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贾梗打听后得知，临近月底，有些人家中粮食早已见底，见到这么优质且不需票证的富强粉，哪怕借钱也要来买。

　　空间里的面粉几乎卖完了，只留几斤准备带回家吃。

　　如今手握一百九十元巨款，贾梗转身走进杂货店。

　　店里货物琳琅满目，他花五元钱买了不少纸笔。

　　随后他又去了邮局，购置许多邮票和信封。

　　贾梗盘算着，若小说只投一家可能被退稿，不如多抄几份寄往不同报刊。

　　虽然不知这个时代是否允许多投，他还是决定一试。

　　用意识在空间里抄写速度很快，到下午应能完成三份稿子。

　　买邮票时，贾梗忽然想起这个时代有些邮票未来会很值钱，比如“全国山河一片红”

　　——可惜那是1968年才发行的事。

　　他心念微动，伸手捉住一只野兔放入空间。

　　再次探查兔窝，这次没有成年兔子窜出。

　　贾梗不慌不忙地扒开洞口，惊喜地发现里面挤着八只巴掌大的小兔，每只约三四两重。

　　将小兔全部收进空间后，他想到可以在茅草屋里饲养，用麦秆和青草喂养就行。

　　这次收获颇丰，证明这个方法确实可行，比下套更简便有效。

　　既然来到郊外，贾梗照例布下绳套。

　　退到五米外静候时，他分出一缕意识在空间里继续写作。

　　兔子习惯在晨昏觅食，等了半小时才有一只落入圈套。

　　兔子落入陷阱，贾梗迅速冲上前，一把将其擒住。

　　“不错！估计快有四斤重了。”

　　贾梗拎起兔子的双耳，掂了掂重量。

　　他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这半个小时的等待总算没有白费。

　　要知道，连小说都已写完，第二份抄写也开始了。

　　“看来得再多放些青草才行！”

　　贾梗把兔子收进空间，心念一转，手里便多了一大把鲜嫩的青草。

　　重新布置好陷阱和青草，他决定继续守候。

　　果然，增加了两倍的青草，吸引力大增。

　　没过多久，他又捉到一只约两斤重的兔子。

　　接下来的时间里，贾梗接连有所收获。

　　两个钟头过去，这次套兔行动共捉到了九只。

　　加上之前在兔子窝里发现的一只大兔和八只小兔，这次后山之行一共收获了十八只兔子。

　　“感觉这附近的兔子都快被我捉光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会上钩的。”

　　贾梗心情极好，收获实在丰厚。

　　他不再继续套兔，准备回家。

　　毕竟快中午了，妈妈和奶奶会担心。

　　他在之前发现的兔子窝里放了些青草，重新盖上土，打算下午再来看看有没有收获。

　　“原来才十一点半！”

　　路过杂货店时，贾梗才知道具体时间。

　　他心里琢磨着，得买一块手表才行。

　　不过买表需要手表票，价格也不清楚。

　　虽然他不缺钱，但没有票也是枉然。

　　“还是得去黑市看看，有没有卖手表票的，顺便再卖几只兔子。”

　　于是贾梗又一次来到黑市。

　　可惜这只是个小黑市，像手表票这样贵重的东西，很少有人在这里交易。

　　倒是他的兔子，没多会儿就卖掉了五只。

　　五只兔子都在两三斤左右，又赚了四十多块钱。

　　现在他手里有二百三十多块，差不多快赶上妈妈一年的工资了。

　　就在这时，贾梗看到有人在卖缝纫机票，张口就要三十块，说是最新款。

　　周围听到的人纷纷摇头，觉得太贵了，比一个正式工的月工资还高。

　　贾梗也摇了摇头。

　　据他观察和听别人议论，一张缝纫机票通常二十块左右，就算是新款，也不至于卖到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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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看出这孩子手里有钱，也够买这张票。

　　“太贵了，蝴蝶牌和蜜蜂牌的缝纫机票，也才二十块钱。”

　　贾梗继续与对方讨价还价。

　　“那可不一样！”

　　对方语气有些迟疑。

　　“有什么不一样？能经用几十年的东西，质量肯定都靠得住！”

　　“再说了，我家也可以买二手的缝纫机，价钱更划算，还不用票。”

　　贾梗见他态度松动，立刻紧追不舍。

　　如今工业产品的质量确实过硬，保养得好的话，用上三四十年不成问题。

　　所以买二手确实是个实惠的选择。

　　他家之前卖掉的那台缝纫机，还是母亲当年的嫁妆。

　　记得卖了差不多一百块钱。

　　要是买新缝纫机，加上票钱，得一百四十块左右了。

　　“那……二十五块怎么样？”

　　对方仍不甘心就这样低价出手。

　　贾梗心中一喜，觉得有希望。

　　他从口袋里掏出钱递过去：“最多二十一块，你愿意就成交，不愿意就算了。”

　　“这也太低了！”

　　那人立刻摇头，像拨浪鼓似的。

　　“那就算了吧。”

　　贾梗也不强求，不行的话，就改买蝴蝶牌的。

　　他转身就走，非常干脆，只留了个背影给对方。

　　“等等！二十四块行不行？”

　　那人没料到这孩子走得那么干脆。

　　在这儿，只有这个小孩认真跟他讲价，别人一听价格就走了。

　　只是这张票得来不易，他实在不愿贱卖。

　　“二十二块。”

　　贾梗回头，递过二十二块钱，“如果还不行，就真算了。”

　　那人盯着钱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接了过去。

　　家里急着买米下锅，再不卖掉票，家里就要断粮了！

　　“给，这是京城缝纫机厂的最新款，样子时髦，可漂亮了！”

　　“嗯。”

　　贾梗接过来仔细看。

　　上面写着“缝纫机购买证”

　　下面标注：东方红牌缝纫机。

　　有盖章，有签名。

　　这个年代没人敢伪造这种票据，一旦被抓，留下案底，不仅自己受影响，还会连累家人。

　　贾梗点点头，收好票证，转身往四合院方向走去。

　　嗯？！

　　刚走出胡同，他就察觉到似乎有人尾随。

　　余光一扫，果然有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

　　那两人的目光牢牢锁在他身上。

　　贾梗明白，自己在这黑市卖了那么多兔子，肯定被人盯上了。

　　毕竟他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

　　他灵机一动，想到一个脱身的办法。

　　凭着记忆中的胡同路线，他一个拐弯，闪进了一条小巷。

　　“咦？人呢？”

　　“对呀，人怎么突然不见了？”

　　“刚才明明看见他拐进这条胡同的？”

　　“要不要再往前找找看？”

　　“算了，先把东西藏好，带在身上太危险，万一被逮住就糟了！”

　　“说得对。”

　　“走吧！”

　　两人离开后不久，胡同里悄然浮现出一道身影。

　　“嗯？他们说要藏东西，是藏什么？又在怕什么？”

　　出现的正是贾梗，他刚刚直接以肉身进入了随身空间。

　　因此，跟踪他的两人完全没发现他的踪迹。

　　但贾梗自己也没料到，即使分出一缕意识在空间里，也能看到那两人、听见他们的对话。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沿着那两人离开的方向，循着雪地上的脚印，

　　悄悄跟了上去。

　　反正自己能随时躲进空间，有这张底牌，倒也不太担心安全。

　　贾梗不敢靠得太近，只远远看见他们钻进了一片小树林。

　　（接着，贾梗瞧见他们好像在树林里“遛鸟”

　　——呃，其实是解手。

　　等两人解决完，转身朝他这边走来时，

　　贾梗顿时警惕起来。

　　这两个人裹得严严实实，脸也被围巾遮住，看不清模样，

　　但身材高大，明显是成年人。

　　自己一个十岁孩子，哪是他们的对手。

　　贾梗毫不犹豫，转身钻进胡同，快步朝四合院走去。

　　心里暗暗决定：那个小黑市，暂时不能去了。

　　从小在这里长大，他对周围的胡同熟得很。

　　没走多远，穿过几条巷子，就回到了四合院门口。

　　这时，他看见一个熟悉而温暖的身影。

　　“妈？”

　　贾梗朝秦淮茹喊了一声。

　　“棒梗！你……”

　　秦淮茹听到儿子的声音，回头望向他。

　　忽然想到什么，她问道：“儿子，你是不是去后山套兔子了？”

　　“三大妈，我家棒梗运气不错！”

　　秦淮茹笑着说道，

　　脸上带着几分得意——儿子有出息，当妈的当然脸上有光。

　　“再好的运气，也不能连着套到三只兔子啊，加上昨天那两只，棒梗，你可真行！”

　　三大妈语气里满是羡慕，尤其看到秦淮茹手里那一沓钱，

　　又听他们母子说三只兔子卖了三十块八毛五，心里更是酸溜溜的。

　　别人家孩子十岁就能挣钱养家，

　　自家儿子却只会偷鸡，还害家里赔了三块三毛三。

　　三块三，都够她半个月的开销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妈，饭盒里放的什么呀？”

　　贾梗瞧见母亲手里拎着饭盒。

　　秦淮茹笑着答道：“从厂里买的白面馒头。”

　　“白面馒头可比窝窝头香多啦！”

　　贾梗连连点头。

　　母亲常去厂里食堂买馒头包子，带回来当全家的饭食。

　　这样既不用粮票，也能省下一点开支。

　　厂里午休统共一个小时，母亲为了给家里捎馒头，宁肯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来回路上就得耗掉近半个钟头。

　　“走，咱们回家吃饭。”

　　秦淮茹一边说，一边牵起儿子的手。

　　她转身对三大妈招呼：“三大妈，我们先回去吃饭啦！”

　　“哎，好，好！”

　　三大妈应着，目送他们母子俩亲密依偎的背影，眼里泛起复杂的情绪。

　　那目光里既有羡慕，也有几分嫉妒，更藏着一丝说不出的向往。

　　“棒梗，你那三只兔子到底有多重呀？”

　　秦淮茹望向儿子。

　　“记不清啦。”

　　贾梗含糊地回应。

　　“你肯定不止卖了三十块八毛五，是不是又偷偷买大白兔奶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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