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命之折叠 · 顾长生第一次想把世界拆开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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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写回来的少年沉沉睡在顾长生的怀里。灰因乖乖黏在顾长生身上，影尾紧紧缠绕，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世界不颤抖：
“顾长生……
我们……真的要离开禁区了吗？”
顾长生低头：
“嗯。他需要离开这里。”
忘世走在稍后的位置，
步伐谨慎得像踩在命之核心：
“顾长生……
禁区的裂口还没有完全闭合……
天道的权限也在不断渗血……
你这样把人写回来……
世界会‘回流’。”
灰因眨眨眼：
“回流……是什么意思？”
忘世：
“命体系会试图把‘多出来的命’塞回原位置。
但……塞不回去。”
灰因愣住：
“为什么不能塞回去？”
顾长生直接给出答案：
“因为格式错了。”
忘世脸色发白：
“顾长生……
你说的‘格式’问题……
是不是指——命体系的结构本身？”
顾长生：
“嗯。”
灰因：
“它……哪里错了？”
顾长生抬手，轻轻在空气中一划。
世界应声分裂出一道透明褶痕。
灰因吓得缩回顾长生怀里：
“顾长生！！
你把……世界划开了！！”
忘世则完全说不出话：
“那不是裂缝……
那是——
命的折叠线！！！”
顾长生盯着那褶痕：
“命……被折叠过。”
灰因眨大眼：
“折叠？”
顾长生：
“天道把某些命折起来，塞进别的命里。”
灰因：“……啊？？？”
忘世呆滞：
“他是……为了节省命卷的容量？？？”
顾长生：
“不是节省，是处理不了。”
灰因：“处理不了？？？”
顾长生轻轻一挑褶痕。
褶痕背后映出无数扭曲命线，
像被强行塞在同一条命轨里。
顾长生：
“命太多，他写不过来。
于是他把命折叠，
压缩，
拼接，
叠加在一起。”
灰因直接看傻：
“世界命……是拼命做出来的？？？”
忘世捂住额头：
“所以……
这世界运行才经常出现‘命滞’、‘命乱序’、‘命掉线’……
因为天道在偷懒！！
把命强行折成一条线去写！！！
导致命的自然结构全被破坏！！！
顾长生……这简直是——
命的灾难！！！”
天道的声音虚弱冷颤：
——【顾长生……
我……我没有办法……
命太多……
结构太复杂……
我只能……用线性的方式写……】
顾长生：
“你不会就学啊？”
天道：
——【……】
顾长生继续说：
“你不懂命。
也不懂写命。
你只是——
会用一种方式写命。”
灰因轻声：
“顾长生……
你是不是生气了……？”
顾长生：
“我不生气。”
灰因：“那你语气怎么变这样了……”
顾长生：
“我只是失望。”
灰因软软抱住他：
“顾长生……
别难过……”
顾长生低声：
“命被折叠这件事，你知道代表什么吗？”
灰因摇头。
忘世发出颤声：
“代表命……
早已经不是‘自然生命’……
而是天道手中的‘数据包’。
天道在管理命……
像在管理破碎的档案。”
顾长生：
“所以命才越来越不稳定。”
灰因：
“顾长生……
我们要怎么办？”
顾长生想都不想：
“拆了重做。”
世界瞬间静寂。
忘世声音破裂：
“顾长生！！！！
你要——
拆世界？？！！”
灰因吓得影体都飘不稳：
“顾长生！那不行！！
世界会怕死的！！！”
天道狂叫：
——【顾长生！！
你不能拆世界！！！
世界一旦被拆开……
命也会跟着崩溃！！
我……会死！！！】
顾长生：
“你不会死。
你只是会被卸职。”
天道：“……”
灰因抱着他的脸：
“顾长生！！
要拆世界的话……
我……我会陪你的……
但你不能一次拆太多……
会塌的！！！”
忘世跪地哀求：
“顾长生……
先不要拆！！
至少……先找到命格式的原始模板！！
否则你修着修着……
整个命体系会误以为你在攻击它！！！”
顾长生沉默。
灰因轻拉他的手：
“顾长生……
听我一句……
先别拆……
我们先把那个少年……带出去吧……”
顾长生低头，看向怀中的少年。
他的命线已经开始稳定，
但结构仍脆弱。
灰因轻声：
“顾长生……
你第一次写回的人……
至少得让他自己醒醒……”
顾长生点头。
世界的褶痕缓慢闭合，
像被世界自己害怕顾长生的目光而逃走。
顾长生抱着少年离开禁区。
灰因贴着他，轻声问：
“顾长生……
你看懂命格式的问题了吗？”
顾长生：
“看懂了。”
灰因抬头：
“那之后……要怎么办？”
顾长生：
“把命格式重新写一次。”
世界狠狠颤抖。
天道发出最后一声：
——【顾长生……
求你……给我一点时间……
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顾长生：
“可以。”
灰因松了口气。
忘世也松了口气。
天道却突然听到顾长生补了一句：
“但准备好了，也还是我要写。”
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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