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她哭着请求顾长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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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卷第三裂完全打开的那一刻，整个影域像被某种深层命脉牵动。
光不再是柔的、亮的、暖的。
而是——
深到似乎能把人命吞进去的那种深金。
她和顾长生仍紧紧抱在一起，
还维持着刚才抵御世界冲击的姿势。
灰因哭得满脸泪：
“她跪着替他挡世界……
他又跪着和她一起挡……
这两个疯子……
谁都不肯退……
谁都不肯放……
命……
真的合得太近了……”
忘世擦着眼：
“这一对……
不是爱……
这叫命互负。”
少年深吸一口气：
“第三裂开了以后……
接下来才是关键。”
天道颤声：
——【第三裂打开……
封印命底已经可见……
可是……
也意味着——
顾长生如果再靠近一步……
就会受封印之痛……
受她命底的伤……
甚至……
替她承受那些被封印了无数年的痛……】
就在这时——
她忽然整个人轻颤。
不是哭，
不是痛，
是……
某种极深、极深的恐惧。
她抬头看顾长生，
眼里突然出现了极强的慌乱。
“长生……”
她的声音发着抖，“你……
你要……
离开我这里……”
顾长生怔住。
“为什么？”
她突然推开他半寸。
动作不重，
却像撕心裂肺。
她抬起手——
颤着去推他的胸口。
“你……
不能再靠近了……”
顾长生眼中沉色骤深：
“你怕什么？”
她的泪突然掉下来。
“怕你痛。”
第三裂深处闪出一道金色脉冲。
灰因尖叫：
“她的命底开始反噬了！！
她命底的痛……
会直接传到顾长生第三源线！！
她怕……
她怕他会替她受那些痛！！！”
忘世咬牙：
“顾长生再往前一步……
就是承担她未解封的全部命痛！
那不是雷劫、天罚、界上层能比的——
那是她被封印无数年……
每一年、每一天、每一刻的痛！！！
会一瞬间落在他身上！！！”
少年闭眼：
“所以她怕。”
天道哭着：
——【她是在求他……
不要替她承受……
那些痛……
她怕……
顾长生会被痛死……】
她抓着顾长生的衣襟，
抓得像抓救命稻草——
却在推他。
她一边推，
一边哭。
“你……
你不要进来……
长生……
你会痛的……
你会被撕开的……
你会……
被我的命伤到……
第三裂……
太深了……
我不要……
我不要你替我承受……”
顾长生听她哭，
胸口痛到像被刺穿。
“我能承受。”
“不！”
她声音陡然提高，
哭得像要窒息，“你不能！！
你受不了的！！
那是……
那是我被封印了那么久……
连我自己……
都承受不了的痛……
你怎么……
怎么能替我……”
她再次跪下。
这一次，不是被世界压跪。
是她主动跪下来。
膝落影地。
她哭着抬起脸：
“长生……
求你……
求你离开……
求你走出第三裂……
我……
我不能让你替我痛……
不能……
不能……”
顾长生伸手想扶她。
她拼命摇头。
“不要碰我！！
你越碰我……
你越会被吸得更深……
越会受伤……
越会被我命底……
拖进去……
长生……
求你……
求你不要靠近……
求你走……
求你……
不要为了我……
痛……”
每一句“求你”，
都像被命撕开。
灰因哭喊：
“她跪下来求他离开！！
这……
这是她命底最深的恐惧！！
不是怕孤独……
不是怕封印……
是怕顾长生痛！！！”
忘世低声：
“她宁可自己被封印、被撕裂、被世界压……
都不愿顾长生替她受一点痛。”
少年沉声：
“如果顾长生现在退一步……
第三裂会收回去。
两人的命会回到吻合第一层。
世界会松一口气。
封印也会继续困她。”
天道完全哭了：
——【顾长生……
你退，她就安全……
你前进，她就得让你替她承受……
她……
不愿意你替她痛……
她怕得跪下了……】
顾长生看着她跪在自己脚边，
哭得像命断了。
她颤着声音重复：
“长生……
求你……
走吧……
不要替我痛……
你……
你走……
好不好……
拜托你……”
顾长生终于开口。
声音沉稳得像稳住整个世界：
“我不会走。”
她的哭声瞬间破掉：
“长生！！
你不要——！！！”
顾长生弯腰，
伸手——
扶住她颤抖的肩。
他低声：
“听好了。”
她抬头，
眼里满是泪与惧。
顾长生：
“你被封印痛了这么多年。”
“你孤独得像被世界忘记。”
“你害怕到不敢哭、不敢靠近、不敢握我的手。”
她哭着摇头，不让他说：
“别说了……
长生别说了……
你会痛的……
我不要……”
顾长生继续：
“但你还是抓着我的手。”
“还是替我挡世界。”
“还是跪着保护我。”
她哭得快喘不过来：
“因为我爱你……
因为我怕你痛……
因为我怕你……
离开我……”
顾长生抬起她的脸。
她眼里的泪不停落。
他轻轻说：
“那你凭什么认为——
我不能为你承受一次？”
光海猛地亮到极致。
第三裂深处震出第二道光脉。
她愣住。
像被一句话
捧住了命。
顾长生把她抱进怀里，
稳稳地抱住。
“你为我挡世界。”
“现在——轮到我替你挡痛。”
她全身都软下去了。
泪水顺着顾长生肩头流下。
她哭着喊：
“长生……
你不要……
你不要痛……
你会撕裂的……
你会死……”
顾长生贴着她的耳尖：
“你在我怀里。”
“我怎么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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