她整理鬓发。连日来为儿子大婚琐事操劳,她眼底却难掩熠熠笑意,眼角的细纹都浸着欣慰。鬓边新簪的赤金点翠嵌东珠钗,是皇上前日特意赏赐的,东珠圆润硕大,在天光下流转着温润光泽,衬得她容光焕发,一身藕荷色绣缠枝莲云锦常服,更显端庄华贵。“三阿哥的吉服可都备妥了?”她轻声问道,指尖摩挲着腕上的翡翠镯,语气里满是牵挂。
“回贵妃娘娘,吉服、朝珠、鞍辔皆已按规制备好,内务府刚派人送来查验过,针脚、纹样无一不妥。”贴身宫女回话时,眼底也带着喜气,“愉妃娘娘昨日还让人送来了一方端砚,说是助三阿哥书写喜帖,寓意笔墨生香,新婚顺遂。”
纯贵妃闻言颔首,唇角笑意更深:“愉妃有心了。”
大婚前三日,按例皇子们需齐聚上书房,商议婚典流程细节。辰时刚过,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书房,映得案上的笔墨纸砚都泛着暖光。五阿哥永琪身着宝蓝色暗绣云纹常服,步履轻快地踏入房门,身姿挺拔如青松,眉眼间带着少年人独有的英气。腰间系着的明黄腰带缀着一枚羊脂白玉佩,行走时叮咚作响,清脆悦耳。“三哥近日定是忙得脚不沾地了吧?”刚进门,他便扬声笑道,语气熟稔亲昵,抬手拍了拍已端坐案前的永璋肩膀。
永璋一身月白色绣缠枝莲常服,墨发以玉冠束起,神色沉稳有度。闻言他抬眸轻笑,眼底漾着温和:“不过是些礼仪琐事,有内务府操劳,倒也不算太过费力。”他手中摩挲着一方温润的端砚,正是昨日愉妃特意让人送来的,砚台质地细腻,砚池边缘雕着缠枝莲纹,触手生凉,想着这是五阿哥生母的心意,他心中更添暖意。
话音未落,一阵墨香伴着轻快脚步传来,六阿哥永瑢抱着一卷书画走进来。他穿一身浅青色暗绣竹纹常服,眉目间带着几分书卷气,额前的碎发被晨光染成金棕色,手中画卷还带着未干的墨香。“三哥,我昨日赶画了幅《和合图》,今日特意带来为你贺喜。”他笑着将画卷展开,只见画中一对鸳鸯游于碧波之上,翅尖沾着细碎水光,旁衬着并蒂莲与缭绕祥云,笔墨细腻传神,色彩清雅,寓意着百年好合、琴瑟和鸣。
永璋心中一暖,连忙起身接过画卷,指尖抚过微凉的宣纸:“六弟有心了,这幅画笔触精妙,寓意吉祥,我定当好好珍藏,日后悬挂于新房之中,不负你这番心意。”
“三哥喜欢便好。”永瑢笑得眉眼弯弯,顺势在案前落座,拿起案上的毛笔把玩起来。
此时,八阿哥永璇也缓步而入。他身着青色暗绣松鹤常服,料子素雅却剪裁得体,针脚细密,尽显低调奢华。自生母金玉妍去世后,他愈发沉稳内敛,眉眼间不见半分少年人的跳脱,反倒多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持重。“三哥,五哥,六弟。”他依次颔首问好,声音温和醇厚,目光扫过案上的《和合图》,眼底闪过一丝赞许,“六弟的画技愈发精进了,这般寓意吉祥的佳作,最是契合三哥大婚之喜。”
说着,他抬手递过一个锦盒,锦盒表面绣着缠枝莲纹,做工精巧:“这是我寻来的一对和田玉鸳鸯佩,玉质温润,雕工尚佳,虽不及宫中珍宝稀世,却也是我一片心意,愿三哥三嫂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永璋接过锦盒,轻轻打开,只见一对玉鸳鸯洁白无瑕,线条流畅,羽翼的纹路雕刻得栩栩如生,触手温润细腻,显然是精心挑选之物。他不禁赞道:“八弟费心了,此物素雅雅致,我甚是喜爱。”
四人围坐案前,桌上早已摆好了热茶与精致点心。永琪率先开口,语气爽朗:“婚典当日,按规矩我们需一同前往珂里叶特氏府中迎亲,只是这路线需提前勘察妥当,沿街的侍卫排布、礼乐安置,都得一一确认,免得届时耽搁了吉时。”他自小习武,心思缜密,凡事都喜欢考虑周全,说话时指尖在案上轻轻点着,似在梳理流程。
永瑢点头附和,手中还捏着那支毛笔:“五哥说得是,还有席间的礼乐,我昨日特意去听了乐师演练,有几处曲调稍显沉闷,不如换成《庆丰年》或是《喜临门》,既喜庆又合时宜,也能让宾客们更添兴致。”
永璇静静听着,端起茶杯浅抿一口,适时补充道:“三哥是皇阿玛与纯贵妃娘娘的长子,此次大婚关乎皇家颜面,迎亲的仪仗需按规制置办,既不可逾矩,也不能显得寒酸。我昨日听闻内务府预备的鞍辔文马数量稍显不足,已让人暗中提点了一句,今日晨间问过,说是已然补齐,且都已精心打理过,届时定能彰显皇家气派。”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却恰好戳中了永璋未曾留意的细节,既不显刻意,又能体现自己的细心。
永璋心中微动,看向永璇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许:“多谢八弟细心,此事我倒未曾顾及到,有你这般周全,我也放心许多。”
永琪也笑道:“八弟如今愈发沉稳了,考虑事情这般周到细致,日后定能为皇阿玛分忧解难。”
永璇垂下眼帘,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唇角勾起一抹温和谦逊的笑意:“五哥过奖了,我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兄弟们同心协力,方能让三哥的婚典圆满顺遂,也不让皇阿玛与贵妃娘娘操心。”他说着,抬眼看向三人,目光诚恳,仿佛真的只是一心为兄弟着想,毫无私心。
几人又商议了许久,从迎亲的具体路线、席间的座次安排,到婚后回门的礼仪流程、赏赐的规格厚薄,一一敲定细节。期间,永琪与永瑢时常说笑打趣,聊起幼时一同在上书房读书的趣事,气氛轻松和睦;永璋偶尔提出自己的想法,沉稳有度,既尊重兄弟们的意见,又不失主见;永璇则始终扮演着倾听者与补充者的角色,每一次开口都恰到好处,既不抢风头,又能精准地补上疏漏,展现出自己的能力与细心。
直到午时将近,阳光已升至中天,几人才各自散去。临走前,永琪拍了拍永璇的肩膀,语气热络:“八弟,明日我们一同去瞧瞧迎亲的仪仗与马匹,也好放心。”
“好。”永璇颔首应下,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
看着永琪、永瑢与永璋离去的背影,书房内的暖意仿佛瞬间散去几分。永璇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眼底的温和被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取代。他缓缓握紧了手中的折扇,扇面上绣着的“松鹤延年”纹样在阳光下若隐若现,扇骨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让他愈发清醒。五阿哥勇武过人,深得皇上喜爱,又有愉妃在后宫暗中扶持;六阿哥聪慧机敏,擅书画,深得娴贵妃庇护,后台稳固;三阿哥虽沉稳,却略显优柔,且纯贵妃向来低调,不愿过多参与储位之争。而他,无母妃庇护,无后台支撑,唯有步步为营,借兄弟情谊做掩护,暗中积蓄力量,方能在这波谲云诡的储位之争中占据一席之地。今日的和睦,不过是他必经的铺垫,终有一日,他要站在更高的地方,让所有人都仰望。
与前朝皇子间的表面和睦不同,后宫之中,随着三阿哥大婚的临近,争宠的暗流愈发汹涌。咸福宫内,更是热闹非凡,晋贵人、谨贵人、颖贵人同住一宫,明面上姐妹情深,互敬互爱,暗地里却早已斗得不可开交,各怀心思。
这日清晨,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咸福宫的正殿,鎏金的窗棱将光影切割成细碎的光斑,落在铺着锦缎的地面上。谨贵人正临窗而坐,由宫女为她梳理发髻。她一身藕荷色绣白梅宫装,料子是上好的云锦,梅枝绣得栩栩如生,花瓣边缘晕着淡淡的粉色,素雅中透着精致。指尖摩挲着腕上的和田玉镯,那是太后前日赏赐的,玉质温润,触手生凉,寓意着对她的偏爱与看重。“太后近日身子如何?可有按时进药?”她轻声问道,目光落在铜镜中自己沉静的面容上,眉梢眼角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关切。
“回贵人,太后娘娘精神甚好,昨日还在寿康宫赏了半日的花,听闻心情颇佳。”宫女一边为她簪上银质点翠簪,一边恭敬地回道,“纯贵妃娘娘昨日去给太后请安,提起三阿哥大婚之事,太后还特意叮嘱内务府,务必好生筹备,不可有半分差错,要让皇家颜面尽显。”
谨贵人唇角微扬,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太后素来重视皇家子嗣,三阿哥大婚是宫中头等喜事,自然要办得隆重些。”她心中暗自盘算着,三阿哥大婚当日,各宫妃嫔都会上前道贺,这正是她展露风采、讨好纯贵妃与太后的好机会。她已让宫女预备了一对赤金嵌红宝石的手镯,赤金成色十足,红宝石色泽艳丽,既不失贵重,又符合规矩,不会显得太过张扬,恰好能体现她的心意与身份。
就在这时,一阵珠翠叮当的声响传来,颖贵人带着一身张扬的气息走了进来。她刚得了皇上赏赐的孔雀羽宫装,今日便迫不及待地穿在了身上。宝蓝色的宫装底子上,绣着五彩孔雀开屏纹样,孔雀的羽毛用金线勾勒,缀着细碎的珍珠与红宝石,走一步便珠光流转,耀眼夺目,连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她身上浓郁的香粉味。“姐姐倒是清闲,这般好的晨光,竟只是坐着梳妆。”颖贵人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炫耀,目光扫过谨贵人的装扮,眼底闪过一丝不屑,“三阿哥大婚在即,姐姐准备了什么贺礼?可别太寒酸了,丢了我们咸福宫的脸面。”
谨贵人淡淡瞥了她一眼,语气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贺礼重在心意,而非贵重与否。我预备了一对赤金嵌红宝石手镯,虽不算稀世珍宝,却也是我精心挑选的,一片心意尽在其中。倒是妹妹,穿得这般张扬夺目,怕是想在大婚当日抢了三阿哥与三福晋的风头吧?”她说话时语速平缓,却字字带着锋芒,直指颖贵人的心思。
颖贵人脸色一僵,随即强装镇定地笑道:“姐姐说笑了,我不过是想着大喜之日,该穿得喜庆些,才不辜负这好日子。”她顿了顿,刻意抬高了声调,“我准备的贺礼可比姐姐的贵重多了,是一柄蒙古进贡的金累丝嵌东珠如意,如意通体鎏金,镶嵌的东珠圆润硕大,寓意吉祥如意,定能得纯贵妃娘娘喜爱。”自晋封贵人后,她愈发恃宠而骄,总想着压过谨贵人一头,此次三阿哥大婚,更是视其为争宠的好机会,一心想要崭露头角。
两人正说着,晋贵人端着一盏刚沏好的雨前龙井走了进来。她一身浅蓝色绣白梅宫装,料子虽不及谨贵人与颖贵人华贵,却也浆洗得干净挺括,素雅得体。她脸上堆着温和无害的笑,将茶盏轻轻递到谨贵人面前:“谨妹妹,这是我今日特意让人沏的雨前龙井,刚从库房取出来的新茶,滋味清甜,您尝尝。”
随后,她又转向颖贵人,目光落在她华丽的宫装上,语气带着几分恭维:“颖妹妹这身装扮真是明艳动人,孔雀羽纹样栩栩如生,珍珠宝石点缀其间,怕是整个后宫都找不出第二件这般华贵的宫装了。想必三阿哥大婚当日,颖妹妹定能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晋贵人向来擅长挑拨离间,这番话听着是恭维颖贵人,实则暗指她不分场合、太过张扬,不懂规矩。颖贵人果然上钩,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语气愈发骄傲:“那是自然,这宫装可是皇上特意赏赐的,岂是旁人能比的?皇上还夸我穿这身好看呢。”
谨贵人何等聪慧,一眼便看穿了晋贵人的心思,心中冷笑一声,却并未点破。她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清甜,润入喉间,语气依旧平静:“皇上赏赐是恩宠,颖妹妹理应珍惜。只是三阿哥大婚,主角是三阿哥与三福晋,我们作为妃嫔,只需尽心道贺便可,若是太过张扬,抢了新人的风头,反倒会惹得皇上与太后不悦,得不偿失。”
晋贵人连忙附和,脸上的笑意更深:“谨妹妹说得极是,颖妹妹年轻气盛,怕是不懂这个道理,谨妹妹日后还需多提点她才是。”她一边说,一边暗中观察着两人的神色,心中盘算着如何让她们斗得更凶,自己好坐收渔利。她早已备好贺礼,是一幅亲手绣制的《百子千孙图》,绣工精细,针脚细密,虽不及谨贵人的手镯贵重,也不及颖贵人的如意罕见,却胜在寓意吉祥,且是亲手所制,更能体现心意与勤勉,容易博得好感。她要的,不是一时的风头,而是长久的恩宠与安稳。
颖贵人被谨贵人一番话说得心中不快,却又无从反驳,只能悻悻地哼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不服气:“我自有分寸,不劳姐姐费心。”说罢,便转身离去,心中暗自盘算着,大婚当日,一定要想办法让谨贵人出丑,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才是最受宠、最体面的。
晋贵人看着颖贵人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算计,随即对谨贵人笑道:“颖贵人性子直,说话不懂拐弯抹角,谨妹妹莫要与她一般见识。其实姐姐觉得,谨妹妹预备的贺礼虽好,却略显普通,不如再加一件珍品,比如太后赏赐的那支东珠簪,一同作为贺礼,更能彰显妹妹的身份与诚意,也能让纯贵妃娘娘感受到妹妹的重视。”
谨贵人抬眸看向晋贵人,心中了然她的心思。晋贵人这是想让她拿出更贵重的物件,若是太过张扬,惹得他人嫉妒;若是不愿,又会显得小气。她淡淡一笑,语气疏离:“多谢姐姐提醒,我自有打算。贺礼不在贵重,心意到了便好,太后赏赐的物件,意义非凡,岂能轻易作为贺礼送出?”她深知晋贵人的心思,表面上为她着想,实则想让她出错,自己却坐享其成。这咸福宫的争斗,不过是后宫的缩影,她只需稳住心神,借太后之势,稳步前行,便能笑到最后。
与此同时,景仁宫内,却是另一番景象。恭嫔失宠后,景仁宫愈发萧条,曾经的繁华不复存在。宫墙角落的杂草无人打理,朱红的窗棂也略显斑驳,宫女太监们见皇上冷落,也渐渐怠慢起来,茶水点心时常供应不及时,连炭火都比其他宫苑少了许多。唯有忻贵人,还在苦苦支撑,试图摆脱恭嫔的牵连,求得皇上的恩宠。
这日,忻贵人特意换上了一身海棠红绣缠枝月季宫装,这是她压箱底的宝贝,料子是上好的妆花缎,月季花纹样绣得栩栩如生,颜色艳丽却不俗气。鬓边簪着一支赤金点翠步摇,步摇上的珍珠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衬得她眉眼间多了几分娇俏。她对着铜镜,仔细描摹着眉形,指尖微微发颤,心中暗自打气:今日皇上要去钟粹宫探望纯贵妃,商议三阿哥大婚之事,她若是能“偶遇”皇上,定能让皇上想起她,重拾恩宠。
“贵人,您真要去钟粹宫附近等候?”贴身宫女有些担忧地问道,语气带着几分劝阻,“恭嫔娘娘如今失宠,皇上对景仁宫避之不及,您这般做,若是被皇上撞见,怕是会惹得皇上不悦,反倒得不偿失。”
忻贵人放下眉笔,眼底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又被渴望恩宠的念头压下。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我与恭嫔不同,她是咎由自取,仗着身孕张扬跋扈,搅乱了太后寿宴,惹得皇上与太后不悦。我从未参与她的算计,一直谨言慎行,皇上心中自有分寸。”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与迫切,“如今和贵人有孕,深得皇上关注;谨贵人有太后庇护,步步为营;颖贵人恃宠而骄,风头正盛;晋贵人阴险狡诈,暗中布局。我若再不主动些,怕是永远都只能原地踏步,在这深宫中默默无闻,最终被人遗忘。”
她整理了一下衣摆,正要出门,却见一名小太监匆匆跑了进来,神色慌张:“贵人,不好了!咸福宫的颖贵人去了钟粹宫,说是给纯贵妃娘娘送贺礼,恰巧遇上了皇上,皇上还夸了她几句,说她懂事、装扮得体呢!”
忻贵人心中一沉,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几分,指尖紧紧攥住了帕子,帕角都被揉得发皱。颖贵人向来张扬,如今又得了皇上的夸赞,怕是会愈发得意。她若是此刻去钟粹宫,怕是只会自讨没趣,甚至可能被皇上认为是刻意模仿颖贵人,惹得皇上反感。可若是不去,又错失了一个难得的机会,心中难免不甘。
正在她犹豫不决、左右为难之际,又有宫女来报:“贵人,愉妃娘娘派人送来帖子,邀请您明日去钟粹宫帮忙,说是要商议三阿哥大婚当日的贺礼事宜,还请您务必赏光。”
忻贵人眼中一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愉妃是五阿哥的生母,深得皇上敬重,且性子温和,从不参与后宫争斗,在宫中口碑极好。若是能与愉妃打好关系,借着她的势头,或许能引起皇上的注意,摆脱景仁宫的负面影响。“快,替我回了来人,明日我一定准时赴约,多谢愉妃娘娘惦记。”她连忙吩咐道,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
她转身看向铜镜中的自己,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恭嫔的牵连固然可怕,但她不能就此沉沦。她要小心翼翼地避开景仁宫的是非,讨好愉妃,暗中观察其他妃嫔的动向,收敛锋芒,低调行事,等待合适的时机,一举夺得皇上的恩宠。这深宫之中,不进则退,她只能拼尽全力,方能求得一线生机。
而钟粹宫内,纯贵妃正与愉妃在暖阁中闲聊。暖阁内熏着淡淡的檀香,桌上摆着精致的点心与热茶,气氛温馨和睦。谈及三阿哥大婚之事,纯贵妃脸上满是欣慰与期待:“永璋能娶到珂里叶特氏,也是他的福气。珂里叶特氏温婉贤淑,知书达理,性情温和,又精通女红与诗书,定会是个好福晋,日后也能好好辅佐永璋。”
愉妃含笑点头,手中捧着一杯热茶,语气温和:“纯贵妃姐姐说得是,三福晋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家世清白,品性端庄。昨日永琪回来,还说三阿哥与他们商议婚典细节时,满脸都是笑意,言语间都透着对三福晋的喜爱,可见是真心契合。”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关切地问道,“和贵人近日胎象如何?听闻舒妃对她照料得极为妥帖,太医也时常去诊脉。”
提及和贵人,纯贵妃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语气带着几分担忧:“和贵人胎象还算安稳,只是前日太医诊脉时说,她沾染了些许寒凉之气,需好生静养,不可劳累。这后宫之中,人心叵测,和贵人怀着龙裔,身份特殊,怕是会成为众矢之的,舒妃确实要多费心照料,不可有半分疏忽。”
愉妃轻叹一声,眼底满是理解与无奈:“是啊,深宫之中,怀龙裔本是喜事,却也伴随着无数风险与算计。但愿和贵人能平安顺遂,远离是非,诞下健康的皇子,也算是一桩圆满。”
两人正说着,宫女来报:“启禀贵妃娘娘,愉妃娘娘,咸福宫的颖贵人送来贺礼,说是给三阿哥道喜,恳请见二位娘娘。”
纯贵妃眉头微蹙,随即淡淡道:“让她进来吧。”她对颖贵人的张扬跋扈早有耳闻,心中并不十分喜欢,只是碍于身份与场合,不便拒绝。
颖贵人提着锦盒,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裙摆上的珍珠与宝石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她屈膝行礼,语气恭敬却难掩骄傲:“纯贵妃娘娘安,愉妃娘娘安。嫔妾今日特意送来贺礼,祝三阿哥新婚快乐,百年好合,也祝贵妃娘娘心想事成,福寿安康。”
纯贵妃看向锦盒,语气平淡:“颖贵人有心了,起来吧。”
颖贵人起身,将锦盒递上,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这是蒙古进贡的金累丝嵌东珠如意,通体鎏金,镶嵌的东珠皆是上等货色,圆润硕大,光彩夺目,寓意吉祥如意,望三阿哥与三福晋往后万事如意,阖家幸福,也愿皇家子嗣兴旺,福泽绵长。”
纯贵妃让宫女接过锦盒,打开一看,只见如意金光闪闪,东珠圆润饱满,确实是件珍品。她淡淡道:“多谢颖贵人的厚礼,你的心意,三阿哥与三福晋定会知晓。”语气中并无太多波澜,显然对颖贵人的张扬与刻意讨好并不感冒。
颖贵人见状,心中有些失落,却依旧强颜欢笑,不肯放弃:“能为三阿哥道喜,是嫔妾的荣幸。听闻和贵人有孕,臣妾近日得了些上好的安胎药材,都是蒙古草原上的珍品,明日便让人送来钟粹宫,再由贵妃娘娘转交,愿和贵人平安顺遂,诞下龙裔。”她想借此机会,讨好纯贵妃与愉妃,为自己争得更多的机会与好感。
愉妃淡淡一笑,语气温和却疏离:“颖贵人有心了,多谢你的好意。和贵人那边,有舒妃悉心照料,太医也会随时诊治,想来不会有大碍。你有这份心意便好,药材就不必送了,免得太过劳烦。”
颖贵人见两人并无太多热情,甚至带着几分疏离,心中知晓再留下去也无益处,便识趣地告退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纯贵妃轻叹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这颖贵人,仗着皇上的几分恩宠,便愈发张扬了,行事不知收敛,倒是失了分寸。三阿哥大婚,她却这般刻意炫耀,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受宠,这般心性,怕是难成大事。”
愉妃点头附和,语气也带着几分认同:“是啊,深宫之中,太过张扬并非好事,容易树敌,也容易惹得皇上与太后反感。谨贵人沉稳内敛,懂得审时度势,又有太后暗中庇护;晋贵人低调勤勉,心思缜密,倒是比她懂得处世之道,也更能长久。”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入了门外的小太监耳中。这小太监,正是晋贵人安插在钟粹宫附近的眼线,专门打探各宫动静与贵人言行。很快,消息便传回了咸福宫。
晋贵人听后,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心中暗自得意。颖贵人这般张扬,不仅没讨到纯贵妃的欢心,反而引起了反感,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她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的清甜在口中化开,心中盘算着,明日去钟粹宫贺喜,一定要好好表现,谨言慎行,讨好纯贵妃,让纯贵妃感受到自己的诚意与勤勉。同时,也要暗中留意和贵人的情况,或许能找到可乘之机,为自己的争宠之路铺路。
三阿哥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紫禁城的喜庆氛围愈发浓厚。朱红宫墙上的彩缎愈发鲜艳,宫灯也增添了许多,昼夜通明,鼓乐声不绝于耳,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喜庆的气息。前朝皇子们表面和睦,暗中各有盘算;后宫妃嫔们明争暗斗,争宠之路愈发激烈。咸福宫的三位贵人斗得不可开交,各显神通;景仁宫的忻贵人小心翼翼地寻求出路,试图摆脱牵连;和贵人的孕事则成了后宫的焦点,暗藏危机,无数双眼睛都在暗中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大婚当日,红妆十里,鼓乐喧天。三阿哥永璋身着大红婚服,绣着金线龙纹,头戴吉冠,腰系玉带,骑着高头大马,英姿飒爽,前往珂里叶特氏府中迎亲。五阿哥永琪、六阿哥永瑢、八阿哥永璇一同随行,四人并肩而行,身着华贵礼服,谈笑风生,举止间尽显兄弟情谊,引得沿街围观的百姓纷纷赞叹。永璇依旧扮演着温和周到的角色,不时为永璋提点细节,提醒他注意礼仪,目光却暗中扫过围观的朝臣与宗亲,将每个人的神色都尽收眼底,默默记在心中。
后宫之中,各宫妃嫔齐聚钟粹宫,为三阿哥与三福晋道贺。谨贵人献上赤金嵌红宝石手镯,言辞得体,态度谦逊,既表达了祝贺之意,又不失分寸,深得纯贵妃赞赏;晋贵人送上亲手绣制的《百子千孙图》,绣工精细,寓意吉祥,赢得一片称赞,众人都夸她勤勉聪慧;颖贵人的金累丝嵌东珠如意虽贵重,却因之前的张扬与不懂分寸,并未得到太多关注,纯贵妃只是淡淡谢过,便让人收了起来;忻贵人则借着帮忙的机会,留在钟粹宫帮忙打理琐事,端茶送水,周到细致,虽未直接上前道贺,却也给纯贵妃留下了勤勉懂事的印象,为自己博得了好感。
大婚宴席设在太和殿广场,场面宏大,宾客云集。皇上与太后端坐主位,接受百官与后宫妃嫔的朝贺。席间,乐声悠扬,舞姿曼妙,珍馐美味摆满桌案,一派祥和喜庆。永琪、永瑢、永璇轮流上前敬酒,祝三阿哥与三福晋新婚快乐,百年好合,兄弟间的和睦与情谊引得皇上频频颔首,面露欣慰,连太后都笑着夸赞他们兄弟同心。唯有永璇,在低头饮酒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知道,这场大婚只是他人生中的一个节点,是他积蓄力量、展现自己的机会,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宴席过半,正当众人欢声笑语、其乐融融之际,忽有一名宫女神色慌张地冲破人群,跌跌撞撞地跑到太和殿中央,跪伏在地,声音带着哭腔,颤抖不已:“皇上,太后,不好了!和贵人突然腹痛不止,浑身乏力,太医正在紧急诊治,情况危急,请皇上与太后定夺!”
满座皆惊,原本喧闹的宴席瞬间陷入死寂,欢声笑语如被冰水浇灭。皇上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阴沉,他猛地一拍桌案,沉声道:“慌什么!还愣着做什么?快传太医前去!务必保住龙裔!”
太后也皱紧眉头,脸色难看,语气中带着不悦与担忧:“好好的大喜日子,怎会出这种事?和贵人怀着龙裔,怎会突然腹痛?是不是有人暗中作祟?”
很快,太医匆匆赶来,一身官服都来不及整理,跪地回禀,神色凝重:“回皇上,太后,和贵人胎象异动,似是动了胎气,脉象紊乱,气息微弱。臣已开了安胎药方,全力施救,只是能否稳住胎象,保住龙裔,还要看贵人的造化与天意,臣不敢妄言。”
皇上脸色愈发阴沉,眼中满是怒火与担忧,沉声道:“全力救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住龙裔!若是有半分差池,朕唯你是问!”
“臣遵旨!臣定当竭尽全力!”太医连连叩首,随后便匆匆退去,继续为和贵人诊治。
消息传开,后宫一片哗然,人心惶惶。谨贵人眼底闪过一丝算计,心中暗忖,和贵人若是出事,她便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日后争宠之路也会顺畅许多;颖贵人则有些幸灾乐祸,觉得和贵人失势,自己便能得到更多的恩宠与关注,脸上难掩得意;晋贵人则低眉顺眼,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实则在暗中观察各方动静,盘算着如何借此事渔利,既能讨好皇上与太后,又能打压对手;忻贵人则心中一惊,生怕此事牵连到自己,连忙收敛心神,不敢有丝毫异动,只是默默祈祷和贵人能平安无事。
纯贵妃与愉妃更是忧心忡忡,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与凝重。纯贵妃起身,对着皇上与太后屈膝行礼:“皇上,太后,和贵人怀着龙裔,关乎皇家子嗣,臣妾恳请前往探望,也好为和贵人祈福,安抚人心。”
愉妃也连忙附和:“臣妾也愿一同前往,为和贵人祈福,愿她能平安顺遂。”
皇上点头应允,语气沉重:“去吧,务必留意情况,有任何消息,即刻禀报。”
“臣妾遵旨。”两人齐声应道,随后便匆匆离去。
这深宫之中,一场围绕着三阿哥大婚与和贵人孕事的风暴,已然悄然降临。兄弟间的和睦能否持续?和贵人能否平安顺遂,诞下龙裔?后宫妃嫔的争宠之路又将走向何方?钟粹宫的喜庆与延禧宫的紧张形成鲜明对比,宫墙之内的风云变幻,愈发扑朔迷离,让人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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