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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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阳光透过凤仪宫的菱花窗,在青砖地上织出细碎的光斑。暖阁外,秋竹轻手轻脚地走到守在门口的宫女身边,声音压得极低:“娘娘醒了吗?”
“回姑姑,还没呢,昨儿夜里娘娘起了两回夜,许是没歇够。”宫女躬身回话,目光不自觉地瞟向暖阁的方向——皇后怀着孕,宫里上上下下都提着心,连走路都不敢发出太大声响。
秋竹点点头,转身吩咐小太监去御膳房传膳,特意叮嘱要温着些,等娘娘醒了就能吃。随后她撩起暖阁的软帘,轻步走到床边,俯身对着帐内轻声唤:“娘娘,该起了,下午陈太医还要来请平安脉呢。”
帐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锦姝迷迷糊糊地侧过身,眼睛还闭着,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什么时辰了?我怎么觉得才睡下没多久。”
孕期嗜睡,她近来总觉得睡不够,昨夜姜止樾走后,她又翻了半宿话本,今早更是沉到了现在。
“已近午时了,娘娘。”秋竹伸手轻轻挑开床幔一角,见锦姝睫毛颤了颤,知道她是醒透了,又道,“要奴婢伺候您更衣洗漱吗?”
锦姝慢慢睁开眼,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点水光:“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你去把衣服拿过来。”她孕期虽行动不便,但还没到事事要人伺候的地步,能自己做的,总想着多活动活动。
秋竹应了声,将床幔完全拉开,转身从衣柜里取出一件杏色绣折枝玉兰的宫装——料子是软乎乎的云锦,领口和袖口都缝了一圈薄绒,既保暖又不勒肚子。她把衣服放在床边的矮凳上,又去外间端了温水进来,摆好洗漱的用具。
锦姝坐起身,伸了个懒腰,腰间传来一阵轻微的酸胀,她揉了揉腰,才慢悠悠地下床。待她换好衣服,秋竹已经叫了擅长梳发的郁金进来,郁金手里捧着个黑漆描金的首饰盒,里面放着几支素雅的玉簪和珠钗——锦姝怀着孕,不喜戴太重的头饰,平日里只挑轻便的戴。
“娘娘今日想梳个什么样的发髻?”郁金轻声问,手指已经开始梳理锦姝的长发。
“简单些就好,松松挽个随云髻吧。”锦姝靠在镜前的软枕上,看着镜中自己隆起的腹部,眼底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片刻后,发髻梳好,郁金只在她鬓边插了支羊脂玉簪,又别了朵新鲜的白茉莉,衬得她脸色愈发莹白。一切收拾妥当,秋竹才扶着锦姝走出暖阁。
外间的膳桌早已摆好,四菜一汤,都是她爱吃的口味。
她停下筷子,右手轻轻覆在肚子上,嘴角扬起一抹慵懒的笑:“这小家伙,刚醒就闹腾。”
秋竹站在一旁,见她心情好,也跟着笑:“小主子这是知道娘娘在用膳,想跟娘娘一起吃呢。”
锦姝摇摇头,又喝了口汤,才问道:“不早了吧?陈太医该来了吧?”
秋竹看了眼窗外的日头,回道:“回娘娘,这会才刚过午时,陈太医要申时三刻才来。您要是累了,不如再小憩一会儿?”
“不用,刚睡醒,再睡就该晚上睡不着了。”锦姝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歇了歇,又站起身,“扶我到窗边看看吧,今日天气倒好。”
秋竹连忙上前扶住她的胳膊,慢慢走到窗边。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院子里的海棠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落了一地,几只麻雀在花枝上蹦蹦跳跳,叽叽喳喳的,格外热闹。
锦姝看着这景象,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自从温淑妃开始协理后宫,她身上的担子轻了大半,如今每日除了养胎,就是看看风景、翻翻话本,日子过得舒心极了。若不是怀着孕,她真想在没人的地方跳上几圈。
正看得入神,殿外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陛下驾到——”
锦姝一愣,随即被秋竹扶着,快步走出正殿迎驾。
她刚要屈膝行礼,就被姜止樾快步上前扶住:“快起来,怀着孕还出来迎什么?仔细累着。”他的手覆在她的胳膊上,带着点微凉的暖意。
秋竹识趣地退后两步,跟着两人一同进了殿。
姜止樾拉着锦姝坐在软榻上,视线第一时间就落在她的肚子上,伸手轻轻摸了摸:“用过午膳了?”
“刚用完,你要是没吃,我让小厨房再做一份?”锦姝看着他,眼底带着点戏谑——他近来总爱往凤仪宫跑,十有八九是惦记着水仙的手艺。
姜止樾挑了挑眉:“你倒会猜,以为我是来蹭饭的?”
“难道不是?”锦姝抬眼看他,一副“我早已看透你”的模样,“水仙那厨艺,连御膳房的大厨都比不过,谁不惦记?”
姜止樾倒也不否认,笑着点头:“你倒是会挖人,这丫头的手艺,我在东宫时就没尝过。”他说着,伸手捏了捏锦姝的脸,语气带着点宠溺,“你这凤仪宫,我倒是天天来也不腻。”
“松手。”锦姝皱了皱眉,伸手拍开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暗自嘀咕。
“你一个皇帝,难不成还想让我给你开月俸?”锦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要脸吗?”
“在你面前,要什么脸?”姜止樾毫不在意,反而凑得更近了些,“你是我的皇后,养我一个皇帝,还养不起?”
锦姝被他这无赖的模样逗笑,没再跟他拌嘴——她知道,在这深宫里,也就只有在她面前,姜止樾才会卸下皇帝的架子,露出几分当年太子时的模样。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转眼就到了申时三刻。殿外传来通报,陈太医到了。
各宫嫔妃请平安脉,向来都是在早上,唯有锦姝例外——谁让她如今作息颠倒,早上总爱赖床?宫里人都知道皇后受宠,也没人敢说什么。
“臣参见陛下,皇后娘娘。”陈太医提着药箱进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
姜止樾点点头,示意他起身:“快给皇后诊脉,仔细些。”
陈太医应了声,走到锦姝面前,小心翼翼地将手搭在她腕上的丝帕上。他闭着眼,指尖细细感受着脉象,片刻后,脸上露出笑容:“娘娘脉象平稳有力,腹中胎儿也十分康健。依臣看,这腹中……约莫是位皇子。”
锦姝脸上没什么波澜——前些日子,她早已让懂医术的垂柳诊过,早就知道是男孩。
可姜止樾却瞬间坐直了身子,语气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皇子?当真?你可别诊错了!”
“回陛下,臣行医三十年,断不会出错。”陈太医躬身回话,语气十分肯定。
姜止樾大喜,猛地站起身,在殿内踱了两步,又走到锦姝身边,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脸上满是喜悦:“好!好!我的皇子!”
殿内的宫人太监们也连忙屈膝行礼,齐声恭贺:“恭喜陛下!恭喜皇后娘娘!”
“康意!”姜止樾喊了一声,“赏陈太医!赏黄金百两,绸缎十匹!”
这赏赐可比寻常诊脉丰厚多了,陈太医连忙磕头谢恩:“臣谢陛下恩典!”他又起身,细细嘱咐了锦姝几句,比如近日要多吃些温补的食物,少动气,夜里注意保暖之类的。
姜止樾听得十分认真,还特意让小太监拿纸笔记录下来,生怕漏了一句。待陈太医交代完,他才沉下脸,语气带着一丝锐利:“皇后这胎,关乎大宁社稷,你务必上心。若是出了半点差错,朕定不轻饶!”
“臣惶恐!臣定当竭尽所能,护皇后娘娘与小皇子周全!”陈太医连忙躬身应道,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待陈太医离去,锦姝侧头看了一眼秋竹。秋竹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悄悄退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两人,姜止樾坐在锦姝身边,眼尾微微上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我们大宁的小太子,就要出生了。”他轻轻抚摸着锦姝的肚子,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锦姝看着他这模样,忍不住笑了:“陛下,还有四个月呢,早着呢。”她轻轻拍开他的手,语气带着点叮嘱,“你可别到处说去,后宫里人心复杂,万一有人不长眼,想对我和孩子动手,那我可得怪在你头上。”
姜止樾一愣,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满后宫也就你敢把这些事说到我面前。”
锦姝笑了笑,轻声道:“陛下小时候又不是没遭遇过这些。”
皇帝随即脸色沉了沉——他倒是忘了这茬。后宫之中,为了争宠夺权,暗害皇嗣的事从未断过。他小时候,就曾亲眼见过太妃腹中的孩子,因被人下毒而夭折。
“锦姝放心。”姜止樾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我不会让你们母子出事。等宸哥儿六岁,我就昭告天下,封他为太子。”
大宁立太子的规矩,是先皇定下的——皇子六岁前容易夭折,需等六岁后身体稳固,才能封太子。姜止樾当年,也是六岁才被册封为太子。
“近日可有哪里不舒服?”姜止樾又柔声问道,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满是关切。
“没有,就是这小家伙有时候闹腾得厉害,夜里总睡不好。”锦姝说着,又轻轻摸了摸肚子。
“等他出生,我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敢折腾他母后!”姜止樾故作严肃地说。
“你可别吓他。”锦姝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眼底却满是笑意。
另一边,秋竹刚出殿,就拉住一个小宫女,低声吩咐:“快,去追上陈太医,别让他走远了。”
小宫女连忙应下,提着裙摆,快步朝着陈太医离去的方向追去。追到宫门口时,终于看到了陈太医的身影,她连忙喊道:“陈大人,留步!”
陈太医闻声回头,停下脚步,见是凤仪宫的宫女,连忙拱手:“可是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小宫女走上前,屈膝行了一礼,从袖中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递到陈太医面前:“大人聪慧,奴婢就开门见山了。娘娘怀有皇子之事,娘娘为保后宫安稳,望大人不要向外透露半句。这是娘娘的一点心意,还请大人收下。”
陈太医接过荷包,入手沉甸甸的,不用看也知道是银子。他连忙点头:“下官明白,此事关乎皇后娘娘与小皇子安危,下官定然守口如瓶,不会向任何人透露。”
他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其中的凶险——若是让其他嫔妃知道皇后怀了皇子,难免有人会铤而走险,暗下毒手。皇后此举,是明智之举。
小宫女满意地点点头:“如此甚好,那奴婢就先回去复命了。”说完,她转身离去。
陈太医捏着荷包,望着小宫女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这后宫的争斗,从来都是不见血的刀光剑影,还好皇后心思缜密,懂得保护自己和孩子。
他握紧荷包,暗自打定主意——日后给皇后请脉,定要更加谨慎,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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