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痛之回响 · 封印初始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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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底大门纹亮起后，整个光海都像被某种古老的力量压下。
不是攻击，
不是封印，
不是世界的反制。
是一种——
命自己在颤。
她的身体微微弓起，
像被深处的什么牵扯着。
顾长生抱住她：
“阿绫。”
她的声音完全发不出来。
唇在抖，喉在抖，
但命底的力量正把所有声音往深处拉。
灰因吓得发白：
“命底已经开始牵她了！！
这不是痛！！
这是‘回响’！！
是她命底第一层痛……
要从里面出来了！！！”
忘世沉声：
“命底的痛……
不是用灵识回忆。
是命自己回响。”
少年抬眼：
“顾长生……
将会看到她命底最初的画面。”
天道哭到声音破碎：
——【那是她……
第一次被封印的画面……
她自己……
都不敢回忆的那段……】
……
光海深处的门，
缓缓裂开一条缝隙。
一条缝隙——
却像能吞下整个世界。
从门后传来一声
极轻、极破碎、
却足以令命线颤抖的声线：
“……不要……”
她全身剧烈一抖。
顾长生抱住她：
“阿绫，那是——”
她猛地摇头：
“不，不要听！！
那不是现在的我！！
那是我……
最孤、最惨、最乱的时候……
不是给你的……
不是给你看的……
长生……
你不要进去……
不要听见……
不要看见……”
顾长生捧住她的脸：
“可是我已经听见了。”
她的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那一声……
不是叫你……
是我当初……
被封进去的时候……
喊的……”
她咬住唇，牙齿轻轻咯到颤：
“那一声……
连名字都没有……
连方向都没有……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叫谁……
只是……
太痛……
太冷……
太怕……
太孤……
忍不住叫出来的……”
顾长生轻声：
“那也是你。”
她身体僵住。
顾长生继续：
“你命里所有的你——
都是我要走进去的地方。”
她闭上眼，
泪从睫毛落在顾长生的指尖。
就在这时——
——轰。
命底门
彻底打开半尺。
灰因跪地：
“命底……
真的开了！！！
顾长生要看到她……
被封印的那一刻了！！！”
忘世声音沉重：
“一旦看到……
就无法忘记。”
少年：
“她命底那段……
会刻进顾长生的命里。”
天道哭得声音发麻：
——【这将会是……
他生命里最痛的一段记忆……
但他……
还是要往前走……】
……
门后的黑暗中，
出现一抹微弱的影。
不是她现在的影，
不是灵识布影，
也不是残魂。
而是——
她被封印时的状态。
顾长生眼底骤然缩紧。
他第一次
真正看到她当年的样子。
那是一个
被封在深渊中的女孩。
她双膝跪地，
双手被封印捆在身侧，
长发散乱覆盖半边脸，
额头都是破皮和血痕。
她的肩在抖。
她的唇被咬得破开。
她的喉咙发不出声，
只能用命在发出微弱的
“……不要……”
顾长生胸口像被重击。
不是痛，
不是震撼，
是——
心碎。
她立刻伸手捂住顾长生的眼：
“不看！！
长生，不要看！！！
我不让你看！！！”
她急得声音破掉：
“那不是我！！
那是我被封印……
最惨……
最乱……
最痛的时候……
我不想让你看到我那样……
我不想你记住那样的我……”
顾长生握住她的手：
“放开。”
她拼命摇头：
“不——！！！”
光海因此激烈颤动。
命底深处又传来第二响
比第一声更痛的回声。
它不是声音——
是命被撕裂时发出的
“哑鸣”。
她痛得身体弯起，
手指抓紧顾长生：
“长生……
求你……
不要看……”
顾长生看着她，
目光稳得像命底的一条光。
“阿绫。”
她哭着抬眼。
顾长生轻声：
“那是我最想看的地方。”
她怔住。
“为什么……”
她声音碎成丝，“为什么要看我……
最丑的那段……
最惨的那段……
我都不想回忆的地方……
你为什么……”
顾长生抚上她脸颊：
“因为那一段——
你一个人。”
她彻底哭了：
“长生……
那不是给人看的……
那是……
我命里最深的伤口……
我不想让你……
跟我一起……
痛……”
顾长生贴着她眉心：
“那我偏要。”
光海因此炸亮
命底第三裂。
顾长生握着她的手，
一步一步走向命底门。
她哭着要拉住他：
“不行！！
长生，不要进去！！
我命底的痛……
会伤到你的！！
你承过三痛！！
命线还没稳！！
如果你再承我命底的痛……
你会命裂！！！
你会死的！！！
长生——！！！”
顾长生停在门前。
回头看她。
那一眼——
像光海深处最稳的那一点。
“阿绫。”
她抬头，
泪落得像雨。
顾长生轻声：
“我不是来痛的。”
她愣住。
顾长生：
“我是来接你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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