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更多的关注与……挑战

　　残破宫殿深处，并非想象中堆满奇珍异宝的藏宝库，而是一片更加广阔、更加诡异的内部空间。这里仿佛是一个破碎世界的残骸被强行塞进了宫殿的外壳。断裂的山脉悬浮在虚空中，干涸的河床如同巨大的伤疤蜿蜒，天空是永恒的昏黄色，没有日月，只有几颗硕大、死寂的星辰残骸投下冰冷的光。

　　鹏无极和撼地神牛族长此刻正陷入苦战。

　　他们的对手，并非活物，而是一群游荡在废墟之间的“法则残影”。这些残影形态不定，时而如扭曲的人形，时而如咆哮的巨兽，它们没有实体，攻击却直接作用于法则层面。一道残影掠过，鹏无极引以为傲的极速领域竟瞬间变得凝滞迟缓，仿佛陷入了泥潭；另一道残影扑向撼地神牛族长，他那足以撼动山岳的蛮力仿佛打在了空处，反而引动了周围空间的剧烈震荡，差点将他自己的防御震碎。

　　“该死！这些鬼东西到底是什么？！” 鹏无极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金色的羽毛沾染了污秽的法则气息，变得黯淡。他试图用金鹏极速摆脱，但那些法则残影如同附骨之疽，总能以诡异的方式干扰他的行动。

　　撼地神牛族长更是憋屈，空有一身神力却无处施展，只能被动地挥舞着巨大的石斧，劈散一道道靠近的残影，但更多的残影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似乎能汲取这片废墟中的混乱法则力量，源源不绝。

　　“必须找到核心！这些东西肯定有源头！” 撼地神牛族长咆哮道，巨大的牛眼扫视着这片死寂的废墟。

　　就在他们焦头烂额之际，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由远及近，瞬间笼罩了这片区域。

　　鹏无极和撼地神牛族长同时心悸，猛地转头望去。

　　只见凌玄一行人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一座断裂的山峰之巅。凌玄负手而立，神情淡漠，他周身的气息与这片混沌遗迹仿佛融为一体，却又超然其上。那些令人头疼的法则残影，在靠近他一定范围时，竟如同遇到了克星般，纷纷扭曲、消散，不敢靠近。

　　叶瑶光紧紧跟在凌玄身侧，好奇地打量着这片奇异的废墟。曲玲珑则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下方狼狈的两位妖族大能。血煞等魔君肃立身后，望着凌玄的背影，充满了敬畏。

　　“凌玄！” 鹏无极瞳孔收缩，脸色难看至极。他感受到了凌玄身上那股截然不同的气息，比之前更加深邃、更加可怕！而且，对方能如此轻易地来到这里，说明外面的佛门势力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撼地神牛族长也是心中一沉，握紧了石斧，如临大敌。

　　凌玄的目光并未在两位妖族族长身上过多停留，而是投向了废墟的更深处。在那里，他感应到了一股异常集中且强大的法则波动，如同一个漩涡的中心，所有游荡的法则残影，其力量源头似乎都指向那里。

　　“跟上来，或者留下等死。” 凌玄淡淡地丢下一句话，身形便化作一道淡淡的虚影，朝着那法则波动的源头飘去。他所过之处，混乱的法则力量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抚平，形成了一条相对安全的通道。

　　曲玲珑、叶瑶光等人立刻跟上。

　　鹏无极和撼地神牛族长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屈辱和无奈。但形势比人强，留在这里，迟早被这些杀不死的法则残影耗死。跟着凌玄，虽然憋屈，却可能是唯一的生路。

　　“走！” 鹏无极咬牙，金翅一振，沿着凌玄开辟的通道追去。撼地神牛族长低吼一声，也迈开沉重的步伐跟上。

　　越是深入废墟，周围的景象越发诡异。开始出现一些残破的建筑碎片，风格古老到无法辨认，上面铭刻着早已失传的法则符文，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巨大生物的化石，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

　　终于，众人抵达了废墟的中心。

　　那里并非什么华丽的殿宇，而是一个巨大的、如同陨石撞击形成的深坑。坑底，并非岩石或泥土，而是一片不断旋转、流淌的七彩流光，仿佛是由液态的法则凝聚而成！流光中心，悬浮着一枚拳头大小、晶莹剔透、内部仿佛有无数星辰生灭的晶体——法则之心！

　　所有的法则残影，都是从这片七彩流光中逸散出来的！而那颗法则之心，就是整个废墟，乃至这片宫殿内部空间混乱法则的源头和核心！

　　“法则之心！” 鹏无极和撼地神牛族长呼吸顿时急促起来，眼中爆发出贪婪的光芒。这绝对是比混沌源核毫不逊色的至宝！若能炼化，对自身法则的领悟将提升到难以想象的高度！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行动，异变再生！

　　那七彩流光突然剧烈沸腾起来，一个完全由凝练法则构成的巨大身影，缓缓从流光中升起。它没有固定的形态，时而如神只，时而如恶魔，周身散发着超越了在场任何生灵理解的法则威压！

　　“亵渎者……离开……否则……湮灭……”

　　冰冷的意志如同潮水般冲击着所有人的神魂。

　　这尊法则聚合体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远比外面的石像傀儡更甚！它似乎代表着这片遗迹最终的防御机制。

　　鹏无极和撼地神牛族长脸色发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面对这种层次的法则造物，他们的力量显得如此苍白。

　　凌玄却上前一步，与那法则聚合体遥遥相对。他刚刚炼化混沌源核，对法则的理解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他能感觉到，这法则聚合体虽然强大，但其内部并非铁板一块，那些构成它的不同法则之间，同样存在着细微的冲突和破绽。

　　“湮灭？” 凌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就凭你这混乱的聚合体？”

　　他伸出右手，掌心向上。一丝灰蒙蒙的、蕴含着一丝混沌本源气息的力量在他掌心凝聚。这力量并不强大，却带着一种“定”与“序”的奇特韵味。

　　“宇宙洪荒，大道至简。万法归一，归于混沌。”

　　凌玄轻声吟诵，掌心那缕力量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轻轻点向虚空。

　　嗡！

　　一圈无形的涟漪以他的指尖为中心，扩散开来。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尊气势汹汹的法则聚合体，在接触到这圈涟漪的瞬间，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它体内那些原本就存在冲突的不同法则，在这股蕴含着“混沌归一”意境的力量引动下，瞬间失去了平衡，开始了激烈的内耗和冲突！

　　七彩流光剧烈扭曲，法则聚合体发出痛苦的无声嘶吼，它的形态变得更加不稳定，时而膨胀，时而收缩，仿佛随时可能从内部瓦解！

　　“就是现在！” 凌玄低喝一声，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下一刻直接出现在那沸腾的七彩流光上空，伸手抓向那颗晶莹剔透的法则之心！

　　“拦住他！” 鹏无极和撼地神牛族长几乎同时反应过来，也顾不得那濒临崩溃的法则聚合体，各自施展最强手段，攻向凌玄！他们绝不能让这至宝再落入凌玄之手！

　　鹏无极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金色闪电，直刺凌玄后心！撼地神牛族长则怒吼一声，双脚跺地，整个深坑都剧烈震动，无数巨石如同流星般砸向凌玄！

　　然而，他们的攻击在靠近凌玄周身三尺时，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速度骤减，威力也被急剧削弱！那是凌玄初步掌控混沌法则后形成的领域力场！

　　凌玄的手，毫无阻碍地抓住了那颗法则之心！

　　就在他抓住法则之心的刹那，整个废墟空间猛地一震！那尊法则聚合体发出一声不甘的哀鸣，轰然爆散，化为精纯的法则能量回归下方的七彩流光。而七彩流光也开始迅速收缩、黯淡，最终彻底消失，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深坑。

　　鹏无极和撼地神牛族长的攻击也落在了空处，两人脸色铁青，死死地盯着凌玄手中那枚散发着诱人道韵的晶体。

　　凌玄握着法则之心，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浩瀚法则信息，目光平静地看向两位妖族族长：“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但配合着他刚刚轻描淡写化解危机、夺取至宝的手段，却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谈？还有什么好谈的？实力差距已经大到令人绝望！

　　鹏无极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低下了高傲的头颅，涩声道：“凌玄……尊上，我金翅大鹏族……愿退出此次遗迹之争。”

　　撼地神牛族长看着凌玄那深不见底的眼眸，又想起外面可能已经覆灭的佛门，巨大的牛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也颓然道：“我撼地神牛族……也退出。”

　　面对一个炼化了混沌源核、又掌握了法则之心、实力深不可测的凌玄，继续对抗，无异于自取灭亡。妖族虽然桀骜，但也懂得审时度势。

　　凌玄对于他们的臣服并不意外，点了点头：“很好。既然如此，本尊便给你们一个机会。”

　　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这片残破的宫殿废墟：“此遗迹尚有许多未解之谜和残存机缘。本尊允许你们两族，在此地外围区域探索搜寻，所得各凭本事。但核心区域，未经允许，不得踏入。”

　　这既是让步，也是划分界限。凌玄并非要赶尽杀绝，妖族势力庞大，若能以威慑使其暂时臣服，远比彻底撕破脸皮要有利。

　　鹏无极和撼地神牛族长闻言，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了。至少，还能捞点汤喝。

　　“多谢尊上。” 两人拱手，带着残余的妖族部下，迅速退出了这片核心区域，朝着废墟外围而去。

　　待妖族离去，凌玄才将目光收回，落在手中的法则之心上。他并未立刻炼化，而是将其暂时收起。炼化混沌源核已经让他获益巨大，需要时间消化。这法则之心，或许有更重要的用途。

　　“尊上，接下来我们？” 曲玲珑上前问道。

　　凌玄望向宫殿更深处，那里似乎还有通道，通往未知之地。他的神识感应到，这混沌遗迹的秘密，远不止于此。

　　“继续深入。” 凌玄淡淡道，“本尊倒要看看，这上古遗迹，究竟还藏着什么。”

　　他有一种预感，这遗迹的尽头，或许会揭开一些关于这个世界本源的秘密。而他的混沌之道，也将在这里得到进一步的完善。

　　新的探索，即将开始。而凌玄的威名，随着佛门覆灭、妖族退让，必将以更快的速度，传遍整个修真界，引来更多的关注与……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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