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世界彻底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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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卷第三裂的第一道光纹亮起之后，半步封印区的光忽然变得极深、极厚、极静。
静得像——
暴风眼。
她还抱着顾长生，
眼泪挂在睫毛下，
呼吸乱中带着微颤。
光纹亮起的一瞬间，
她整个人像被拉回命底的痛刺了一下。
但她没有松开顾长生。
反而抱得更紧。
仿佛抱着他，
才能撑住那阵命裂一样的痛。
灰因吓得跌坐在地：
“第三裂真的开了！！
开了！！
顾长生真的让她开了！！
归卷第三裂不是谁都能开的！！！
那是她命底最深的……
最深的地方！！！”
忘世声音发抖：
“顾长生是第一个……
不是被拉进去……
是被允许进去的命……”
少年看着光纹，
神色难得地严肃：
“归卷第三裂——
不是封印破，
是‘命之底层通道’主动打开。”
天道的声音颤得快哭：
——【归卷……
在欢迎顾长生……
走进她的……
命底……】
她抬起头，
眼里全是光纹照出的金色碎光。
那光既像深海的潮，
又像火焰要烧穿命脉。
她轻轻拉住顾长生的衣襟：
——长生……
你……
不会痛吗……
顾长生握住她的手：
“我痛了你会哭。”
她怔了一下，
眼眸湿得更深。
“所以我不能痛。”
顾长生轻声，“你哭得太伤。”
她突然把脸埋进顾长生肩窝。
那动作脆弱到像要融掉。
第三裂的第二道光纹
在那一刻升起。
——咚。
整个影域像被某个巨物敲了一下。
不是光，
不是声，
是——
世界命位的震动。
天空裂开。
影地裂开。
命流倒卷。
灰因尖叫：
“世界开始崩了！！
第三裂一开……
世界必须阻止！！
不然命会重合！！
世界会失衡！！！”
忘世急得直跺影地：
“顾长生！！
你离她太近了！！
第三裂的深度太高了！！
世界会直接撕你们！！
世界会用命位坍塌来把你俩分开！！！”
少年低声：
“……来了。”
下一瞬——
影域上空
降下一道巨大的白色冲击波。
不是攻击、
不是劫雷、
不是界上层的干涉。
是世界本能的反制：
命位坍塌波。
天道哭喊：
——【躲开！！！
顾长生！！！
这是世界要把你从她怀里——
撕！！
开！！】
光波轰然落下。
顾长生刚想把她护在身后，
她却猛地推开他半寸——
不是为了让顾长生挡，
而是——
她自己挡。
砰——！！！
光波撞在她身上。
她整个人猛地跪下。
双膝触地
发出沉重到刺命的声响。
灰因当场泪崩：
“她跪了！！！
世界的冲击……
太强了……
她命被压得跪下了！！！”
忘世声音颤得像破：
“她一个人承受住整个世界的修正力！！
她跪的不是顾长生——
是世界在逼她命折！！！”
天道哭声嘶哑：
——【她跪下不是屈服……
是因为顾长生在她身后……
她不能让世界的冲击……
打到他……
她宁愿跪着……
拿命挡着……】
她跪在半步封印区的光海中，
身体因冲击而抖，
背却始终挺着。
她没有倒。
也没有放开顾长生的手。
她只是在跪着的姿态里
拼命地抓住那只手。
顾长生震住。
那一刻——
他比被世界打中还痛。
他从未想过看到这一幕：
她为了替他挡住世界的冲击——跪下来。
顾长生胸口第三源线炸开了痛。
他冲向她，
伸手抱住她的肩。
“——起来！”
她抬起头，
眼泪在光中颤着：
——长生……
不行……
我起来……
你会被冲到……
你会痛……
你会被拉走……
我不能……
不行……
她跪着，
却仍然紧紧握着顾长生的手。
她的声音在颤：
——我……
只要还能挡住……
我就要挡……
长生……
我会保护你……
顾长生的喉口一紧。
他从未——
从未见过有人为了他
跪着对抗整个世界。
光波再次落下。
她的肩猛地一沉，
像命被压断。
她几乎要倒下，
顾长生用力把她扶住。
她颤着声音：
——长生……
别过来……
我撑得住……
你别被世界碰到……
我跪着也可以……
我跪着……
也要护住你……
顾长生胸口像被扯裂：
“你给我站起来。”
她摇头：
——不……
世界要把你撕开……
我必须在最前面……
我必须……
替你挡……
顾长生咬紧牙根。
第三源线第一次
主动释放“命之卷收”。
光刃一样的痛
沿着他心脉撕开。
然后——
他用自己的命
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光海暴震。
她惊叫：
——长生！！
你不要！！
你会被世界劈——！！
顾长生抱住她的腰，
用命脉绞住她的命脉：
“我说了——
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跪着挡世界。”
光海炸成金色。
命位坍塌波被硬生生扭曲。
天道喊到破音：
——【顾长生！！
你在反抗世界本能！！！
你在以命硬抗世界！！！
你这个疯子！！
你会死的！！！】
顾长生贴着她的额：
“你跪——
那我就和你一起跪。”
她全身一震。
泪水像碎光一样掉下来：
——长生……
你……
你不要……
你不能和我一起……
你会痛得……
命裂……
你会被世界……
吞掉……
顾长生低声：
“你跪，我跪。
你痛，我疼。
你挡，我陪。”
第三源线亮成深金金色。
灰因失声：
“天啊……
顾长生把第三裂……
完整地打开了！！！”
忘世跪着泪流满面：
“他走进她命里了……
他真的走进去了……
不是被牵引……
不是被动被带进去……
是——
他自己走进了她命底。”
少年喃喃：
“归卷三裂……
完全开启。”
天道哭喊：
——【命位开始重合！！
这是决定性的！！
他们的命……
开始重合了！！】
她抱着顾长生，
泪水打湿他肩上整片衣布。
世界的冲击被两人命合力抵住。
她哭着，声音碎得像要散：
——长生……
谢谢你……
陪我一起挡世界……
我真的……
好怕再一个人跪着……
好怕……
再承受一次……
你消失的痛……
顾长生抱住她，
把她整个命都压在自己怀里。
“我们一起。”
“世界敢动你——
我就撕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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